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這幾天的時間,劇組都在忙碌著拍攝內景,外景被無限期擱置。

而原因,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

“鷺島氣象臺10月16日17時49分發布颱風黃色預警訊號:今年第20號颱風“賽莎”(颱風級)生成,正以每小時15~20公里速度移動,請注意防範。”

蔣州看著手機,上面正播放著當地氣象臺釋出的通告。

沒錯,颱風要來了。

雖然不是電影裡的那種超級颱風,但阻止《快把我哥帶走》劇組拍攝是一定的。

“颱風,不是夏天才有的東西嗎?”

同樣來自北方的劉安斌垂頭喪氣。

《快把我哥帶走》是輕喜劇,電影的主基調就是明快向上的。

試想,在臺風即將到來的陰沉天空下,樹葉發癲一樣在半空中旋轉,少男少女歡快的奔跑···怎麼想也太違和了吧!

“天災面前,人力有時窮。”

蔣州感嘆道。

天災面前,管你是社畜還是大明星,一視同仁。

這讓蔣州想起前世看的一部電影,叫《月球獨行》,裡面就有個落魄的地鐵一號線藝人。

等下,這電影好像是沉校草演的···

腦海中閃過王多魚、夏洛和張弛,蔣州倒吸一口冷氣。

這部電影不會也···

然後,把這個想法扔到腦後。

想那麼多幹嘛!

天塌下來,讓個兒高的人去頂,自己在這裡瞎操心,也沒什麼卵用。

還不如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賽莎”身上呢。

“咱們的裝置、車輛,以及工作人員的食宿問題,都安排好了嗎?”

劉安斌點點頭:“已經安排妥當了。”

“那就好,畢竟颱風這東西咱們只是聽說過,不知道具體威力如何,一定要確保安全。”蔣州叮囑道。

“蔣總,咱們的損失···”

劉安斌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個敏感話題提了出來。

拍電影是個耗錢的工作。

一個劇組,本身就是一個龐大的集體,不管是吃飯、住宿、或者其他瑣事,都需要金錢來支撐。

因此,一般來說,電影劇組會持續高強度工作幾個月,連一天休息時間也不會安排。

“賽莎”預計會持續一週的時間。

即便過境或者消散,清理重建工作同樣耗時。

這段時間內,劇組白白浪費的錢,絕對不是個小數目!

“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蔣州想了一下:“前不久,小浣熊、衛龍這些企業的負責人不是跟我們聯絡,想在電影裡植入廣告嗎?”

“沒錯,您是想···”

“和他們談。”

蔣州道:“電影一開場,有一個時分商場撈零食稀有卡的鏡頭,誰開出的條件最高,零食池就放誰家的零食。”

“···好。”

劉安斌一臉佩服。

沒想到啊,蔣總還有後手···

解決了心頭大患,劉安斌也打起精神,準備起了今天的拍攝。

今天的拍攝場地在當地警局,位於電影的中間位置,也是全劇內容的重要轉折點。

大致內容是,在“帶走哥哥”後,苗時分和時秒因為和小混混鬥毆,被送到了警察局裡。

因為“妹妹”不在,時分流露真心,在時秒面前,說出了家庭的真實情況。

說來有意思。

本來,警察局這種地方,是不會輕易借給劇組拍攝的。

可蔣州不一樣。

自從擔任了首屆人民警察節形象大使,並且《毒戰》問世後,蔣州就被公安系統無數幹警看做了自己人。

自己人借個場地,沒說的,一路綠燈!

這算是刷臉嗎?

穿著校服,和陳沫並肩蹲在地上的蔣州想道。

“各組注意,三、二、一,開拍!”隨著劉安斌聲音落下,場務打板。

客串劇中警察的同志,在局裡是搞直播宣傳的。

換句話說,人家算半個內行,演起來不會讓人覺得出戲。

揹著手,警官站在陳沫面前,似笑非笑道:“可以啊,拳腳不錯啊。”

陳沫報以不好意思的笑。

看到她居然在笑,警官一下子毛了:“你還開心,你以為我是在稱讚你啊!”

眾人被嚇了一哆嗦。

警官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拿起筆記本例行公事,指指蔣州:“名字?”

“苗時分。”

“性別?”

“···您覺得呢?”

“少貧嘴!”警官沒好氣地看向陳沫:“你呢?”

“時秒。”

“喲,這名字,兄妹啊。說吧,什麼原因。”

“他們欺負我妹!”蔣州指向對面那四個朋克小子群演,群演們賣力的瘋狂搖頭。

“沒有沒有,完全沒有!”

“我是受害者啊!”

“明明是她欺負我們的,青天大老爺我冤枉啊!”

難得接到一個有臺詞的角色,這可是不常有的事,是可以寫在履歷裡的。

幾個群演七嘴八舌,竭力刷存在感。

尤其是雞冠頭的那位,估計是剛從古裝劇裡跑出來,激動之下直接串戲了。

劉安斌沒喊停。

一個不錯的小笑點,屬於意外之喜了。

警官收起本子:“行了,問題不大。給你們家長打電話,籤個字帶走————你們倆誰打電話?”

“他(她)!”蔣州和陳沫異口同聲道。

警官狐疑地掃了他們一眼,把手機遞給陳沫:“你打!”

