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年初一。

蔣州還記得,前世的這個時候,自己五六點就會被鞭炮吵醒,然後走家串戶去拜年。

每戶人家,都請出列祖列宗的牌位,點上香供奉上食物,然後再在地上鋪上一個化肥袋子。

這是專供磕頭用的。

第一個頭,給老祖宗磕。

第二個、第三個頭,給這一戶的長輩磕,磕一個喊一聲,長輩們一邊勸著不用磕了,一邊端著果盤、鞭炮發下去。

這一世,自己也不用走街串巷了。

吃完飯,和小美女膩乎一陣,暖洋洋的房間讓人只想睏覺,哪想出門?

倒是唐詩晴紅著臉拍開他作怪的手,不依道:“老闆,不要啦!”

“怎麼能不用呢?”蔣州厚著臉皮:“你昨天不是挺喜歡的嘛···”

“哎呀!”

唐詩晴是真的怕了他。

自家老闆,深諳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道理。

昨天晚上那個折騰啊,直接把自己當成貪玩藍月了,今天要是再來一次,只怕是路都走不動了。

蔣州嘿嘿一笑,提議道:“那要不要去看電影?”

“好呀好呀!”

唐詩晴欣然答應,催促著蔣州換好衣服。

她在好久之前就給蔣州買好了衣服,羽絨服、棉鞋,手套和帽子,甚至還貼心的準備了兩條秋褲。

在北方,愛情來得晚點沒關係,但秋褲晚到兩天就活不下去了。

————更重要的是,除了小褲褲以外,兩人的衣服全都是情侶款的,也算是女孩的一種小心思吧。

穿好衣服後,兩人下樓。

“霍,今年的雪下這麼大?”蔣州仰頭一看,天空中的雪花如鵝毛一樣飄落,地面上的雪已經能沒過腳踝了。

“咯咯咯···”

唐詩晴戴著毛線帽,胸前還垂著兩個毛絨絨的球,專門在沒人踩過的地方走。

蔣州怪叫一聲,邁開步就朝她追去,惹得女孩一聲驚呼···

離這裡不遠就是電影院。

可能是今天下雪,來這個電影院看電影的沒幾個人。

蔣州拍打拍打身上的雪,跟著唐詩晴一起研究起了電影。

“老闆,咱們看這個好不好?”

唐詩晴拽了拽蔣州,指著一張海報說道。

這部電影叫《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了》,從海報的排位來看,這部電影的牌面就不高,估計院線不怎麼看好,排的場次不多。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開心就好啦~

這部電影一天排三場,都在一個包廂裡,第二場恰好在十分鐘後開場。

“要個情侶座?”蔣州貼著她的耳朵說道。

熱氣噴的小耳朵癢癢的,唐詩晴扭了扭身子,心裡甜甜的。

“嗯。”

表面上看起來,情侶座和普通座沒什麼區別,但情侶座中間的隔板是可以拉起來的,方便小情侶們興致來了親親貼貼什麼的。

年輕人嘛,火氣大。

“老闆,有監控···”唐詩晴咬著紅唇小聲說道,小手捉住自家老闆那不老實的大手。

“我怕你冷。”

蔣州厚顏無恥,將手貼在女孩的肚臍上。

唐詩晴又好氣又好笑,她真是拿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沒辦法。

此時,電影也開場了。

她也顧不得被佔便宜了,聚精會神地看著電影。

《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了》這部電影,顧名思義,講述的是一個女舔狗的成功之路。

一開始的暗戀、被誤會、痛徹心扉、發現誤解、冰釋前嫌然後步入婚姻殿堂。

演員還算養眼,再加上音樂烘托氣氛,唐詩晴狠狠地代入了,隨著女主角的情緒波動而起伏。

時而笑靨如花、時而眼淚汪汪。

看到最後,男主和女主站在沙灘上,對著大海吶喊表白的時候,女孩長出一口氣,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老闆,電影真好看呢。”

蔣州也笑了:“是啊,很好看。”

······

看完電影之後,兩人又到公園裡堆雪人。

冬天穿的本來就多,再加上兩人圍著圍巾戴著口罩,除非面對面,不然親媽來了也認不出。

蔣州先攢個小雪球,然後在鬆軟的雪上滾,一會兒就滾成了一個漂亮的大雪球。

唐詩晴看的有趣,自己也動手。

幾分鐘後,地面上出現一個奇形怪狀的物體,與其說是雪球,更不如說是雪春捲。

我唐某今天還不信這個邪了···

她摘下手套,直接上手盤,各種修修補補,終於把雪球盤的圓潤了。

當然,代價就是她的小手變成了紅色小豬蹄,凍得發癢。

“讓你摘手套,凍著了吧?”

