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山養的海東青,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晏錦有些不明。

她抬起頭,瞧了瞧天色。

三月的春風攜著一絲淡淡的涼意,天空一片蔚藍,萬里無雲。

她見香復想要繼續大喊,便伸出手擺了擺,輕聲地說,“沒事。”

香復驚的瞪圓了雙眼,然後目光又落在了晏錦身前的黑鷹上。

香復覺得,她應該見過眼前這隻鷹,可具體在哪裡見過,她自己也想不起來了。

“小姐……”香復指著黑鷹的腳道,“好像是本書。”

晏錦有些糊塗,此時沈硯山的海東青出現在她的院子裡,已經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可此時,這隻海東青的腿上,似乎還幫著一本詩集……

她仔細的看了看,的確是本詩集。

晏錦俯下身子,髮絲從耳邊滑落,她將滑落到臉頰的髮絲挽到了耳後,才對黑鷹招了招手,“小黑,過來。”

黑鷹像是聽懂了晏錦的話,然後一步一步的朝著晏錦走的過去。

像海東青這樣的神鷹,在空中飛起來的時候快如閃電,任何飛鳥的速度,都不能同它相提並論。

可海東青走路的時候,姿勢卻有些怪異。它走到晏錦身邊的時候,眯了眯那雙犀利的鷹眼,然後搖了搖頭。

晏錦伸出手將它腿上的書取了下來,然後嘴角又忍不住抽了抽。

果然,是本詩集。

一本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詩集。

晏錦將詩集放在手裡,並未翻開,而是繼續瞧著眼前的黑鷹,“是誰送的?是郡主嗎?”

黑鷹顯然聽不懂晏錦的話,它只是走近之後,用腦袋蹭了蹭晏錦的手。

黑鷹的羽翼是純黑色,十分的光滑。它這麼一蹭晏錦的手心,便讓晏錦覺得手心略癢。

最後,晏錦被蹭的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來。

晏錦記得,母親曾說外祖父也養了一對金雕,只是金雕遠不能和海東青相比。

而且,她以前曾在書裡看見過這麼一句話,說是十萬只神鷹裡才出一隻海東青,而極品的海東青,更是難見。連民間也有人說,‘九死一生,難得一名鷹’,可見海東青珍貴的程度。

甚至還有國家,為爭奪海東青還開戰數年。

看著這隻海東青,晏錦便想起那日在梨院裡看見的少年,那張清俊的眉目,還有那雙如深潭般深邃的眼。

晏錦伸出手摸了一下黑鷹的頭,喃喃自語,“你來這裡,你家主子可知道?”

她說完之後,才幾不可見的挑起唇角,“莫非他又躲起來睡覺了?”

晏錦笑眯了眼,然後才對不遠處的香複道,“前幾日外祖父不是送了一些鹿肉來嗎?讓廚房準備一些生的切成塊,送過來。”

香復愣了愣才問晏錦,“小姐,你要給……給這隻鷹用?”

“嗯。等會,你讓春卉守在院外,若沒我的吩咐,誰也不準進來。”晏錦想起這隻海東青是沈硯山的東西,怕被人瞧見,所以又道,“廚房準備的鹿肉,你端進來便好。”

香復聽了,趕緊點了點頭,從院內退了出去。

晏錦怕黑鷹飛走了,又試著對黑鷹道,“小黑等會,讓人給你拿好吃的來了,是鹿肉。”

黑鷹這次像是聽懂了一樣,尤其是當晏錦說道‘鹿肉’,它本來微眯的鷹眼瞬間瞪圓了,然後用它不小的身軀去蹭晏錦。

沈硯山將海東青養的極好,小黑不止羽翼光滑有光澤,而且體重也不輕。它只是用身子蹭了蹭晏錦,便讓本來俯下身子的晏錦,差點站不穩身子。

“好了。”晏錦伸出手阻止了小黑的動作,瞪了它一眼,“要摔了。”

晏錦說完之後,才緩緩地站了起來。

結果,因為她俯低身子太久,腰和腳有些麻了。

一時,晏錦便感覺到麻麻的感覺,她只好閉了眼,暗暗的抽了一口氣,就這麼僵住了。

今日,沈家這位郡主當真是折騰壞她了。

送了一盆綠玉牡丹來,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又是查書又是親自動手將牡丹移植了出來。結果,她還未來得及多歇一會,這隻海東青又送了一本詩集來。

晏錦睜開眼,目光落在手裡的詩集上。

她現在有些不明,到底是誰送她的這本詩集。

等腰和腳不是那麼麻了之後,晏錦才慢慢地站直了身子,然後坐在了廊下的小凳子上,才慢慢地將詩集翻開。

詩集上寫的詩,她幾乎全部能背下來。

晏錦眉頭微蹙,她不懂那個人為何要用黑鷹,特意給她帶一本她看過無數次的詩集。

腳下的黑鷹又慢慢地走過去,最後在晏錦的腳下站著不動。它身上的溫度暖暖的,讓晏錦又忍不住看了它一眼,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晏錦隨意的翻了翻,最後目光停留在中間那一頁。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晏錦將書上的詩句唸了出來,又瞧見那句快被墨汁塗黑的‘莊生’二字,一時怔了怔。

這……

莫非是誰在瞧這本詩集的時候,不小心將墨汁滴在了上面?

