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山微微低頭,瞥了她一眼之後,才準備轉身離去。

他剛走幾步,便聽見身後的少女開了口,她聲音宛如溪澗的流水撞擊在石頭上般動聽,“多謝!”

沈硯山聽了話之後,腳步微頓,然後轉過身,又添了一句,“你,別怕!”

他的一句話,讓晏錦有些啞然!

他說,別怕!

他似乎將她內心的一切,都看的透徹。

連那一抹小小的恐懼,似乎也被他發現了。

晏錦知道,她自己選擇走的這條路,是將從前不知道的真相,一點點地挖掘出來。

只是,有些真相,卻是骯髒不堪的。

不是任何人,都願意知道這些真相。

有些人,寧肯一輩子都活在謊言之中,也不願意去知曉事情的真相。畢竟,有的時候,真相是一把雙面利刃,傷人也會傷己。

來日,或許她也會被這些事情傷到,然後暗自傷神。

怕?

有的時候,她的確是怕過。

但是,她怕的是不能護住父母,最後依舊會走上前世的道路!至於其他的,她倒是一點也不怕……

晏錦目不轉睛的看著沈硯山,然後笑著說,“我不怕!”

從前,她怕。

往後,她不怕。

因為現在,她身邊的人都還好好地活著,她會用生命去保護這些人,而這些人,也會一直陪著她。

所以,她不害怕。

況且,前世的她早已經歷過各種背叛和不堪,那些真相哪一件不像是帶了劇毒的刀子?父親死在她的懷裡,嫡親妹妹背叛她,甚至連她一心一意相信的二嬸,最後卻恨不得她早死……每一件事情,滋味都是不好受的!她被關在屋子裡的那段日子裡,每一天都過的生不如死!

儘管是那樣暗無天日的日子,她都熬了過來,現在的她,還有什麼可以害怕的呢?

沈硯山看著她,神色難得地認真,他淡淡地說,“嗯,別怕,我在!”

他說的隨意的五個字,卻讓晏錦再一次哽咽住。

那種感覺,她不知該如何形容。

他說的明明是那樣的淡然,可每一個字,卻又無比的堅定。

晏錦垂眸,微微頷首。

這個人啊,有的時候,其實也並不是那麼討厭!

等沈硯山離開之後,晏錦才抬步進了院內。

香復此時正在站屋外,瞧見晏錦回來了之後,立即便迎了上來,“小姐,你可回來了!”

“嗯?”晏錦將方才的心緒慢慢的斂起,輕聲問道,“怎麼了?”

香復扶著晏錦朝著屋內走去,言語裡帶了幾分擔憂,“方才大爺讓人送來了點心,說是讓你嚐嚐!”

香復的話,卻讓晏錦不禁挑了挑眉,“父親沒有在小佛堂?”

“大爺已經從小佛堂裡出來了!”香復有些不解地看著晏錦,又道,“此刻,大概已經歇下了!”

晏錦聽到這裡,腳步微滯!

不應該是這樣的……

在她的記憶中,父親每年在中元節的時候,總是會在擺放著她生母牌位的小佛堂裡,靜靜地坐上一夜!所以,每年她和晏綺寧陪著父親來靈隱寺的時候,都不會在中元節那一日去找他。

那個時候的父親,頹廢,又不願意多言。

只是,今年,似乎有些不同了。

父親沐浴之後去了小佛堂,只是坐了一會,便從小佛堂裡走了出來!他不再似往日那般,自我懲罰……

晏錦聽到這個訊息後,卻是忍不住有些高興。

雖然,她很希望父親能記得生母,可是生母再好,畢竟已經是亡人了!若是父親一直在生母去世的陰影裡未曾走出來,那麼來日受傷的,或許不止是父親一個人,還有小虞氏也會受到傷害。

儘管,小虞氏或許並不在意。

可晏錦依舊是希望小虞氏和父親能好好地在一起……

至於她的生母,她知道父親和小虞氏,必定不會忘記。

那麼,便足夠了……

晏錦剛抬步進了屋子,香復便發出一聲‘咦’的聲音。

晏錦抬起頭,便瞧見香復的眼神有些古怪。

她笑著看了一眼香復,問道,“怎麼了?”

香復將目光從晏錦的身上挪走後,然後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半響沒有說話!

晏錦順著香復的目光看了看,才發覺自己的身上,竟然還穿著沈硯山的披風!

沈硯山身姿挺拔,比她高了不少,所以他的披風穿在她的身上,將她整個人都裹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她方才被沈硯山的話擾了心神,所以本來要歸還披風的話,也忘在了腦後。

若不是此時香覆露出那樣的眼神,她或許都快忘記了這件事情。

晏錦想了一會,不覺失笑。

香復見晏錦不說話,便也不敢詢問。但是,她在心裡卻已經猜了個大概。

夜深人靜,晏錦卻依舊去赴沈硯山的約,可見這個人在小姐的心裡,是同常人不一樣的。

香復將晏錦身上的披風取下後,才輕聲地說,“小姐,夜已經深了,你早些歇下吧?”

“我現在不困!”晏錦緩緩地走了幾步後,才坐在小凳上道,“方才你不是說父親送了一些點心過來嗎?拿來,我用一些!”

香復有些愣了愣,但是瞧著晏錦眼裡的笑,也不好繼續再說什麼。

平日裡的晏錦,過了這個時辰,是不會再用東西的。

不過今兒倒是有些出奇了,她家小姐居然會在這個時辰,想起要用東西。

等香復離開後,晏錦眼裡的神色,才慢慢地沉澱了下來。

今兒,沈硯山沒有給她看晏惠卿寫給蘇行容的信函……那個人不願給她看的原因,約摸是信函裡寫的東西太過於露骨,他怕骯了她的眼。

其實,她早已經歷過太多的事情,見過比這些更髒更露骨的事情……

沈硯山做的小心翼翼……可她依舊,將信函上的內容猜了個大概。

連沈硯山這樣性子的人,都不願意再多看一眼那些字。可見信函上的內容,當真是有些……太露骨了!

晏錦想著,便將手放在了桌上。

蘇行容現在似乎相信了晏惠卿的話……而且,晏惠卿想去太后的壽宴,似乎也是勢在必行。

晏惠卿被蘇行容婉拒了,但是晏錦知道,晏惠卿不會就這樣罷手!

她想著,便本來攤平的手,慢慢地撰成了一個拳頭!

她不會讓晏惠卿如願,而且……她也必須想個辦法,讓蘇行容明白,那些字跡根本不是她的!

只是,這件事情,到底要怎麼做,才能達到她心裡想要的那個效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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