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抑雲的MV拍攝團隊已經就位，道具組正在提前佈置著場景。
灰暗的光線、還在滴答水的灑水機，以及鼓風機吹出來的嗚嗚咽咽的風，還沒開始拍，一股子喪喪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是劇本，你們先熟悉一下。”
負責人遞過劇本，練習生們小聲討論著劇情。
“一個被檢測出癌症的男孩，為了不拖累心愛的女孩，故意說他愛的不是她，女孩傷心離去。”
裴佳佳和徐若文看著全新出爐的《壞女孩》劇本。
和蔣州給她們指導編排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窮”版本天差地別，這支MV主打的是“青春傷痛”。
“女孩拼命想成為男孩喜歡的型別，她染了頭髮，成了夜場的常客，酒精和鎖骨上的玫瑰是她的標誌。她偶爾也會想起男孩，但從來沒有主動相認。”
裴佳佳看的很認真。
“有一天，女孩得知了真相，急匆匆趕去時，見到的卻只是一張黑白色的照片···原來，這都是男孩的謊言。嘶～～～”
狗血。
————但又很上頭。
就連裴佳佳這種沒心沒肺地女孩都兩眼淚汪汪。
“文哥！如果你快死了，也會這麼騙我嗎？”
徐若文：“？？？”
你禮貌嗎？
如果說《壞女孩》還需要改動加工的話，《愛丫愛丫》直接原汁原味上了。
苦戀、青春期陣痛，這可都是我們網抑雲的拿手好戲！
“得給你們安排個男主角，你們兩個都暗戀他。”
MV導演說道，向周圍看了看，表情有些為難：“不過得稍微等一會兒，男演員不太夠。”
練習生們的歌，大部分都是情情愛愛。
男演員是剛需。
尤其是一些姐就是女王風格的歌，男演員扎堆在旁邊轉悠。
一時間，還真找不出合適的人。
“可以找其他人來替代啊。”唐詩晴提議。
導演搖頭：“哪能隨便找人，MV講究的就是個唯美，男主角對顏值和氣質的要求可不比影視劇低。”
現在觀眾都是顏黨。
你敢在顏上湖弄他們，他們就敢在錢上湖弄你！
“導演，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唐詩晴向旁邊指了指。
導演循著手指方向看去，正好看到指揮拍攝的蔣州。
······
“都打起精神來，重點拍練習生的準備過程，每個人都要給到鏡頭！”
蔣州囑咐道。
他想要的，是一些類似“花絮”的片段，至於正片可以直接銜接MV，沒必要再費勁。
剛指揮完，還不等喝口水歇一下，餘光就看到兩個朝自己跑來的身影。
“老闆，我、我們想···”
陳沫低著小腦袋，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
“慢慢說。”蔣州安慰道。
“老闆，我們想請你當我們的男主角。”陳沫心一橫，直接說了出來。
男主角三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她的俏臉通紅，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好丟人好丟人，早知道就不答應詩晴姐了…
蔣州失笑，摸摸她的小腦袋：“怎麼會突然邀請我？”
陳沫偷看了一眼唐詩晴，蔣州也跟著看過去，唐詩晴一陣心虛，連忙仰起頭，彷佛攝影棚簡陋的屋頂是什麼了不得的藝術品一樣。
“我倒沒問題，只是導演同意嗎？”
蔣州還記得，開拍之前對方專門交代過，說不要影響拍攝。
陳沫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我們跟她說啦，她很歡迎你！”
————因為老闆很帥，拍出來的MV更好看。
她在心裡補充道。
“那行。”
蔣州點點頭，兩女喜笑顏開，一左一右帶著蔣州離開了。
其他練習生看的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啊…大意了，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
雖然男演員也很帥，但是跟老闆一比，一點也不香！
“蔣導，您的戲份很簡單，一共是騎車、散步、天台吹風，只露出側臉和背影就行，其他的交給演員。”
導演給蔣州交代鏡頭。
另一邊，陳沫感覺自己的小臉都要冒蒸汽了：“嗚~詩晴姐，為什麼一定要我跟老闆說？”
“我這是為了你好。”唐詩晴道：“你不勇敢一把，老闆怎麼會看得見你？”
“可是，我感覺現在這樣也挺好的···”陳沫小聲說道。
她從來不奢求能和蔣州發生什麼故事，做夢除外。
在她看來，維持現狀就已經很滿足了。
“口是心非的丫頭。”唐詩晴點了一下她的鼻子：“放心，有我呢，我幫你。”
陳沫感動地眼淚汪汪：“詩晴姐，你真好！”
唐詩晴有些心虛地避開她的目光。
好有罪惡感…
一切準備就緒。
第一個場景。
蔣州撐著一把傘，灑水機模擬淅淅瀝瀝的秋雨，輕打在他的雨傘上。
陳沫和唐詩晴站在不遠處的不同位置，用相同的痴迷眼神注視著他，冷風吹動雨水，沾溼了她們的髮絲。
“眼神絕了！”導演低聲讚歎道：“這就是我要的暗戀感！瞧瞧，都快拉出絲來了。”
副導演點頭贊同：“的確，別說偶像了，這演技放在同年齡演員中也是佼佼者！”
導演羨慕道：“真不知道蔣導是怎麼調教出來的…”
而那些練習生們，眼神在蔣州身上都拔不出來了。
帶著MV濾鏡的蔣導更帥了！
“卡！第二場，道具組上！”
道具組小跑過來，給眾人吹乾頭髮，換上另一套衣服。
“校服啊，好多年沒穿了。”蔣州有些懷念。
四女中，也只有陳沫最為接近。
第二場開始。
蔣州在小路上散步，微風吹動他的髮絲。
唐詩晴和陳沫穿著校服，低著頭快步從他的身旁跑過，直到跑到蔣州後面，才敢回頭痴痴凝望。
“好！很有感情！”
導演拍手叫好。
此前他一直以為，偶像就是隻有一張臉的花瓶。
但現在…淺薄了昂！
唱歌唱得這麼好聽不說，就連演技都這麼飽滿！
“過！”
“不用再補一條嗎？”唐詩晴意猶未盡道：“我感覺我還能發揮的更好一點。”
“不用不用，足夠了。”
“您再考慮考慮？”
“完全不需要！”
導演笑著回答，卻被兩女幽幽的目光盯住。
咋感覺渾身發冷？
我說錯什麼了嗎？
······
MV拍攝了一個上午，拍完後，蔣州送她們去了西虹市電視臺，繼續今天節目的錄製。
“蔣導！蔣導！”
蔣州回頭，一個女人匆匆向自己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