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了，可以吃了。”莉秀歐尼這麼說道，聲音冷靜的可怕。
中二少女樸彩恩，蜷曲著身子坐在床上，身旁在電視上無敵的鐵皮人和黃金戰士也沒辦法帶給她力量。
她其實也沒那麼二，談過一兩場不怎麼成功的戀愛，也嘗過被粉絲追捧的滋味。
很多事情，少女心如明鏡。
“別磨蹭了，遲早會有這麼一天，不是嗎？”
鄭莉秀靠在門邊，幽幽說道。
“歐尼···”
樸彩恩有點想哭，聲音都帶著哽咽。
“會長親自發話，我們只是普通的小愛豆，有什麼拒絕的權利呢？”鄭莉秀輕輕走到她的身邊，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龐：“晚上多喝點酒，很快就會過去了···”
樸彩恩的眼淚掉下來了。
······
為了迎接蔣州這位新上任的掛名副會長，金承燦很貼心的為他安排今夜第二場。
地點就位於市區的一間酒吧。
相比於國內，這間酒吧可能更符合人們的印象。
震耳的喧囂聲撲面而來，震得心跳都要跟著顫抖。
留著奇怪髮型的小混混、白天還衣冠楚楚的白領上班族，以及一些穿著暴露、身姿曼妙的女人，統統擠在中央的大舞池裡，隨著音樂晃動著身體。
霓虹燈從他們臉上晃過的時候，他們的表情亢奮異常。
從人群中穿過，時不時能見到看場子的彪形大漢，耳邊也時不時聽到某些奇怪的呢喃。
“我有預定。”
金承燦從錢包中拿出會員卡。
“金先生您好，您的房間是2樓3號廂，祝您幾位玩的愉快。”
嘴上喊著金先生，眼睛卻一直瞥著一旁的蔣州。
好帥的小OPPA···
在這裡工作，她的眼神可毒得很，瞄了眼蔣州突起的喉結、高挺的鼻樑，再加上修長卻又不瘦削的身材···笑容更加盪漾了。
想必，一定很可口吧~
只是讓她鬱悶的是，蔣州目光根本沒在她身上停頓。
————甚至，他似乎對安保胳膊上的大片刺青更感興趣？
金承燦在一旁冷眼旁觀。
阿西，世界上總有這麼多自不量力的女人。
······
包廂是單向玻璃，可以俯視整個舞池，而舞池的人卻看不到包廂裡的東西。
而且隔音效果也相當出色，隔絕了大部分的噪音。
當然，這些並不重要。
更加重要的是，包廂裡的兩位少女。
“金社長，你這是···”
金承燦一拍腦門：“哎一古，差點忘了，今晚我有一項很重要的工作要做，蔣會長我先失陪了！”
臨走的時候，還丟給蔣州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蔣州：“···”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又看了眼包廂裡臉頰通紅的兩位少女，心情異常複雜。
韓娛圈···玩這麼花的嗎？
明明自己在華娛圈的影響力更大，但從來沒有一個公司高層這麼直接過，畢竟大家都是文明人，要臉。
而現在？
“你們···”
“會長好！”
兩名少女齊齊喊道，同時九十度鞠躬，把蔣州想說的話給噎回去了，苦笑道：“別站了，坐吧。”
剛落座，不等蔣州說話，兩名少女已經坐在身邊，拿起一瓶洋酒就要啟開。
“別開，不喝了。”
肚子還空著呢，這時候喝酒傷胃。
鄭莉秀輕輕咬著下唇，蔣會長喜歡在清醒狀態嗎？
也對，有錢人向來玩的很花。
鄭莉秀聽過一個前輩的傳聞，那位前輩曾以舞蹈馳名半島，但也招來了無數的異樣目光。
她沒得選擇，只能被動的由理事帶領著，前往一個個不同的場所。
她不知道會面對誰，甚至不知道會面對幾個。
我鄭莉秀，和她又有什麼區別呢？
的確，無論是李會長、還是金社長，他們從沒強迫過她們，用心給她們打造一個相對純淨的環境。
但那又如何？
也不過是待價而沽而已，在真正的“貴客”到來的時候，還不是要用這盤大菜來招待？
說實話。
當她從金承燦身後看到蔣州的時候，她還鬆了一口氣。
至少，這個男人很帥是不是？
她偷偷看了眼彩恩，彩恩從一開始的狀態就不太好。沒精打采的中二少女，彷彿連頭上的呆毛都萎縮了。
深吸一口氣，她決定先來：“會長···”
“你們倆幾點來的？”
“欸？”鄭莉秀額頭上緩緩打出幾個問號。
“現在可是飯點，你們倆吃飯了嗎？”
