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病房裡,潔白的床。蓋著潔白被子的徐嬌緩緩睜眼,看著潔白的牆。

昏迷前的事情漸漸回憶起來,她抬起自己的右手,斷掉的手指已經被接上,正纏著一層紗布。

副部的貫穿傷沾染著陰氣,像是被冰塊對著傷口摩擦一般,又疼又冷。

對著手掌發了一陣呆,徐嬌看了一眼床頭,按下了呼叫鈴。

“你醒了?”

一名帶著口罩的護士從外邊進來,看了眼徐嬌身上的吊瓶,問道:“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我很餓。”徐嬌道。

“以你的腸胃狀況,現在可不適宜進食,這幾天先吊營養液撐著吧。”護士沒有答應她的要求。

“這裡是哪?”

“安全管理局的醫療中心。”

“有跟我一起進來的人嗎?”

“嗯,有四個人和你一起進來,身上多處骨折,還有一個二級燒傷。”

“哦。”

徐嬌點點頭。

六個人去救她,四個進了醫院。

那就代表有兩個人死了啊。

“徐小姐。”

唐獅在門邊出現,敲了敲門。

他今天穿著便裝,不再是那副文質彬彬的樣子,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你來了。”

徐嬌看向他。

“她情況怎樣?”唐獅看向護士。

“各項指標都還正常,沒有生命危險。”

“謝謝了。”

“不用。”

和唐獅客套了兩句後,護士看他們有話要說,就從病房裡出去了。

“你的同事們怎樣了?”徐嬌坐起身子,首先問道。

“兩名同志犧牲了,剩下的傷勢還可以控制,但可能要躺久一點。”

唐獅的語氣頓了頓,忽然道:“抱歉,我應該多派些人保護你的。”

“呵呵,我的命還不至於這麼金貴,需要一大群人保護起來。”徐嬌笑道。

“這件事情結束之前,你就住在我們的總部裡吧。”

“那可不行。”

徐嬌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如果你們一直不能解決,我總不能一輩子呆在這裡。”

“可外面太危險了。他們探了你的底之後,下次恐怕會派更多人過去。”唐獅嚴肅道。

“再說吧,反正我現在沒有這個想法。”徐嬌笑了笑,不想和他爭執。

“你……”

唐獅一時無言。

也就在這時,徐嬌床頭的手機響了。她看向螢幕的顯示,是程烈打來的。

“這裡沒有什麼保密協議吧?”

“沒有,接吧。”

和唐獅交換了意見之後,徐嬌接了電話。

“我看新聞了,影片裡的火不像是自燃的,是你們那邊又有行動了嗎?”電話另一頭的程烈問道。

小區公園起火,火舌噴出去四五米高,怎麼看怎麼不正常。

“安管局乾的吧,沒跟我說。”徐嬌不動聲色的撒了個謊。

“你聲音怎麼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哦。”

吃驚於程烈的細心,徐嬌挪了挪身體,拖動的傷口讓她的眼角微微一跳,皺眉道:“姨媽來了,疼。”

“額……多喝熱水。”程烈尷尬道。

果然,痛經是女人永恆的難題。

“哈哈哈,喝了喝了,已經喝了一桶了。”

“神他媽一桶。”程烈無力吐槽。

“還有什麼事嗎?”

“沒了,先這樣吧。”

程烈說著,就要掛電話。

雖然平時他們通話偶爾也會開開玩笑,聊點別的東西,但大部分的話題都還是來生組織的事。

“等等。”

“嗯?”

“來生那幫慫蛋不敢和安管局翻臉,你的動作小一點,不然當心他們惱羞成怒去查你。”徐嬌變向的提醒道。

“讓他們來吧。”

此時的程烈,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銀蠍那點實力放在昨晚的那些鬼物裡,不過也就是在樹上上竄下跳的炮灰而已。

“你最好不要太膨脹了,安管局的中隊能在十分鐘內把你們大樓炸了,那天還是有人重傷了。”徐嬌哭笑不得。

“我有分寸的。”程烈笑道。

經歷了一系列事情之後,他已經不再是剛開始那個愣頭青的態度,否則早就和顏素汐雙排送頭去了。

“理解就好。”

徐嬌笑了笑,對話簡短的結束。

“你和他在一起了?”

見兩人詳談甚歡,還有些互相關心的樣子,唐獅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普通朋友而已,我們這樣的人,哪配有另一半啊?”徐嬌自嘲的笑了笑。

“為什麼不配?”唐獅皺眉。

徐嬌今年已經三十出頭了,長相和收入俱佳,只要她肯,追求者應該不少才對。

“不是明擺著的事嗎?要是我有家庭,那昨晚就沒了,你懂我的意思吧?”徐嬌看向他。

唐獅:“……”

“我爸爸也是幹這個的,在我九歲的時候,一個擁有神智的厲鬼趁他外出的時候,把媽媽抓了起來。並以她作為要挾,讓我爸爸束手就擒。

我爸爸照做了,結果兩個人都死了。我那時放假住在奶奶家,這才逃過一劫。

所以幹我們這行的,組建家庭需要相當的慎重。

因為沒人能夠保證自己工作時能夠一次不失手,也沒人能夠保證自己會在類似情況發生的時候,能完全無視親情,做出所謂‘理性’的判斷。”

話題一下子就變得沉重了起來,兩人都有些沉默。

世界上總有那麼一些工作,要承擔巨大的風險,除魔師就是其中之一。

“有煙嗎?”

徐嬌忽然問道。

“你現在的情況不適合抽菸。”唐獅拒絕道。

“拜託,我傷口都快疼死了。這幾天又不能吃東西,還不讓我喝喝西北風啊?”徐嬌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

猶豫了一陣,唐獅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包煙,親手給她點上。

徐嬌深吸了一口,又長長的吐了出來。

“嘶——呼——”

白霧繚繞,散發著尼古丁的氣味。

徐嬌的面色稍有緩和。

“沒想到你這樣的人也會抽菸?”她饒有興致的看向唐獅:

“偶爾抽,癮不大。”唐獅淡淡道。

他抽菸不是為了什麼目的,只是有時在工作陷入僵局的時候,想找點什麼事情分散精力,卻又找不到。

“你那邊的處分怎麼樣了?”徐嬌又問道。

安管局的動作一向很大,動輒就炸樓和放火,這兩天的局長估計都要被投訴炸了。

作為策劃的主導者,唐獅當天就被領導叫去喝茶了,估計出事後才被放出來。

“原本要勒令停職的,不過你們出事後,他們決定再商量一下。”

“看來我這傷受得還挺有價值。”

徐嬌笑了笑,有低頭吸了一口,隨後皺眉道:“男士煙味道太辣,我有點抽不慣。”

“你……不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嗎?或許你也可以加入我們的。”唐獅忽然問道。

雖然安管局這種公家部門不好進,但昨晚徐嬌一個人就幹掉了十幾個鬼,無論眼界還是戰力都足以在部門裡佔有一席之地了。

“我們的理念不一樣,註定成為不了一名軍人。我就老老實實當我的無業遊民,做好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可以了。”徐嬌搖頭道。

雖然安管局負責的任務比較特殊,但他們也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就算她和唐獅這個中隊長熟有優待,行事方式不一樣,時間久了,矛盾總會爆發出來。

而且,每天早上七點多就要去打卡上班,不符合她的養顏思路。

“我認為沒有什麼事情會比性命更重要。”

“還是有的。”

徐嬌笑了笑,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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