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寧裕這次歸來之後,不止整治了許嬤嬤。

連東院的晏谷殊,他亦不想放過。

那些曾讓他母親難受的人,他會一一的羞辱回去。

他今兒帶著蘇行容和蘇七賞花,其實是有目的的。

若他對付晏谷殊,晏老太爺和晏老太太難免會生氣。

可若是蘇行容和蘇七動手,那麼他的祖母祖父也只能咬牙,吃下這個悶虧。

畢竟,他們不想為一個孩子,而徹底的得罪蘇家。

在這件事情上,晏寧裕根本沒有對蘇行容隱瞞。因為蘇行容是個極其聰明的人,想要瞞住他,太難了。

所以,晏寧裕同蘇行容講,他會想辦法把晏錦喊出來。但是,希望蘇行容能幫他這個忙。

蘇行容本就喜歡整人,於是他未曾多想,便答應了。

結果晏谷殊來的時候,他發現這個孩子,不過是個小孩。

頓時,蘇行容便沒了興趣,將這件事情交給了蘇七。

蘇七有點猶豫,“大哥……我該怎麼做?”

“這畢竟是晏家的地盤,不要玩的太過火。“蘇行容盯著手裡的琉璃珠子,淡淡地道,“留下他性命,即可。”

說完,蘇行容便轉身便走進桃林裡賞花,留下一臉驚慌失措的晏谷殊。

晏錦既說東院的桃花不錯,他不如瞧一會再離開。

而另一邊,晏錦帶著晏安之朝著玉堂館走去,一路上她儘量放慢腳步,配合著晏安之行走。

晏安之很羞澀,但是卻知曉不少東西。他除了腿生的有些畸形之外,外形和常人,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別。

“長姐,你方才同蘇大公子對弈時……”晏安之猶豫了一會才問道,“是故意引他入局的嗎?”

蘇行容和晏錦對弈的時候,晏錦故作猶豫不決的模樣,其實是想讓蘇行容分心。

當蘇行容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晏錦便可以安安心心的佈局了。

但是,這屬於投機取巧。

若是遇見那些沒有太多情緒波動的人,晏錦這局便布不成了。

晏安之在一邊觀看,所以清楚的將兩人的動作,落入眼中。

晏錦聽了之後,笑著看向晏安之,她顯然已經不把眼前的這個孩童,當做傻子來對待了,“嗯,父親常說,人如棋。一個人的性子如何,他的棋風便是如何。蘇少爺性子咄咄逼人,又很自負。布這樣的局,他一定會入。”

“可是……”晏安之略帶擔憂的看著晏錦,“可是,這樣的辦法,不能多用的。”

晏安之不好意思挑明說,晏錦的棋藝其實並不精湛。只要蘇行容發現了其中的秘密,那麼晏錦必輸無疑。

因為蘇行容的棋藝,的確不差。

他很擔心晏錦會吃虧。

晏錦眯了眯眼,搖頭,“用一次便夠了,我不會再和他下棋。”

她才不會自討苦吃,而且,來日她見到蘇行容一定會繞道遠走。

晏安之聽了,有些驚訝,“長姐,那個人可是蘇公子啊。”

蘇家在京中地位頗高,若晏家能攀上蘇家這個靠山,來日在京城中便更能站穩腳跟。晏安之方才瞧見人群裡的幾個姑娘,個個都是盛裝打扮,她們這樣做的目的顯而易見。

其實也不怪她們如此‘開放’,那個女子不希望自己以後的丈夫,既有高貴的出生,還有一張俊朗的容貌。

蘇行容十分符合晏家擇婿的要求。

“你說的很對,那個人是蘇家公子。”晏錦眸光微微一閃,對著晏安之說,“所以,以後離他遠一些,離蘇家的人,都遠一些。”

晏安之微微一怔,但是很快便溫順的點了點頭。

晏四爺住的院子離東院不遠,兩個人走了一會,便要分開了。

晏安之一路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到了分岔的小徑的時候,晏安之更是低著頭不願離去,似乎有什麼事情想同晏錦講。

晏錦挑眉,有些好奇的問,“安之,可是還有什麼事情同我講?”

晏安之趕緊搖頭,慌慌張張地道,“沒有,長姐我沒有什麼事情要講了。”

他說完便轉身,一直磨磨蹭蹭地朝著晏四爺的院子走去。

“等等。”晏錦喚住晏安之,故作不悅,“安之,你可曾真的將我當做長姐?”

晏安之點頭,有些愣住,“長姐為何會這樣說?”

“你有事情瞞著我。”晏錦走到晏安之身邊,壓低了嗓音,“方才我給蘇公子佈局的事情,我都講給你聽了。那麼,你是不是,也不該隱瞞我?”

晏安之聽了,有些手足無措的站著,垂下眼眸不知該如何說起。

兩個人就這麼一直站著,過了一會,晏安之才伸出手,對晏錦比劃了一個手指,“長姐,能借我這些銀子嗎?”

