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虞氏的話,讓晏錦大吃一驚,“彈劾?父親怎麼會被彈劾呢?”

她父親為官多年,處事一直小心翼翼,並未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小虞氏的話,不禁讓她想起前世,父親被人誣陷貪汙一案。

那時的父親,容顏憔悴,像是瞬間蒼老了許多。

只是,如今黃河還未漲水,又怎麼會和這個案子牽扯上?

晏錦皺著眉頭,緊緊的抿著下唇。

“是不是原州那邊,出了什麼事?”晏錦思索了一會,又試探著說,“又或者,是寧州?”

小虞氏本來低垂的眼,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素素,你怎麼知道寧州出事了?”

晏錦心裡‘咯噔’了一下,然後喃喃地說,“安之寫信跟我說了一些,只是提起了一些!”

晏錦沒有實話跟小虞氏說,怕小虞氏擔心動了胎氣。

小虞氏並不疑心晏錦,她點了點頭,“你父親在原州任職的那三年內,其實私下還去了寧州幫忙。而寧州,一直都是洛大人在治理,洛大人前些日子和受賄的案子扯在一起,最後更是自裁了!現在,禮部侍郎溫大人彈劾你父親,說他……貪汙了一萬兩銀子!”

晏錦聽了這話,忍不住冷笑,“一萬兩銀子?溫大人當真是太小看父親了!區區一萬兩銀子,父親怎麼會心動?”

晏錦記得很清楚,父親身上有一枚墨玉製成的玉佩,乃是外祖母的傳家之物。

外祖母是精絕人,當年精絕皇室戰亂,一時精絕人心惶惶。曾外祖母逃離了精絕,身上帶了兩件傳家之物。

一件,便是父親身上的墨玉玉佩。

另一件,便是她手裡的綠綺古琴。

父親當年娶她的生母的時候,外祖母便將這枚墨玉玉佩送給了父親。

那枚玉佩的玉石烏黑透亮,是世上罕見的美玉。這樣的東西,在大燕朝也很難找出一塊相似的……

父親向來視富貴若無物,連墨玉玉佩都很少佩戴。如今又怎麼可能為一萬兩銀子,去損壞自己的名聲?

退一步說,區區一萬兩,又怎麼值得父親低頭。

簡直就是欲加之罪。

“你外祖父也是這樣說的!”小虞氏嘆了一口氣,“區區一萬兩,虞家不在乎!只是,皇上似乎信了,還讓刑部的人著手調查這裡面的事情。你父親如今雖沒有停職,卻多少也有些影響!”

“溫大人是禮部的人,這下卻插手工部的事情!”晏錦抬頭,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刑部,三叔不是在刑部嗎?”

“我知道!”小虞氏愁容滿面,“素素,你可要相信你的父親,他當真不是那樣卑鄙的人!”

晏錦點了點頭,言語裡帶著肯定,“我自然是信爹爹的。孃親,你放心,當今皇上乃是聖明之人,絕對不會讓爹爹含冤受委屈的!”

小虞氏見晏錦這樣說,也鬆了一口氣,“恩!”

“母親你不要多想,如今你要做的便是好好的安胎!”晏錦將手放在小虞氏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笑著說,“我很想我這個弟弟!”

小虞氏眼裡的擔憂也慢慢的淡了,她笑著微微頷首,“你放心吧,我會好好養身子的!你也是,屋外天寒,大雪又路滑,出門的時候,多加幾件衣裳,更是要小心一些!”

“我知道!”晏錦感受著小虞氏的體溫,聲音溫和,“只要母親和爹爹好,一切都好!”

晏錦其實一直都知道,自己父親的名聲,在京城裡從未好過。

京城裡的人世俗,他們向來看人,只看一個人的容顏!

父親的面容痊癒之後,卻依舊沒有褪下銀面具。

小虞氏私下問他為何,他自己卻說沒有必要。

在父親眼裡,容顏不過是身外之物,可有可無。

晏錦想,這次,貪汙一案若是牽連到了父親,怕是是晏傢俬下做的手腳。

晏錦記得,在賬本上看過這位禮部侍郎溫世英的名字。

若是不出她所料,今日祖父來找父親,怕也是有這方面的原因……

父親離開晏府之後,帶走了母親所有的嫁妝!小舅舅更是讓祖父,將昔日從虞家拿走的銀子,全部的交出來。

祖父自然是不肯的,因為他手裡的金銀,早已被人拿走。

至今,祖父怕是都還未真的知曉,拿走晏家家產的人,究竟是誰。

晏錦想了許久,覺得祖父今日來虞家,或許就是來幫三叔的。現在祖父唯一的依靠,也只有三叔一個人了。他走投無路,只好這樣選擇。

他們會大鬧,無非是想借題發揮。

這題,便是不孝。

百事孝為先……

若是父親再傳出不好的言論,這官位怕是也保不住了。畢竟,父親如今還涉嫌了貪汙一案。

元定帝是孝子,對太后更是百依百順,他的眼裡,絕對容不下這不孝之人。

晏錦想到這裡,慢慢的整理好思緒,又陪著小虞氏說了一會話,等劉大夫來了後,親耳聽見劉大夫說小虞氏脈象安穩,才放心的退了出來。

她走到屋外,香復便匆匆地迎了上來。

香復壓低了嗓音,“小姐,驚蟄來了,在府外候著呢!”

“讓他進來,去我院子裡見我!”晏錦看了看屋外的天色,又道,“不要讓外人看見!”

香復點了點頭,對身邊的阿水吩咐完,才陪著晏錦回了院子裡。

晏錦一路上無話,而香復看著晏錦的樣子,多少有些急了。

“小姐!”香複眼裡全是擔憂,“你沒事吧?”

晏錦搖頭,眉目裡全是疲憊,“沒事!”

從一開始,晏錦便知道想要擺脫晏家沒那麼簡單,所以早早的便做好了準備!

儘管如此,她在面對這些事情的時候,依舊覺得可怕。

父親貪汙一案,總會讓她想起前世。

那個時候的夏天,她沒了父親。

所有的一切,從那個夏天開始,便變成的渾濁了起來。

晏錦藏在袖口裡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修的圓潤的指甲,刺痛了她的掌心。

阿水的速度很快,晏錦剛踏入院子裡還未來得及喝茶,驚蟄便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數日不見,驚蟄清瘦了不少。

晏錦沒有和驚蟄含糊,她直接開口問道,“我今日找你來,是想問問你,你想如何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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