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越是看似完美無缺的事情,其實破綻卻越多。

如同,謊言說久了,便會被人們當做事實一樣。

晏錦覺得,旋家宅子裡的事,絕對沒有晏聞惠說的那樣簡單。

而且,晏聞惠如今也只是耳聽為虛……

晏聞惠並沒有瞧見大太太和旋二爺之間的事情。

既沒有瞧見,也沒有證據,便不可以當真。

晏錦同晏聞惠商議了一陣,晏聞惠才提筆給晏季晟寫了一封信,說自己想念晏家制的桃花酥,會在府中小住幾日。

信函送出之後,晏聞惠也略微安心了一些。

之後的幾日裡,晏安之也會經常來玉堂館裡看望晏聞惠,陪她說會話。

從前晏聞惠還未出嫁的時候,她便視晏安之如己出。再次重逢之後,見晏安之神采奕奕,晏聞惠本來苦悶的神色裡,也帶了一絲笑容。

她明白,晏安之生活的好,是託了誰的福。

只是,晏聞惠對阿噠和阿水,頗為驚訝。

她從未見過全身漆黑的人,所以瞧著便有幾分好奇。

晏錦耐心的和晏聞惠解釋,又道晏聞惠若是喜歡這裡,便多在玉堂館裡住一些日子。

晏聞惠笑了笑,沒有回答。

不過那日夜裡,晏聞惠在晏錦的勸說下,讓隨身的婆子給旋二爺送了一副畫。

那副畫上畫的是海棠花,並未其他的景色。

晏聞惠有些好奇,不禁問道,“為何要送這副畫?”

“因為,我也想知,三姑夫的心裡可有三姑母。”晏錦調皮的眨了眨眼,藍灰色的眼眸帶著淺淺的笑,“總覺得三姑母誤會了什麼……”

晏聞惠挑眉,反駁道,“你不懂。”

“嗯,我不懂,所以我想試試。”晏錦依舊笑著說,“說起來,這幾日玉堂館裡都快被各種點心給堆滿了……”

晏錦說著,便從放在小炕几上的碟子裡,擰起一塊芙蓉桂花糕。

她原本以為,要找許多的藉口,才能阻止旋二爺來接回晏聞惠。

結果,出乎晏錦意料的是,旋二爺根本沒有強迫晏聞惠迴旋家,而是每日派人送東西過來。

從滋補的藥物,到點心……每一樣都是晏聞惠喜歡的。

晏錦瞧著,便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看來是正確的。

旋家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晏聞惠看到的,或許是真相……但是這些所謂的真相,不過都是障眼法。

有的時候,那些完美無缺的‘真相’背後,其實還有其他的故事。

不過,晏錦不知道那些故事是什麼,所以要等晏四爺回來之後,她才能弄的清清楚楚。

晏聞惠待晏安之極好,她的脾氣也十分的溫和。像晏聞惠這樣的女子,晏錦倒是沒有辦法袖手旁觀,看晏聞惠一步步的成為別人的棋子。

而且……晏聞惠這步棋,來日或許還會威脅到父親。

她不能讓父親有一分的危險。

晏聞惠拿晏錦有些無可奈何,最後不得不同意了,晏錦的提議。

一副普通的海棠花畫,又能試探出什麼?

晏聞惠猜不到,她覺得自己的思維,完全跟不上晏錦的腳步。

翌日,一大清早旋二爺便讓人也送了一副畫回來。

晏錦笑眯了眼,緩緩地當著晏聞惠的面,展開畫卷……

只見映入眼簾的,是花姿瀟灑的西府海棠。

上面的筆墨尚未乾涸,明顯是旋二爺親筆作畫。

晏聞惠瞧見了之後,眉頭皺成了一團,她猜不透旋二爺的意思。

於是,晏聞惠瞧了一會,才低聲問晏錦,“這……這是西府海棠?”

“嗯,是西府海棠呢。”晏錦將畫卷遞給晏聞惠,然後笑著說,“看來,三姑夫對三姑母是真心的。”

晏聞惠一臉錯愕的看著晏錦,一幅畫而已,晏錦是從何處看出來,旋二爺待她是真心的。

她不禁回過頭,開始打量手裡的畫卷。

晏聞惠並不知旋二爺會作畫,而且還將西府海棠畫的如此惟妙惟肖。粉嫩的花瓣,嬌豔欲滴,這樣的畫技,若是從前,她肯定會稱讚不絕。

晏聞惠第一次覺得,她對自己的丈夫瞭解的少之又少。

過了半響,晏聞惠瞧的眼都酸了,依舊沒從畫卷裡找出半個字。她小心翼翼的將畫卷收起,坐在了晏錦的身邊,問道,“你說……他對我真心?為何?”