這下不僅是鄭莉秀了，連樸彩恩都有些懵，兩個半島小愛豆對這種華夏的問候方式完全沒有經驗。
“沒、沒有。”
蔣州從她們兩個中間站起來：“那走吧，找個地方吃點？我聽說韓牛挺好吃。”
鄭莉秀、樸彩恩：“···”
蔣州輕笑著搖搖頭：“行了，別多想了。你們兩個頂天就十八，我都快大你們一輪了，怎麼可能那麼禽獸···”
嘴上說著。
心裡卻不由想起昨天夜裡，嬌小玲瓏的沫沫。
咳咳，打臉了。
兩女可不知道蔣州的心中所想，聽了他的話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送上門來的東西，他竟然不要？
“會長，您沒必要可憐我們的。”鄭莉秀咬牙道。
蔣州看了她一眼，道：“你在擔心你們社長？怕他事後找你算賬？”
兩女不說話，似乎是預設了。
蔣州搖頭道：“如果是因為金承燦的話，那你們大可不必，我看中的是他的能力，不需要他用這種方式替我表忠心。”
樸彩恩悄悄抬起頭。
她感覺有些怪異。
金承燦雖然在首爾算不上什麼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但對於她們這種還沒出道的練習生來說，金承燦的隨口一言，就會決定她們的生死。
半島奴隸般的合約，完全沒把練習生當人看。
在她們心中，金承燦是個威嚴的魔王，平時的練習生活中，也會由於表現不佳，被罰站、做俯臥撐。
因此，金承燦找上她們的時候，她們甚至沒有反抗的勇氣。
就是這樣一個大人物，在蔣會長眼裡，似乎就只是金承燦。
最多加上句：有點能力。
剩下的，沒了。
強烈的反差感，讓中二少女有種戰鬥之魂熊熊燃燒的感覺。
“所以說，不要想那些雜七雜八的，好好練習，到時候出道給會長我賺錢花。”蔣州笑眯眯道。
兩女用力點頭。
“走，吃飯去，快餓死了。”蔣州大手一揮。
樸彩恩跳起來：“oppa!我知道有家超好吃的烤肉店，你要不要嚐嚐看？”
鄭莉秀趕緊道：“彩恩！”
她剛想喝止這種失禮的行為，卻發現蔣州完全不在乎，還興致勃勃地跟樸彩恩討論起不用肉的火候問題···
行吧。
不管了，順其自然吧！
······
因為是不知名練習生，所以樸彩恩和鄭莉秀只戴了帽子口罩，也不用擔心會被粉絲認出來。
至於蔣州？
更沒必要了！
三人直接打車來到樸彩恩說的那家烤肉店裡，找了一個座位坐下。
中二少女自告奮勇烤肉，在接連毀掉兩片昂貴韓牛之後，被一臉心疼的蔣州趕走。
這東西很貴的好吧！
蔣州自己上手來烤，他前世沒吃過正宗的韓牛，只是在大學食堂裡吃過四十塊錢一位的韓式自助烤肉。
味道不談，做法只能說一模一樣。
慢條斯理地翻烤著牛肉，油脂落在鐵絲網下，發出呲呲的誘人聲音。
“太香了···oppa你上輩子一定是個超級大廚！”樸彩恩剋制不住地嚥了口口水，用樸實無華的語言誇讚道。
蔣州笑笑，突然問道：“對了，你們介不介意直播出鏡？”
“欸？當然不會，會長您請便。”被上級徵求意見，鄭莉秀彆扭極了。
倒是樸彩恩興奮問道：“oppa是網紅？哪個網站？賬號發我，我要關注！”
“海舟直播，目前還沒在韓國登陸。”
說著，蔣州拿出飛翔機二號。
和一號籃球大小的圓形機體不同，飛翔機二號也就蘋果大小，藍白色塗漆，科技感十足。
鄭莉秀和樸彩恩哪見過這玩意兒？
看著在空中滴熘熘轉的小蘋果，大腦陷入宕機狀態。
樸彩恩甚至還以為這是遙控飛機之類的玩具，但蔣州手中明明什麼都沒有。
開啟直播。
一開始並沒有人。
正當蔣州懷疑是不是直播間出問題的時候，大量網友湧了進來，原本空白的螢幕也被彈幕佔領。
“我擦，詐屍了，州子復活了！”
“你還知道自己是個主播？六個月了！你整整六個月沒開直播了！”
“你知道這六個月我們是怎麼過的嗎？””
“渣男！渣男！”
一上來就是一陣口誅筆伐，根本不給蔣州辯解的機會。
好在終於有人問道：“州子這是在吃烤肉嗎？看起來好香啊···”
“哪家店哪家店？西虹市粉絲準備去偶遇了！”
“豈可修！可惡的西虹市現充！”
蔣州微微一笑：“很抱歉，這位西虹市的粉絲，你偶遇不了了，因為我現在人在韓國。”
“？”
“？？？”
“？？？？”
彈幕上齊齊一片問號。
不是···州子什麼時候又浪出國了？
“為什麼出國？當然是玩了！”蔣州理所當然道：“賺錢不花，跟不賺錢有什麼區別？”