晏錦沒有繼續看下去,而是將書合上,然後伸了個懶腰。

腳下的黑鷹一直沒有離開,似乎一直在等待晏錦說的‘鹿肉’。

晏錦半眯眼,想起第一次見到沈硯山的時候,也是這隻黑鷹落在他的胳膊上的情形。那時,她雖沒有看清他的容顏,但是卻記下了他那雙眼睛。

鷹……

晏錦將詩集丟在一邊,然後大膽的伸出手,想將黑鷹抱起。

黑鷹剛開始被晏錦的動作驚的瞪圓了眼,但是下一刻瞧見晏錦欲將它抱起,便乖巧的不動彈,等晏錦來將抱它。可惜,黑鷹的重量太重了,晏錦費了很大的力氣,也沒有將它抱起。

“你怎麼這麼沉……”晏錦忙的一頭大汗,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太沉了。”

她撇了撇嘴,可這鷹落在沈硯山的胳膊上的時候,那個人神色不改,像是舉著一隻小鳥似的輕鬆。

晏錦想了想,便突然明白了為何。

沈硯山的手長的極好,白皙而又修長,但是那卻是一雙習武之人的手,十分的有力度。

晏錦想起沈硯山在十歲那年便被定國公送到了邊境。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沈硯山便開始習武,所以能舉起這麼一隻鷹,也不是頗難的事情。

晏錦捏了捏自己細小的胳膊,然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她的力氣,的確小的可憐。

香復很快便從廚房回來了,她抱著一個銅盆,裡面放滿了鹿肉。

在大燕朝,鹿肉是極其貴重的東西。

她的外祖父也不知從哪裡弄來的鹿肉,每個月都會送一些來晏家。這個月小虞氏尚在病中,大夫不建議她用鹿肉,而晏綺寧最近為了五萬兩銀子和小虞氏鬧的不可開交,所以這些鹿肉,便全送到了晏錦這邊來了。

晏錦分了一些給晏安之,但是小廚房裡依舊剩了不少。

她自己不是很喜歡用肉,而且這次外祖父送的確——略多。

晏錦想,這下這些肉派上用場了。

她站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香復身邊,然後又揮了揮手,“小黑,過來。”

黑鷹在聽到晏錦的話後,直接撲騰了翅膀便從廊下飛了過來。像是餓了許久一樣,衝到了銅盆邊上才開始將盆裡的鹿肉吞下。

晏錦這是第一次見老鷹用食,所以在瞧見黑鷹用爪子和尖尖的嘴,將整塊的鹿肉撕碎的時候,還是微微一怔。

因為這鷹被馴養的太好了,都讓她快忘記了,這是一隻兇殘的老鷹。

鷹不止會捕食野兔,若是飢餓難耐的時候,連一些小型獸類,也會成為它們的盤中餐。

眼前的黑鷹,顯然未曾被人將野性全部抹掉。所以在吃東西的時候,才會露出原本的模樣。

晏錦瞧見黑鷹用鹿肉用的極快,只是一會兒,滿滿的一盆鹿肉便被它吃的乾乾淨淨。

吃完之後,它又恢復了方才乖巧的模樣。

“快回去吧。”晏錦對它揮了揮手,柔聲地說,“一會天又暗了,他又得來找你,還的說你傻子。”

晏錦將‘傻子’二字說的極重。

黑鷹在聽了之後,撲騰了一下翅膀,似乎在抗議它的不滿。

不過,很快,黑鷹又瞧了一眼晏錦,才緩緩地面上飛起。在空中盤旋一陣,才慢慢地消失在了晏錦的眼前。

“它可真能吃。”香復瞧了一眼空蕩蕩的銅盆,忍不住感嘆,“這一本書換一盆肉,小姐,我們好像虧了。”

晏錦聽了之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還真是虧了……

那本書根本不是嶄新的,中間一頁還被墨汁染過……

晏錦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然後她疾步走到廊下,將詩集撿起,又迅速的翻到了被墨汁染黑的那一頁。

只見一瓣被烘乾的綠玉牡丹花瓣,從書裡掉了出來,悠悠地落在了地上。

“莊生……莊生……”晏錦瞪圓了雙眼,拔腿便朝著屋內走去。

她很快便找到了自己剛才丟在小桌上的信函。

晏錦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最後她認真的看了一遍信函上的名字,露出了一個驚訝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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