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錦忘記了,曾在哪本書上翻到這麼一句話——

有些人一旦出現在你的眼前,便會牢牢地吸引你所有的目光,無關容貌,氣質使然。

這個人,便給她這樣的感覺。

只見遠處的黑漆馬車和幾匹馬站在暗處。

馬匹見了黑鷹也沒有動靜,只是紋絲不動地站那裡,十分溫順。

馬車上掛著的燈籠,昏暗的燈光照在少年的身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少年裹在黑色的大氅內,背對著她。她站的太遠,看不清少年的容貌,唯一能瞧見的便是少年略顯清瘦的身形,挺拔如松。

少年緩緩地抬起手,只見那鷹從馬車上飛下,乖巧的停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伸出修長的手,撫摸了一下那鷹的腦袋。

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在告訴她,少年似乎在笑。

突然,少年轉身朝著她看了過來。

她便對上了,那雙如千年潭水一般的眼眸,深邃幽靜。

晏錦心跳劇烈,腦子裡轟隆隆的……她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想要抬步朝那個人走去。

“傻子。”少年的嗓音醇厚清冷。

晏錦:“……”

少年幽墨的眸子似乎帶著淡淡的笑意,又道,“不許亂跑了。”

黑色如墨的大鷹,似乎聽懂了少年的話,它垂著頭蹭了蹭少年的面頰,像是在討好他一般。

可惜,少年沒有再說話,只是睨了它一眼。

這個時候有人打起了車簾,少年帶著鷹上了馬車。馬車緩緩駛動,很快便消失在晏錦的眼前。

晏錦微窘地低下了頭,覺得自己像是魔怔了一般。她回憶起男子淡雅的氣質和略嫌清冷的嗓音,總覺得自己似曾相識。

“傻子?”晏錦喃喃自語,又想起少年方才的樣子。

她突然意識到,少年那句傻子其實說的是那隻——鷹。

“長姐?”晏安之從角門內走了出來,瞧著晏錦望著的方向看過去,有些疑惑的問,“長姐,你在看什麼?”

晏錦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有些失態。

晏安之似乎很擔心晏錦,他又走前幾步,壓低了嗓音問,“長姐?你瞧見什麼了嗎?”

晏錦抬起頭來,問晏安之,“方才,你可瞧見了那個人。”

“誰?人?”晏安之開始環顧四周,茫然的極了,“有人在這裡嗎?”

方才,晏錦比晏安之先出角門,晏安之過了一會見外面沒動靜,才隨後跟了出來。等他出來之後,只見晏錦一個人站在角門外,瞧著遠處微微發怔。

晏安之朝著晏錦望過去的地方瞧了瞧,卻什麼都沒有瞧見。

周圍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別說是人了,就是一個貓影都瞧不見。

晏安之退後一些,又對晏錦說,“長姐,快進去吧,若被人發現了就不好了。”

他們如今站的地方,是尚武院的後門。平日裡這個地方雖然鮮少有人來,但是不代表沒有人來。

晏安之擔心被人發現。

晏錦點了點頭,走了幾步又對晏安之道,“方才你聽到鷹鳴了嗎?”

“唔,好像是聽到了。”晏安之倒是不隱瞞,他皺著眉頭想起這幾日特意翻的書,跟晏錦解釋,“不過說起這鷹,最厲害的莫過於海東青。書上說,十萬只神鷹裡,才出一隻海東青,十分珍貴。可在這海東青裡,也極為講究,以純白的‘玉爪‘為上品,但是……”

晏安之停頓了一下,神神秘秘的壓低了聲音,“據說,傳說中黑色的海東青,才是極品。當年邊境有兩個小國,還為一隻海東青交戰數年。”

晏錦聽了,倒是有些驚訝。

這些話聽起來似乎有些天方夜譚,為了一隻鷹兩國居然交戰數年。可她也知道,晏安之不是胡言亂語的人,若不是確定的事情,晏安之也不會同她說起。

“海東青?”晏錦不禁低聲重複了這個詞語。

晏安之以為晏錦問他這個問題,便又道,“不過,鷹這種東西,野性難馴。尤其是海東青,能馴養它的人,都是極為厲害的。我倒是聽說,前精絕皇室倒是養過一隻海東青,可惜沒馴養好,傷了人。最後無奈之下,被放走了……所以長姐,其實……其實,九宮鳥蠻好的。”

晏錦:“……”

