登山路。

陸生不禁苦笑。

他也沒想到,方才鬼使神差地,竟然敢那樣對無情說話。

還好無情沒有動手。

否則,沒被青城派那對玉衡境的兄弟殺死,可能他已經死在無情的手下。

如今回想起來,那一刻的他和無情,都有些奇怪。

彼此之間的關係,似乎不像是上司與下屬,倒有些像卷侶。

他不想讓無情受傷,只想保護無情,因為他有把握能夠拿下青城派,無情完全沒有必要上山。

好在……無情聽了他的,而且還提供了些許好感度。

陸生帶著百人,一言不發地登山,氛圍有些凝重。

裴侖覺著渾身不自在,當即看了看盧劍星,想要說什麼。

盧劍星卻是一臉死志看來,嚇得裴侖啥話都不會說了。

他當即轉移目標,想跟林平之這個平時尊敬兄長的漂亮小老弟說話。

結果,林平之同盧劍星一樣,亦是面帶死志。

裴侖有些絕望,回頭望了一眼。

百名同僚都是一樣的神情——面帶死志。

他不懂了,不是有頭兒在麼?何至於一副康慨赴死的模樣呢?

難不成,真的要死在這?

想到這裡,他當即湊到陸生身邊,悄聲問道:

“頭兒……你不會真的帶著我們去送死吧?”

“你害怕了?”

陸生輕笑,說道。

裴侖撇了撇嘴,都囔道:

“肯定怕啊,誰不怕死啊。”

聽見裴侖這話,陸生差點忍俊不禁。

移魂大法是心理暗示,裴侖這性格,還真的是難以改變。

他將笑意憋了回去,問道:

“怕死那你站出來幹嘛?你留下我也不會怪你啊。”

“額,這個……”裴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回頭看了眼其他人,悄悄說道,“這不是看他們都站出來了麼,我一個留下,不就顯得我是貪生怕死之徒麼?”

“難道,你不是貪生怕死之徒麼?”

陸生笑著揶揄道。

裴侖的存在,確實讓原本凝重的氛圍,變得輕鬆了許多。

他回頭看了眼一個個都面帶死志的手下,笑罵道:

“你們一個個苦瓜臉做什麼?覺得我要帶你們去送死?我這麼年輕,還沒活夠呢!”

陸生心裡挺感動的。

手下這群人,認為此番跟著上山會死,卻還義無反顧地跟著。

或許,這就是男人的情誼。

林平之及盧劍星等人,聽著陸生的話,擠出一絲笑,想讓陸生放心,未曾想卻比哭還難看。

裴侖亦是不忍直視,當即捂著眼,張開指縫看向陸生,問道:

“頭兒,無情大人不是說,上面有兩個玉衡境麼?咱們兄弟夥兒都不是對手,這不是送死是啥?”

“慌什麼!”

陸生白了他一眼,隨即回頭看向所有弟兄,道,

“不必擔心,我做事情都有把握,那兩個玉衡境,會有人幫我們對付。”

這話一出,所有人眼前一亮。

除非不想活,否則誰想死?

知道不是必死,當即心思也活躍起來。

清秀的林平之當即眨著眼,看向陸生,問道:

“頭兒,餘滄海能交給我麼?”

“那傢伙估計是開陽第五境以上,你去送死麼?”

“頭兒你幫忙打廢他行麼?我想折磨折磨他。”

“看你這麼誠懇,你的要求準了!我幫你廢了餘滄海,再交給你!”

“謝謝頭兒!”

林平之開心笑道。

原本凝重的氛圍,頓時變得歡快起來。

……

青城山上青城派。

大殿地面有著兩個被巨石砸出的深坑。

殿頂也被轟出兩個大洞。

只是兩枚巨石,卻已不在殿中。

餘滄海站在一個深坑邊。

他身前主位,坐著兩名身材一樣,長相一樣,身穿一黑一白道袍的兩名白髮蒼蒼,面帶溝壑的老人。

“多謝兩位師祖,挽青城之天傾!”

面對兩位老人,餘滄海大氣不敢喘一聲,恭敬行禮道。

黑袍老人微微眯眼,神情澹然,道:

“我兄弟二人,本就是青城派之人,自家之事,無需言謝。”

白袍老人微微頷首,道:

“兄長所言有理,我們久未出山,江湖中似乎忘卻了我們‘青城雙劍’。”

若是陸生在此,一眼便能認出二人身份。

黑袍老人名為司馬衛,白袍老人名為司馬林。

金老爺子的《天龍八部》之中,二人便屬青城派,只是在此世界,卻成為餘滄海師祖,更是成為玉衡境的強大存在。

陸生也想過,《天龍八部》的人如果都這麼老的話,喬峰是不是也很老。

事實上卻不然,喬峰於此世界,正屬於巔峰時期。

故,以不同武俠故事去推斷,是無法推斷出什麼的。

司馬衛及司馬林兩兄弟,就是最好的例子。

餘滄海竊喜,心想,哪怕青城派遭受朝廷鷹犬襲擊,可只要有二位師祖在,青城派甚至還能更上一層樓,由三流勢力,一躍成為二流!

青城派被定為三流勢力,他本就不甘,如今總算能出一口惡氣。

恰在此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他的臆想。

“司馬兄弟?”

冰冷的聲音,發出疑惑。

餘滄海聞聲看去,只見位身穿絨衣的中年男子,左手抓著劍鞘,右手負於身後,站在大殿門口。

酷熱夏日,卻身穿絨衣,此人怕不是腦子壞了?

“你是何人?”

餘滄海皺眉,看向腦子有問題的男子,問道。

中年男子瞥了眼餘滄海,冷聲道:“你不是司馬兄弟,我不殺你。”

話音一落。

坐在主位的司馬衛及司馬林,臉色一變。

只見黑袍司馬衛身上磅礴的真氣噴湧而出,真氣之中夾雜劍意,光看一眼都覺著眼睛生疼。

“好大的口氣!想殺我們,小子,報上名來!”

司馬衛怒斥道。

中年男子負於身後的右手,自身後拿出,垂於大腿外側,看著司馬林,澹澹道:“太白,唐林。”

白袍司馬林老臉湧現戲謔,起身不屑一顧道:

“太白?遙想當年,我兄弟二人,也曾同你太白掌門風無痕交過手。”

他捋了捋下顎的鬍鬚,甚是自傲。

唐林微微皺眉,捏著下巴,思索道:

“似乎聽若虛說過,掌門一劍都接不下,是麼?”

餘滄海聞言,心生驚恐。

太白的風無痕?一流勢力的掌門?那麼強麼?二位師祖竟連一劍都接不下?

不愧是太白風無痕!

他有心思去想這些,司馬兄弟卻因被揭傷疤,惱羞成怒,當即齊聲吼道:

“豎子敢爾!”

霎時間,本就受損的青城派大殿,被黑白兩股蘊含劍意的真氣,破壞的七零八落。

二人各向一側伸手,兩柄長劍自兵器架上,各自飛入一人手中。

司馬衛精煉的眸子一瞪,喝道:

“大言不慚!”

司馬林附和道:

“替風無痕好好教訓你!”

強大的真氣,噴湧而出。

整座大殿,瞬間四分五裂,兩道凌厲劍芒凝聚,斬向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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