“在我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三姑母你可否能告訴我,你心中有三姑夫嗎?”晏錦用手託著下巴,認真的看著晏聞惠,“三姑母,你可不能騙我。”

晏聞惠愣了楞,伸出手彈了彈晏錦的額頭,笑著說,“你這個小丫頭,古靈精怪的很。”

晏錦笑眯了眼,眼角全是笑意,“三姑母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大約是喜歡的吧,不過……”晏聞惠收回手,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從前,她是想反抗這門親事的。

她一直以為自己來日的丈夫,會是一個平淡無奇的庶子。但是這個少年,會待她真心真意。

旋二爺的出現,將她曾經的美夢打碎。

旋二爺大了她太多……那時,晏聞惠從未見過旋二爺,對他也沒什麼好感。

她會妥協,是因為認命。

當那夜蓋頭揭開的時候,她看清了在自己眼前的那張臉。

那時一張極其成熟又極其俊朗的面目,他的眼眸如墨染過一樣黑,笑容也十分的和善。

他說,“以後,我們便是夫妻了。”

晏聞惠被他的那句話,震的半響都說不出來話。

之後的日子裡,旋二爺待她極好,一度讓她以為,她會和旋二爺就這樣過一輩子。

可是……

晏聞惠只要一想到,旋二爺的心裡的那個人,一直都是旋家的大太太的時候,那滋味簡直比窒息還要難受。

晏錦瞧見晏聞惠一臉悲傷,便開口道,“其實昨兒夜裡我讓人送去海棠,是為了……”

晏錦話還未說話,門外便響起了一陣爭吵的聲音。

少女的嗓音極其尖銳,晏錦聽著卻十分熟悉。

晏聞惠皺眉,讓人將畫卷收起來後,才同晏錦從屋內走了出去。

屋外,晏綺寧站在臺階下,一臉憤恨的看著阿水,“你這個不識抬舉的東西,居然敢攔著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您請回,我家小姐,歇息。”阿水儘量將字咬的清楚,她小小的身板,擋在晏綺寧面前,不允許晏綺寧進入屋內。

晏錦說她要歇息,誰也不見。

阿水便將這句話,牢牢的記在了心裡。

晏綺寧自小哪裡受過這樣氣,一時也急紅了眼。

她身邊的丫鬟,看著比眼前的小黑丫頭魁梧,可是她們居然不能將這個死丫頭拉開。

晏綺寧覺得,自己簡直是撞邪了。

她緊緊的握住拳頭,阿水低吼,“讓開。”

阿水依舊是一副木訥的樣子,不肯讓開半分。

晏綺寧抬起手,想要給阿水一個巴掌,卻被晏錦輕叱道,“住手。”

晏綺寧的手僵在半空中,她抬起頭瞧見晏錦和晏聞惠站在一起,一臉錯愕。

這個丫頭不是說,晏錦和晏聞惠都在歇息嗎?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三姑母,長姐……”晏綺寧立即斂了心神,趕緊福身對晏聞惠行禮,“見過三姑母。”

若是晏聞惠沒有瞧見晏綺寧這樣刁鑽的一面,或許還會對晏綺寧頗有好感。從前的晏綺寧,便是一個知書達理又乖巧懂事的孩子。

可今日……

晏聞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幕,這個孩子轉變為何會如此之快。

晏綺寧沒有注意到晏聞惠的眼神,而是恢復了平日裡乖巧的笑容,“三姑母我聽二嬸說,您這段日子住在玉堂館裡,這不,我病一好,便想來見您了。”

“好孩子。”晏聞惠笑了笑,便將之前準備好的禮物,讓人從屋裡拿了出來,“這是三姑母給你選的鐲子,也不知你喜歡不喜歡?”

晏綺寧見晏錦沒有說話,更沒有邀她進屋的意思,心裡頗有些不痛快。

但是這些不痛快,她又不能表現在臉上,於是只能笑這從丫鬟的手裡,接過檀木小盒。

晏綺寧開啟檀木盒之後,發現盒子裡擺放著的,不過是一對瑪瑙手鐲。

這對手鐲色澤雖不錯,但是和她手上的比起來,顯然便有了差距。

晏綺寧的眼裡閃過一絲諷刺,很快她又笑著對晏聞惠道,“多謝三姑母,我很喜歡。”

晏聞惠站的高,所以晏綺寧眼裡噙著諷刺的笑的時候,她也瞧了個清楚。

晏綺寧在屋外站了一會,才被竇媽媽邀進了屋子。

竇媽媽上了茶水和糕點,便退到了屋外。

晏綺寧同晏錦寒暄了幾句,又說起往日和晏錦一起過除夕的事情。晏聞惠在一邊聽著,也不開口說話。

最後,晏綺寧同晏錦說完話後,便轉頭對晏聞惠說,“三姑母,這次三姑夫也來了嗎?”

這件事情,晏綺寧明顯是明知故問。

晏聞惠頓了頓笑著說,“未曾呢。”

晏錦想打斷兩人的談話,卻隱約聽見了極輕的腳步聲。

本來到了嘴邊的話,她又咽了下去。

“難道三姑母和三姑夫吵架了?”晏綺寧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些,她一雙清澈的眼,露出驚訝的神色,“不過二嬸常說,夫妻沒有隔夜的仇,三姑母你可千萬別生三姑夫的氣。過幾日,讓三姑夫來晏家做客吧。我聽二嬸說,三姑夫是個極有才華的人。”

晏綺寧裡嘴裡的二嬸,便是旋氏。

晏聞惠沒有接話,只是覺得心裡像是憋了什麼東西一樣,噁心。

這個時候,屋外的簾子被打起,一陣男聲傳了進來,“是那個不知廉恥的,如此的作踐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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