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的很平穩,沒有任何顛簸。

若不是能聽見馬蹄踩在青石地上發出“嘚嘚”的聲音,還會讓人以為只是在屋子裡安安穩穩的坐著。

晏錦睡的很沉,當馬車停下的時候,她也未曾從夢中醒來。

她是真的累了。

疲憊至極。

馬車停下後,宋潛便領著下人們將昏迷不醒的香復送進了府裡。

而其他人,也只是遠遠的站著,沒有留下任何人在馬車周圍打擾。

因為,怕被外人知曉晏錦走丟了,所以沈家的馬車,是停在虞府的後門。並非像昔日一般,停留在大門外。

沈硯山就這麼一直坐著,手裡握著不知是從哪裡找來的一本書,慢慢的翻閱,神色裡帶著幾分淺笑。

此時,歲月靜好,身邊有心上人相伴。

人生短暫,如此足矣。

晏錦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周圍很暖和,車內不知是何時燃起了炭火,在沈硯山的腳下,還放著梨花纏枝香爐,青煙寥寥。

車內的氣息,是她喜歡的香味。

晏錦記得,自己從未和沈硯山提起過,自己喜歡什麼味道的香料。而且,她這個年紀,也從不禮佛,唯獨喜歡檀香,也是很難被人揣測到的。

這個人,居然留心到了。

“醒了?”沈硯山察覺到晏錦動了動身子,便將手裡的書合上,“好些了嗎?”

晏錦坐穩了身子,然後又揉了揉眼,眉眼間還有幾分朦朧。

沈硯山看著眼前的女子,慢慢的恢復了神智,然後莞爾一笑,宛如清水芙蓉,眸光似黑夜裡的星辰。

晏錦微微頷首,“到虞府了嗎?“

“恩!”沈硯山抬起手,順了順晏錦睡的有些凌亂的髮絲,“你太累了,我便沒有喚你起來!”

晏錦抬起頭,並沒有婉拒沈硯山的動作,而是淡淡一笑,“我不累的!”

“你既不累了,我便和你說些事!”沈硯山看著晏錦髮髻上的簪子有些鬆動,幫晏錦扶正後才緩緩地說,“阿水和阿噠還有驚蟄,你都要留在身邊!往後你去哪裡,都要帶著他們……莊家那邊的事情我會去處理,還有晏谷殊,我也會給你送過來!你無需親自動手。今夜,你讓阿噠來虞府後院接人!”

沈硯山將一切說的風輕雲淡,晏錦卻聽的一臉錯愕。

本該她做的事情,卻被沈硯山搶了過去。

這些事情,她不是不能做好,只是會多費一些心神。

晏錦想著,微微蹙眉,“我自己可以的!”

“你是可以,但是我不放心!”沈硯山收回手,將修長有力的手,藏進袖口裡,“況且,莊家的兵符你既給了我,那麼這些都是我該做的!素素,我知道你可以做好,也可以做的很完美!但是,你現在要安安心心的養身子,再過一些日子,你的幼弟就要出生了!”

晏錦在聽見‘幼弟’二字的時候,抬起眉,有些不解,“弟弟?”

沈硯山說,“恩,重大夫和劉大夫扶脈的時候,多留意了一下!若不出他們意料,應該是個男嬰!”

普通的大夫,只能診斷出有身孕的女子體內,孩子是否安穩。而重大夫行醫多年,更是遊歷西域諸國,他曾幫人扶脈的時候,從脈象上診斷過男女,每次都八九不離十!只是這種事情,一般沒有把握,重大夫是斷斷不敢說的。這次,他多留了心,和劉大夫私下商議過幾次後,才敢確定,小虞氏腹中的孩子,是個男嬰。

這個訊息,沈硯山本不想告訴晏錦的。

但是,他知道晏錦怕給他添麻煩……

麻煩?他從不覺得這些事情是麻煩。

他回京許久沒有做過事情,那些人怕是忘了,他在沙場上,是如何的嗜血。

有些事情,他得面對。

他是男人,也是晏錦未來的丈夫。

一個男人,若是連自己妻子都護不住,又怎麼配為人夫,為人父?

晏錦在聽了話後,果然眉笑顏開,“這樣,便最好了!”

沈硯山覺得,晏錦笑起來的樣子,甚美。

於是,他想了想,又道,“你快些回去歇息吧!老爺子應該很擔心你的安危……”

晏錦想了想,微微頷首。

她剛起身,卻不想因為坐的太久,腿腳有些發麻。結果,還未站直身子,便又摔了下來!

沈硯山眼疾手快,伸出手接住了晏錦。

他的動作迅速,晏錦便摔在了他的懷裡,沒有受任何疼痛。

晏錦瞪圓了眼看著離自己很近的沈硯山,睫毛微微顫抖。

她這個樣子,和平日裡清冷的樣子,大相徑庭。

她什麼樣子,他都喜歡。

晏錦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感覺到額上冰冷的又柔軟的觸感,在她的額頭間停留片刻。

他這一吻,很輕,像是清風掠過,不留痕跡。

晏錦的心,卻‘砰砰’一直跳。

兩世為人,這是她第一次和男子,如此親密。

儘管她早就釋懷,心裡也想明白,情感這個東西,是她自己的,那麼她便就牢牢的抓住!但是,卻從未和人如此親密的她,想做出回應,卻無法讓僵硬的身子動彈。

沈硯山怕會嚇到她似的,只是一吻,便沒有其他的動作。

下一刻,晏錦白皙如玉的臉,變成紅色。

全都紅了……

沈硯山微微挑眉,輕聲道,“若是下次,你再不好好照顧自己,我便不止是這樣做了!我,會做壞事的!”

“什麼壞事?”晏錦下意識便問了出來,卻聽著自己的嗓子,沙啞的厲害。

他沒有回答,而晏錦的臉,更是紅潤了。

她從沈硯山的懷裡,慢慢的起來,然後又看了沈硯山一眼,囑咐道,“你一切都要小心!”

說完之後,便要下馬車。

結果,沈硯山比她先行一步,跳下馬車攙扶著她下來。

他的動作輕柔,而晏錦則像是他掌心裡易碎的明珠似的……他怕,傷了她。

香復早已被下人送進府裡,而晏錦也被站在後門外的丫鬟迎了進去。

天空中下著細細的小雪,沈硯山等晏錦進了院子裡後,臉上的淺淡的笑意,才消失的乾乾淨淨。

遠處的宋潛走了上來,福身道,“世子,你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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