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
“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我認識的朋友。”
飛翔機二號鏡頭平轉，給了兩女一個鏡頭。
兩女根本聽不懂漢語，求助地看著蔣州，蔣州教道：“你們說：你好，也就是打招呼的意思。”
“你——好——”
兩女操著古怪的語調向鏡頭打招呼。
“哎哎，大妹子好~”
“這就是活的韓妹子嗎？果然正點！”
“有一說一，州子眼光可以的。”
“以我專業的眼光分析，州子絕逼要到了妹子的通訊號，大膽預測一下，沒準連小手都拉上了！”
“狗兒的，蔣州你這隻禽獸！”
彈幕歡樂異常，不少人打賞了禮物。
蔣州看了一眼，立刻說道：“飯東來了，咱多點兩盤韓牛吃給他看。”
“臥槽，這才注意到州子會說韓語，牛逼666！”
“你是一個成熟的直播間了，應該會自己配字幕才對。”
“求大神翻譯！”
“留學生留爪，翻譯如下：···”
“？？？州子你做個人吧！”
······
韓國練習生，有嚴苛到極點的飲食管理，像高脂高熱量的東西，統統不在她們的食譜上。
烤肉這種油滋滋的食物，自然是想都別想。
樸彩恩的大眼睛已經變成韓牛的形狀了，鄭莉秀也強不到哪裡，偷偷嚥了好幾下口水。
“烤好了，你們自己夾。”
說罷，蔣州自己拿生菜包了幾片烤肉，撒上調料塞在嘴裡，香醇美妙的滋味一瞬間充斥在口腔裡。
太好吃了！
這才叫吃飯嘛，不比金承燦安排的所謂國宴強一百倍？
蔣州從骨子裡就不是什麼上流人士。
他會對著喜歡的人沒節操的抱大腿吃軟飯，也會一邊賺著小目標一邊住著2000塊一個月的公寓。
他不喜歡高階大氣的舞蹈劇，更喜歡美女偶像秀熱舞和大腿。
可這樣的生活，讓他感覺很輕鬆、很自在。
很多粉絲喜歡他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接地氣。
只有他知道，自己不是接地氣，而是自己的人曾經就在地上···
“阿西，不能再吃了！”
“歐尼尼尼尼~再吃一塊，就一塊好不好？”
“不好！你已經吃了五塊了，小心變胖又長痘！”
鄭莉秀的歐尼身份還是很管用的，樸彩恩儘管依舊垂涎烤肉的滋味，但還是吸吸口水，吃起了面前的蔬果盤。
“偶爾吃一次沒關係。”蔣州笑道。
“就是！oppa說的對！”樸彩恩眼睛一亮，示威一樣看了鄭莉秀一眼，眼疾手快地將肉塞到嘴裡。
鄭莉秀無奈搖頭。
眼前的彩恩，很難讓人想象，她白天還頹喪抑鬱的不得了，現在就一口一個“oppa”···中二少女，難懂的物種。
“這個妹子好可愛！”
“而且她還會喊oppa欸，跟韓劇裡的一模一樣！”
“羨慕州子生活的每一天。”
“州子，我喜歡這倆妹子，我給你打賞，你加把勁幫我來個雙份全壘打！”
“樓上重口。”
一頓飯吃的很愉快，蔣州的隨和，讓兩女徹底放鬆了下來，一頓飯整整吃了兩個小時。
就連鄭莉秀最後也吃到撐，無奈地摩挲著微微凸起的小肚子。
樸彩恩不同，她的胃就像無底洞一樣。
蔣州感覺，她和陳沫一定會有很多的話題···
“打個車送你們？”蔣州問道。
“不了，我們宿舍離這裡不遠，走回去就好！”鄭莉秀趕緊說道。
她還想消消食呢！
“我送你們一段吧。”蔣州說道。
這一帶不是首爾市中心，時間太晚，蔣州不放心讓她們自己回去。
鄭莉秀和樸彩恩對視一眼，她們有些會錯意了，以為蔣州又對她們來了興致，只是場地換到了宿舍。
但是，拒絕的話，她們怎麼也說不出口···
拋開身份的差距。
在她們看來，蔣州是個很完美的男人，溫和體貼、幽默風趣，而且把她們這些練習生當人看。
獻身給這樣的人，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嗯。”
“謝謝oppa。”
蔣州正和直播間的網友扯皮，沒注意到她們羞紅的臉頰。
沿著小路散步一樣走著。
忽然，四周車燈亂閃，發動機的轟鳴聲震耳欲聾，伴隨著放肆的笑聲，幾輛摩托朝著他們駛了過來。
————飛車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