蔣州捧起小豬蹄哈了幾口氣,又摘下手套,兩隻手對起來用力搓了搓,將小豬蹄包起來。

他的手比唐詩晴大很多,唐詩晴只覺得雙手暖融融的,看向他的眼神也柔柔的。

中午,兩人在公園不遠處的小餐館吃了頓地鍋雞,特大號的鐵鍋,鍋的四周還貼著一圈玉米餅,看著就讓人流口水。

玩了一上午,唐詩晴早就飢腸轆轆了。

“你現在就跟小倉鼠一樣。”

蔣州伸出手,按了按女孩鼓鼓的香腮,惹得女孩一陣臉紅。

吃完飯,蔣州拉著老闆小聲商量一陣,又塞了張票子,老闆眉開眼笑地翻出一堆東西。

“塑膠箱、鐵鏟、木板···你要幹嘛?”唐詩晴好奇地問。

“做雪屋。”蔣州指著這堆工具,興高采烈道:“下午時間還長,咱們壘個自己的小雪屋。”

咱們自己的小雪屋?

唐詩晴怔了下,她的心被這句有點孩子氣的話擊中了。

咱們···自己的···

“別傻笑了,去晚了好地方可沒有了。”

蔣州拍拍她的腦袋,扛著鐵鏟和塑膠箱就出去了,唐詩晴趕緊拿著小木板跟上。

“就在這裡吧。”

蔣州選了個地方,甩開膀子把地面上的雪統統鏟到一旁,留出大概三四平米的空地。

“這是地基,接下來就是做雪磚。”蔣州道:“詩晴,你去店裡跟老闆要開水。”

“嗯嗯!”

唐詩晴不知道開水有什麼用,但蔣州說要,她還是小跑著去取。

蔣州把雪鏟到塑膠箱裡,放上小木板踩實了,這就是塊簡易的雪磚。

他很快,等唐詩晴提著暖瓶走過來的時候,已經準備了好幾塊雪磚了。

“我來壘好,你把熱水澆上去。”

“好!”

唐詩晴興致盎然,在幾塊雪磚的連線處澆水讓其結冰,這樣能變得更加穩固。

其實熱水結冰比冷水更快,因為熱水的分子比冷水的更活躍,冷氣溫的傳播速度會更快。

這裡還有個典故。

明朝朱高熾,也就是朱棣的長子,在老爹靖難的時候留守北平,朝廷兵臨城下,城池眼見就要告破。

朱高熾急中生智,命令用水澆城。但因為天氣寒冷,冷水都結成了冰。

實在沒有辦法,朱高熾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將冰雪燒成熱水澆下去,卻撞了個巧,冰結的更快了,一夜就得到了一座“冰城”。

大家都是牆,蔣州的自制雪牆雖然比不得北平城的城牆,但道理都是大同小異的。

前世,蔣州雖然沒學過專業的建築知識,但大學物理學的不錯。

尤其是受力分析,做過不少類似的題目,見的多了,自然也瞭解不少其中的門道。

比如承重的柱子應該放在哪。

比如在封頂之前,該如何固定雪磚的位置。

一下午的時間,雪屋終於大功告成。

蔣州跑到公園外買了兩個烤地瓜,兩人就這麼靠在雪屋裡,一邊吃著熱乎乎的烤地瓜一邊輕聲聊天。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雪屋裡面卻溫暖如春————至少在唐詩晴心裡是這樣。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讓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

······

同一時間。

“好冷!”曾小賢縮了縮脖子,抱怨道:“為什麼我們要來打雪仗?我更想在家裡看《魔鬼的後媽》!”

“一個大男人,整天看這種劇幹嘛!”

胡一菲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把他拍的呲牙咧嘴。

“我也不想來···”陸展博都囔著。

他想睡覺,昨天晚上呂子喬請來一大堆人開派對,他一宿沒睡著覺。

而唐悠悠像是撒歡的狍子,撲在雪地裡玩瘋了,關穀神奇跟屁蟲一樣跟在後面。

“我和悠悠、曾小賢一組,展博和關谷、子喬一組,現在開始!”

三個男人VS兩個半男人,子喬組略佔下風。

胡一菲下完命令,攢起一個雪球就開打。

眾人不敢怠慢,胡一菲這人動若瘋兔,不做好準備可是會吃苦頭的。

瞬間,兩邊雪來球往。

雪屋裡面。

“外面好熱鬧啊。”唐詩晴從雪屋的小門口向外看去。

此時,小公園裡面站了好多人,都在那裡打雪仗。

“走,咱們也去玩!”蔣州拉著她,唐詩晴猶豫道:“可以嗎?我們不認識他們···”

“沒事,玩嘛!”

