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如顏身姿纖細,就這麼遠遠地看著,她的確是個美人。

難怪,曾有人說,少女出嫁的時,是她一生中最美的樣子,宛如樹上的花緩緩地綻放。

無論薄如顏嫁的人是誰,是否是自己的心上人,今兒的薄如顏卻依舊奪目。

喜娘扶著薄如顏走了進來,而薄相也出現在了人群中。

晏老太爺已經去世,而晏老太太又神情恍惚,如今的高堂,也只有薄相一人。因為,在薄如顏出嫁的前幾日,薄如顏的母親,便病了。

至於是怎麼病的,卻沒有人說出個原因。

薄相神色依舊如初,總是笑著,看著很和善慈祥。

就是這樣和善的一個人,卻是一個最可怕的人。

晏錦站在人群中,並肩和沈硯山看著禮行到了一半,喜娘要將茶盞遞給薄如顏時,一個小廝急匆匆地從屋外走了進來。

他一臉驚慌,神色裡更是帶了幾分不安,“三爺不好,不好了……”

“何事?”晏三爺皺著眉頭,一臉不悅,“晚些再說!”

小廝愣了愣,他被晏三爺的話堵住,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此時,站在人群裡的一個老媽子,站了出來,問道,“是他們將太太帶走了嗎?”

“你怎麼知道?”小廝看著老媽子,一臉錯愕,“你怎麼知道舒家的人,帶走了三太太的屍首!”

小廝話音剛落,便立即抬起手來捂住了嘴。

舒氏已經去了,雖然沒有離世多久,但是如今晏家的三太太是這個剛過門的薄家小姐,他這句話等於在咒薄家小姐早死。

果然,薄如顏在聽了這句話後,直接掀開了蓋頭,露出一張憤怒的容顏。

在大燕朝,新娘還未入新房便掀開蓋頭,是非常不吉利也是不合禮儀的!所以,薄如顏的動作讓不少的都驚訝極了,連在一邊的薄相,都有些面色鐵青。

薄如顏這樣一做,來日不知有多少人在傳,薄家小姐不懂規矩,薄相教女無方!薄如顏丟的,是薄家的顏面……

“你再說一次!”薄如顏一張清秀的小臉,此刻全是怒火,“你再說一次你剛才說的話!”

跪在地上的小廝,身子瑟瑟發抖,不敢去看薄如顏的神色。

晏錦此時才看清了薄如顏的樣子……

今日的薄如顏的確絕美,一雙水靈靈的眼,面頰上點綴著上好的胭脂,氣色看上去很好!頭上的鳳冠鑲嵌著珍珠,而衣襬上的流蘇,在她晃動身子的時候,也隨著她的動作輕輕起伏,劃出一條優美的弧度。

薄相皺著眉頭,雖然不悅,卻依舊沒有阻止薄如顏的動作。

晏三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薄如顏喚了一句,“如顏!”

“閉嘴!”薄如顏對晏三爺怒目而視,“你連這些事情都處理不好嗎?”

晏三爺聞言,藏在袖口裡的手,緊緊的攥成了一個拳頭。

他用很大的力氣,才將心裡的憤怒壓抑住!舒家一直想要帶走他妻子的屍首,可他卻沒有給舒家機會,甚至想要剷除舒家。可偏偏的,沈硯山卻跑來插了一手,親自吩咐人將舒家全族送出了京城。

沈硯山做事向來仔細,他一旦出手,晏三爺想要去阻擾,便十分的困難。

晏三爺安慰自己,還好……還好,舒家走了,沒有帶走舒氏。

他怎麼也沒想到,舒家的人居然如此固執,在他成親這一日,寧願驚動地下的舒氏,也要將她的屍首帶走。

舒家對他,如今怕是厭惡至極。

他想起自己回來,看見舒氏的屍首的時候,舒氏的陪嫁嬤嬤說,“三爺,讓太太回舒家吧!”

“你說什麼?”晏三爺那會像是一個瘋子一般,渾身是血的看著陪嫁嬤嬤,“不可能,她得陪著我,永遠陪著我!”

他的兒子晏鈺鶴,在最後一刻對他狂笑了起來。

明明是那樣嬌小的一個孩子,眼裡居然全是絕望和恨。

“晏季景你這個薄情的人,母親當年,真的是,瞎了眼……”晏鈺鶴髮髻有些散亂,扶著一邊的桌子,慢慢地朝著門外走,“髒啊……你們都是一群汙穢的人,我娘好冷……我娘好冷……”

那時,他沒有看出來兒子的異常。

等再次去找兒子的時候,他卻發現晏鈺鶴從他的書房裡偷了毒藥,最後服毒自殺。

晏鈺鶴的七孔都流出了血液,一雙本來清澈的眼,更是到死都沒有合上。

晏鈺鶴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去改變什麼,也對周圍的一切絕望了。他能做的,都做了,卻依舊阻止不了……最後絕望的他,選擇了自盡。

明明,還是個尚不足十四的孩子,卻再也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晏三爺在失去妻子後,又失去自己唯一的兒子,這一切,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

他疼的夜夜難以入眠,每次閉上眼,都會夢見妻子坐在樹下,而一對兒女在她身邊小酣。

妻子煮著新茶,在看見他到來的時候,莞爾一笑。

她說,“三郎!”

每次睡醒,晏三爺都會淚流滿面,他不知道自己這些年來,到底執著的是什麼。

如今,舒家連妻子的屍首都不願意再留給他了,留下他孤零零一個人,站在原地。

身邊的薄如顏依舊滿面的怒氣,而晏三爺在想了許久後,最後依舊選擇了妥協,“你先消消氣,這件事情我會好好處理的!”

“你?”薄如顏抬起眼,冷冷一笑,“好,今晚你就給我一個交待!”

晏三爺聞言,笑了笑,“好!”

薄如顏的退步,讓屋子裡氣氛又慢慢地緩和了過來。

晏三爺在和薄如顏敬了茶後,她便被人扶著準備離開。

此時,薄如顏像是想起什麼一般,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晏錦和沈硯山,笑的有些猙獰,“來日,沈世子和晏小姐的喜宴,可記得一定要請我赴宴。我一定會給你們,很大的驚喜!”

“為何要請你?”晏錦還未開口,沈硯山便回了一句,“雖然父親一直教導我,需要懂禮剋制。不過,我一向不喜歡,對那些無禮之人講什麼顏面!”

沈硯山的話音剛落,薄如顏本來秀氣的臉上,瞬間變的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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