晏安之居然,拿她養在廊下的兩隻拳頭大小的九宮鳥來和鷹做比較,這實力似乎懸殊未免也太大了。不過晏錦明白,晏安之是擔心她會因為好奇去養鷹。

鷹這個東西,雖然京中不少貴族都養,而她也不討厭,但是若要養的話,晏錦想想她估計沒那個本事。她連訓教那兩隻九宮鳥都成問題,又何況是野性頗大的老鷹。

她只要一想起廊下的九宮鳥整日喊她‘缺心眼’的時候,她頓時便有些頭疼。

也不知是誰教它們的。

晏錦看著晏安之略帶擔憂的神色,安撫道,“嗯,九宮鳥,蠻好的。”

晏安之:“……”

等走進了院子之後,趙管事便將角門關上了。竇媽媽有些擔心的瞧了瞧晏錦,只見晏錦神色無異後,才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方才晏錦的動作太快,她們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晏錦便走了出去。

晏錦站穩了身子,看對那個瘦弱的少女道,“你叫小馥是嗎?”

“回小姐話,我姓郭單名一個馥字。”少女站在晏錦面前,低著頭回答。

晏錦笑眯眯的瞧了一眼郭馥,才輕聲說,“你想留下晏家嗎?”

郭馥聽了,驚的抬起頭來。

她沒想到,晏錦居然會說這些話。

“你想留在晏家的話,你得告訴我,你來這裡的目的。”晏錦說的很輕,但是句句都傳到了郭馥的耳裡,“京城不小,你若是想找買下你的人家,也不會先找到晏家。若要說地段好的話,你應該是先找到沈家,再找到蘇家,接著還有陸家……可你……似乎很熟悉晏家在哪裡。”

郭馥臉色,頓時一片慘白。

晏錦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她從一開始便清楚,這裡面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為何,好巧不巧郭馥會出現在尚武院的後門,一呆就是許多天。晏家的宅子雖然又修葺過,但是從外表上來說,算不上奢華。

京城的官員眾多,為何郭馥偏偏會認定晏家不願離開,這裡面必定是有原因的。

晏安之很少接觸人,所以他不明白人心的複雜,也是很正常的。她此時想讓郭馥說出原因,是因為她的確有心想留下這三人。

連趙管事都說,他們幾個是不錯的人,所以她有些心動。

她的身邊,除了竇媽媽和春卉,再也沒有可信任的人。

晏安之露出錯愕的神色,他完全沒想過這些問題。

所以此時,他感覺到自己似乎被欺騙了。

郭馥看了一眼晏安之,又瞧了一眼晏錦,緊緊的咬住下唇,不願張嘴。

“你不願說,我來猜猜可好?”晏錦試著分析最近京城的事情,“這些年來工部派遣了不少官員去寧州治水,但是卻一直不見成效。我聽你的口音,不像是京城的人……若我沒猜錯,你應該是你寧州人。”

郭馥愣了愣,問道,“小姐為何這樣肯定?”

“因為,寧州的古港,離京城最近。”晏錦對郭馥說,“我聽說那位王大人,一直都在海上做生意。他想要入京城,唯有將船支停泊在古港,而其他地方的港口,離京城的距離太遠,他應該是不會考慮的。”

晏錦嘴裡的王大人,便是哪位自稱‘海上龍王’的人。

郭馥皺了皺眉,“那……也不能說我是寧州人。”

晏錦笑著眨了眨眼,“可是,只有寧州最為繁華,最適合你朋友居住呀。其他地方,他們若是出現,必定早已被人賣到京城了。”

這下,郭馥啞口無言。

晏錦說的沒錯,她是寧州人。

這幾年寧州一直漲洪水,她家裡的莊稼被大水衝的乾乾淨淨。她和朋友這次來京城,也是因為京城比寧州更繁華,更適合他們居住。

畢竟是天子腳下,其他人再狂妄,也不敢抓了她的朋友。

她唯一沒有想到的便是這位王大人,居然會在途中將她的朋友抓走。

這是她失算的地方。

郭馥斟酌了許久,不得不再次跪在晏錦面前,“小姐,我不想隱瞞你的,可是……若我說出來,你必定不會讓我在晏府內伺候。我若被趕走,也是無礙的。可阿噠和阿水,他們若是出去,一定會很危險。”

阿噠和阿水其實早已被其他貴族預定,但是由於趙管事的插手,王大人不得不將他們賣給了趙管事。因為王大人雖然常年在海上,但是他做生意都會到京城來。

這京城內,只要想做生意的商人,都不輕易的去得罪虞家。

虞家的虞老爺子,在商場上一直都是個厲害的人物。

王大人將阿噠和阿水交給了趙管事,但是暗中卻開始注意他們的動靜。

若晏錦不再插手這件事情,他們兩個人便會有危險。

郭馥不想自己害了他們……

晏錦聽了倒是有些好奇,“你且說來聽聽,我既救了你們,便不會再讓你們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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