蔣州拉著她出了雪屋。

一出雪屋,周圍的溫度一下子就低了下來,兩人緊了緊衣服,加入了戰團。

蔣州一個雪球砸在一個人身上,算是吹響了戰鬥的號角。

唐詩晴躲在他身後,俏臉紅撲撲的,專門給他準備雪球。

蔣州的兩條胳膊轉得像電風扇一樣,準頭又好,簡直指哪打哪,很快就成了全場最靚的仔,一般人避其鋒芒。

只剩下一個女人。

一個,強悍的女人。

“好強的男人!”

胡一菲眼中閃爍著熊熊的戰意:“曾小賢、悠悠,你們兩個給我做雪球,我跟這傢伙較量一下!”

“好!”

唐悠悠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撅起屁股一門心思造起雪球。

“那子喬那邊呢?”曾小賢問道。

“那群弱雞,打著沒成就感。”胡一菲隨口應付一句,就集中精力對付遠處這對小情侶了。

嗖!

嗖嗖!

嗖嗖嗖!

蔣州和胡一菲鬥得勢均力敵,甚至小佔優勢。

“可惡!”胡一菲哪是輕易認輸的人,在眾人懵逼的目光中,一邊頂著雪球一邊向蔣州的方向跑去。

雪仗。

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取決於人怎麼理解。

可以是雪————也可以是仗。

······

“臥槽?”

另一邊,蔣州眼看著胡一菲衝了上來,一時間大腦沒轉過來。

直到對方伸出手,試圖將自己絆倒在雪堆裡的時候,才觸發了肌肉記憶,準備反擊。

下蹲穩住身形。

男性的體重和力量,本身就佔優勢。外加蔣州身體有底子,他的功夫是跟吳驚學的,平時也一直堅持鍛鍊身體。

因此,對上面前這個女人···

“臥槽!”

蔣州被放倒在雪地中,一臉難以置信。

這女的誰?

這麼勐!

“哈哈哈!”胡一菲還沒得意兩秒,蔣州橫腿一掃,直接將她絆倒在地。

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一男一女在雪地裡鬥了起來,爭奪著在上面的權利。

“老闆加油!”

唐詩晴給蔣州打氣。

“好傢伙,哪來的過江龍,竟然能跟一菲過招!”呂子喬咂巴著嘴巴,搖頭讚歎道。

“不會打急眼吧···”唐悠悠有些擔心,拿著手機想打110。

“小姨媽,不用擔心,西虹市的雪仗都是這樣的。”

對於大外甥的解釋,唐悠悠表示無法理解。

雪地裡,兩人的戰鬥進入了白熱化。

胡一菲本以為,只要自己出手,對付一個男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讓她鬱悶的是,對面男人格外的難纏,硬要自己形容的話,就像是一塊黏牙的牛皮糖!

在地面戰、不使用“彈一閃”這種殺傷性技能的情況下,自己一點上風都佔不了。

甚至隨著時間流逝,體力一點點的下降。

“嘿!”

蔣州喝道,胡一菲心道不好。

下一秒,自己就被塞進一個雪窩裡。

宜將剩勇追窮寇。

蔣州操起一旁的塑膠箱,就地剷雪,直接把胡一菲給埋了。

“快跑!”

蔣州扔下裝備,拉著唐詩晴就跑,混入人群消失不見,只留下目瞪口呆的眾人。

轟!

“雪人”一下子爆開,胡一菲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氣勢洶洶地看著周圍。

“再來···人呢?”

陸展博弱弱提醒道:“姐,人家已經走了。”

“什麼,走了?”

胡一菲愣了一下,隨即大怒:“佔完便宜就走,哪有這樣的人!?”

她左看右看,小公園裡全都是遊玩的人,根本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人···也就是說,這個啞巴虧,她胡一菲是吃定了!

另一邊。

“老闆,我們為什麼要跑?”唐詩晴氣喘吁吁道。

蔣州警惕地往後看了一眼,確定沒追上來後,才苦笑道:“因為我認出那女的是誰了···”

什麼叫無知者無畏?

形容的就是現在的蔣州。

胡一菲是誰?手撕機器人的勐女,獨立於男生和女生之外的強大人類!

自己在不知虛實的情況下佔盡了便宜,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可唐詩晴顯然是會錯了意,酸熘熘說道:“是你的前女友嗎?”

“想什麼呢!”

蔣州哭笑不得地點點她的額頭:“我是有多想不開,才會找這樣的女人當女朋友?”

別的不說,人家女友睡覺,男友毛手毛腳一下是情趣,換來的是嬌嗔嚶嚀和順水推舟。

胡一菲呢?

脫臼和骨折!

這個好福氣,還是留給曾老師慢慢享受吧。

“我喜歡溫柔可愛的女孩。”蔣州將唐詩晴摟在懷裡:“就像你這樣的。”

和陳沫一樣,唐詩晴很好哄。

簡簡單單的情話,就能讓她喜笑顏開。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神靈遊戲:退婚?我拿爾等祭天!

愛吃陳麻花

驕陽夏日無

卡莫里

一念荒唐

塵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