“一千兩?”晏錦聽了晏安之的話後,又看了看他比劃的手指,“唔,晚些我讓竇媽媽給你送來。”

晏安之嚇的趕緊抬起頭來,忙道,“不是……長姐,不是的。”

晏錦露出略微苦惱的神色,偏著頭想了想,“安之,可是要一萬兩?”

一萬兩,可不是個小數目,她得同小虞氏商議。

“不是,不是。”晏安之趕緊擺了擺手,他被晏錦說出來的數字驚到了,“一百兩,是一百兩。”

晏錦轉身便問竇媽媽,“身上可帶了銀票?”

竇媽媽點頭,便從荷包裡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晏錦。

虞家富裕,虞老太爺對孩子們,更是十分的溺愛。晏錦住進玉堂館之後,虞家送來的東西數不勝數,一件比一件珍貴。

小虞氏更是每日問她,身邊銀子可夠用。

所以,晏錦如今根本不缺銀子。

“你拿著,不夠用再來找我拿。”晏錦將銀票放在了晏安之的手中,“我現在住在玉堂館,若你得空了,便過來陪我下下棋。”

晏安之接過銀票的時候有些顫抖,他瞧著手裡的銀票,眼眶瞬間就紅了。

一百兩對他而言,是筆鉅款。

虞家雖然富裕,但是那也是虞家的銀子。

晏錦幫他,是她心好。

晏錦不願幫他,也是無可厚非的。

晏安之眼裡噙著淚,瞬間跪在了晏錦的身前,“謝謝……長姐……謝謝您。”

他們兩個人,不過剛認識,晏錦就願意幫他。

對於晏安之而言,這是天大的幸運。

晏錦露出驚訝的神色,趕緊將晏安之扶起,“跟我客氣這些做什麼,我可是你的長姐。”

“其實長姐,我要這些銀子,是想贖幾個人。”晏安之見晏錦待自己如此好,也就不好繼續隱瞞。

他瞧了瞧晏錦身後站著的丫鬟婆子,又對晏錦揮了揮手。

晏錦明白了他的意思後,又走近一些。

晏安之壓低了嗓音對晏錦說,“長姐,你可知道有個前幾日,有個叫海上龍王的人回來了?”

“海上龍王?”晏錦有些疑惑,她從未聽說過這個人。

晏安之見晏錦不明白,又繼續說,“他這次回來,帶了不少的崑崙奴。他們個個性情溫良,但是卻體健如牛。”

晏錦聽了,臉色驟變,“你是說崑崙奴?”

“嗯。”晏安之點頭,依舊放低聲音,“前幾日我去後門的時候,瞧見一個姑娘,她一直在外面哭泣,求管事的買下她。當時我好奇便走上去瞧了瞧,才知道同她一起長大的兩個朋友,被海上龍王抓走了,說過幾日要賣掉。她沒有銀子,不能贖回他們……長姐,她很可憐。”

晏安之說到這裡,神色裡全是憐憫。

他比誰都知道,那種想要活下去,想要救身邊的人的滋味。

可惜,晏家不缺下人,也不會要這種來歷不明的人。

晏錦臉色依舊蒼白,她想了想又道,“你說的崑崙奴,是全身黑色,頭髮捲曲的人嗎?”

“嗯,她也是這麼說的,不過我沒瞧見過。”晏安之抬起頭來,有些疑惑的看著晏錦道,“長姐想要瞧瞧嗎?等過幾日,我幫她將她的朋友贖回來,一定帶來給長姐瞧。”

晏錦聽了,對晏安之囑咐,“那人既稱自己是海上龍王,怕是不會輕易的放人,一百兩太少。今晚,我讓竇媽媽給你送三千兩過來,你且收著。”

“可她說,一百兩便夠了。”晏安之臉上全是擔憂,“之前我已經拿了三十兩給她了。”

他這些年來,存的銀子,基本都給了那個姓郭的小女孩。

而且,晏安之也清楚的知道,那個女孩子,不是騙子。

那種眼神,騙子根本裝不出來。

晏錦琢磨了一會,又對晏安之囑咐,“你太小,不適合出面。晚些,我讓母親身邊的管事過來找你,你有什麼需要,便他去做便好。”

晏安之聽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多謝長姐。”

“既知我是你的長姐,還同我客氣什麼。”晏錦儘量的壓制住心裡的那份恐慌,輕聲安慰道,“既然要救,就一定要將他們救出來。等他們出來之後,讓我見見他們。”

這些年來,大燕朝的京城中,出現了一些崑崙奴。他們已經成了世家少爺們最時興的玩意,尤其是出門賞花賞燈,帶幾個崑崙奴在身邊,已經成為了一種流行。

晏錦又囑咐了幾句,要晏安之小心後,才慢慢地朝著玉堂館走去。

全身烏黑,頭髮捲曲……這是崑崙奴的特徵。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為何小虞氏說,她們虧欠了四叔,太多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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