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婆子的話音剛落,虞非臉上的笑容便立即的僵住了。

晏錦瞧著小舅舅的神色,一時無言。

小舅舅不喜歡祖父和祖母,在小舅舅的眼裡,他們都是一群貪婪又薄情的老東西。

前世,祖父和祖母因為要避嫌,不願意替父親收屍的時候,小舅舅曾氣的跳腳,說晏家的老東西真該下地獄。

那時,平日裡總是喜歡笑著又堅強的小舅舅,眼裡噙著淚水的樣子,著實有些狼狽。

也是在那會,晏錦才知道。

原來每一年,虞家都會送十萬兩銀子到晏家。

這些,她從前從未知曉。

祖父和祖母收下了這十萬兩銀子,卻從未善待過她和小虞氏。

在祖父和祖母的眼裡,她和母親不過是用來換取金錢的物品,至於親情……

在晏家,哪有什麼親情可言!

小虞氏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虞非,半響後才輕聲道,“進來吧!”

很快,簾子便從屋外被打起。

朱媽媽帶著抱著托盤的幾個小丫頭從屋外走了進來,出乎意料的是,晏家六小姐晏谷蘭還有晏家三小姐、五小姐都跟在這一群人當中。

她們今兒都畫了一副精緻的妝容,頭上的飾品不是金簪子,便是值錢的寶石!瞧著,倒是顯得十分的富貴。

相比之下,因為急匆匆想要來見虞非的晏錦,妝容便素雅多了。

晏錦很快,便明白了朱媽媽的來意。

她這個祖母那裡是送什麼東西給母親和小舅舅,分明是讓晏家的小姐過來,在沈硯山面前溜達一圈。

她雖然不知沈硯山為何今兒會出現在這裡,但是沈硯山在東跨院的事情,想必她的祖父和祖母早已知曉。

只是沈硯山這個人性子不好,向來說一不二,他說要在哪裡,那麼晏老太爺與和晏老太太也無能為力。

所以,才有了眼前的這一幕。

小虞氏也是過來人,她自然也明白了朱媽媽的來意,於是輕聲說,“東西放桌上吧!”

“長姐!”小虞氏話音剛落,晏谷蘭便從人群裡走了出來,眼神在虞方身上轉了一圈後,眼裡的笑意也越來越濃了,“我本想昨兒就來找你的,但是又怕打擾你歇息!今兒一早,我去玉堂館的時候,他們說你在這裡!我便來找你了!”

晏谷蘭說完之後,還主動的挽起晏錦的手臂,樣子瞧著倒真的有幾分姐妹情深。

反而是三小姐和五小姐,兩個人像個木頭似的站在朱媽媽的身後,一句話也不敢說。

直到最後朱媽媽丟了幾個凌厲的眼神後,她們才走上前,跌跌撞撞差點摔倒,給虞非和小虞氏行了禮。

朱媽媽一臉恨鐵不成鋼,幾乎要將牙咬碎了。

此時,在一邊的虞方突然咳嗽了幾聲,本來蒼白的臉頰,瞧著更是多了幾分青色!晏谷蘭抬起頭,看著虞方哪一張俊美的容顏,微微一怔,過了一會才端起放在一邊的茶盞遞給虞方,臉上掛著淡淡地笑。

虞方自然也沒想到,晏錦身邊的少女會突然將茶盞遞給他。本來很少和外人交流的他,有些愣住了。

俗話說男女授受不親,他和這位少女非親非故,又怎麼能輕易接受別人的好?

虞方薄唇微抿,垂下眼眸並未去接晏谷蘭的茶盞,只是輕聲道,“多謝!”

晏谷蘭端著茶盞,模樣尷尬極了!

她今兒從老太太哪裡得知,沈家的世子到了晏家,一時連裝病都忘記了!因為父親不在府中,所以晏老太太做了主,讓她出來見見這位世子……

祖母心裡想什麼,晏谷蘭自然知道。

不過一路上,她心裡多少有些忐忑。

她從別人的嘴裡聽過,說沈硯山雖然是沈家的世子,但是相貌粗鄙,性子更是野蠻又粗魯,尤其是沈硯山養的那兩隻海東青,據說是食了人肉長大的怪物!晏谷蘭只要一想到這些,身子便顫抖的厲害。

她害怕見到沈硯山,卻又不得不見到沈硯山。

若是能成功的吸引沈硯山的注意,那麼她來後的日子,才能徹底的將晏錦和晏惠卿踏在腳下。

結果,晏谷蘭怎麼也沒想到,屋子裡的少年,會生的如此奪目,宛如書裡描寫的俊美才子一般。

他長的很好,只是臉上帶了幾分病態的白,瞧著倒是著實讓人心疼。

晏谷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心裡多了幾分暗喜。

朱媽媽站在遠處,看著坐在虞非身邊的兩位少年,一時也猜不出哪一位是沈硯山!她從前倒是見過虞方,但是那也是虞方年幼的時候……

長的俊美的那位,一直低著頭,看不清他眼眸的顏色,而另一位雖然氣質不錯,但是瞧著卻有著淡淡的疏離感,讓人覺得有些寒冷。

朱媽媽一時也有些為難了。

她想了想,才對小虞氏說,“老太太一心記掛太太你和舅老爺,所以讓老奴送了這些點心過來!而且……”

朱媽媽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對著不遠處的兩位少年說,“老爺和老太太準備了一些茶水,還望世子能過去一起吃個茶!”

晏谷蘭聽了之後,目光又放在了虞方身上。

虞方一直低著頭,她看不清他的眼睛,不過晏谷蘭想,虞方那雙眼睛肯定會生的很好。

這個時候,坐在虞方身邊的沈硯山,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不吃!”

他說的直接,言語裡的煙霧,也絲毫不帶掩飾。

虞方在聽了沈硯山的話後,也抬起了眼,有些錯愕的看著沈硯山。

在一邊的晏谷蘭,此時才徹徹底底的看清楚了眼前的虞方!

他那雙眼睛,和晏錦倒是有幾分相似!而且,虞方生的太絕色了,他的一舉一動,都吸引了晏谷蘭的視線。

明明知道他並非世子,也知道他是晏錦的表哥,是她應該厭惡的人。這一切,她都知道……

但是,晏谷蘭卻怎麼也沒辦法將目光從虞方的身上挪開。

尤其是在聽到沈硯山說出那句話後,她才覺得,沈硯山的性子果然是和傳言裡的一般,古怪又惡劣。

“世子……這……”朱媽媽有些尷尬的看著沈硯山,“老爺只是想和你下下棋,說會話!”

沈硯山依舊面無表情,嗓音清冷,“晏老太爺的棋藝?唔,太差了,我不和棋藝太差的人對弈、談話。”

朱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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