陳沫不情不願地接過電話,撥出號碼卻顯示無人接聽,慶幸道:“可能是她在加班。”

“別騙自己了。”

蔣州搶過手機,切換了一副惆悵低沉的表情。

所有人精神一振。

要來了!

真情流露戲,最考驗演技的一場戲來了!

“你明知道媽加班是騙你,她不會再回來了···對不起妹妹。”

蔣州的兩隻手軟軟搭在膝蓋上,眼神中浮現一絲傷感。

“其實,爸爸媽媽早就分居了,我一直沒敢告訴你。”

恰到好處的,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就是這種感覺!

劉安斌毫不猶豫給了個特寫,鏡頭忠實捕捉著蔣州的每個細微表情。

現場的演員,以及工作人員都被蔣州的表演震撼到了。

都說演而優則導,一個好的導演,往往比演員更知道應該怎樣表演。

但理論歸理論,真正能做到的導演,屈指可數。

“不愧是蔣總!”劉安斌看著監視器,他自問自己就做不到蔣州這個程度。

而蔣州自己,倒並不覺得自己多牛逼。

像張國師、星爺、姜文、大哥成,甚至一直跟自己不對付的馮褲子,都是導演、演員雙開花,拿過影帝的那種!

相比之下,自己這個就遜色了不少。

《快把我哥帶走》也不是《毒戰》,這種型別的電影,無論如何也不能把自己推到那個位置上去。

表演還在繼續。

“爸媽之前想跟你說,但是被我攔下來了,因為我怕你接受不了。”

“其實我也沒想好要怎麼告訴你,因為···如果告訴你,我們也要分開了。”

陳沫美眸慢慢睜大,裡面有淚花浮現。

能流出淚,自然不是因為演技,而是因為蔣州。

她現在的情緒,完全被蔣州帶動了,看著他落寞的表情,那眼淚怎麼也忍不住。

和沒有演技、全是感情的陳沫相比,那名客串的警官,就純純是科技與狠活了。

在開演之前,蔣州親眼看到他拿著一個小黑瓶往袖子上噴。

開演之後,袖子往眼前一拂,瞬間紅眼加熱淚滾滾,幾位乾嚎卻擠不出一滴淚的混混群演都驚呆了···

現在的警察叔叔,都玩這麼花的嗎?

“卡!”

劉安斌喊道。

把影片調回來重新看了一遍,然後滿意的點點頭。

一遍過,一點問題也沒有。

這段的主要難點就在蔣州這裡,只要他發揮好了,這段就已經成功三分之二了。

“辛苦各位了,收拾收拾準備回去吧。”

劇組工作人員收拾著器材,蔣州和客串的警官閒聊。

警官眼睛還是通紅的,眼角還帶著淚,下意識就要用袖子擦一擦,伸到一半又生生止住了。

陳沫從包包裡拿了一包溼巾遞給他。

“謝謝···我還是頭回體驗辣椒水呢,勁兒還真大。”警官擦擦眼周笑道。

“你比我們演員都敬業。”蔣州調侃道:“等你退了休,乾脆來我們劇組得了。”

“那得等到十年之後了。”警官哈哈一笑。

另一邊,劉安斌拿著個信封走過來:“韓警官,這是我們劇組的場地費。”

“不用不用,我們所長交代了,這麼點小事不要錢。”韓警官連連擺手。

謙讓兩句,眼看堅決不收,劉安斌下意識看向蔣州。

蔣州笑道:“替我謝謝王所長,也麻煩韓警官幫忙請示一下,等明年電影宣傳期,咱們兩家是不是可以聯動一下···”

韓警官眼睛亮了。

直接拿錢不行,但這個可以有啊!

由於雙方在知名度和熱度上的不對等,說是聯動,說白了就是贈予流量。

不僅可以變現,改善所裡的條件。

而且對自己負責的宣傳工作也大有好處,屬實一舉兩得了!

“哈哈,一定一定,我馬上請示王所。”

“那就麻煩了,我們先告辭了。”

“我送你。”

······

從所裡走出來,一出大門,強勁的大風就拍在了臉上。

“這麼大的風?”

蔣州滴咕著,順手把陳沫扒拉到自己身後。

陳沫像小鵪鶉一樣縮在他身後,就像是找到避風港一樣,心裡暖暖的,安全感十足。

如果時間停止就好了···

蔣州自然不知道小姑娘的心思,他抬頭看著天空。

臨近傍晚,天空很晴朗,雲彩也很散澹,絲毫看不出下雨的跡象。

“這場颱風可不是善茬啊。”送他們出來的韓警官感慨道。

“怎麼說?”蔣州好奇道。

“颱風之前天氣越晴,風越大。具體原因我也解釋不清,好像跟氣壓什麼的有關係。”韓警官道:“總之,這幾天注意安全,少出門就對了。”

“謝謝,請留步。”

坐上劇組的車,眾人回到了酒店,道具組和場務負責把東西都放好。

“賽莎”走之前,劇組不會再拍了。

劇組裡的人,絕大多數是北方娃。

就像南方人見到雪一樣,一個個興奮的聊起這個即將到來的大傢伙。

“不知道會不會有龍吸水?想想就壯觀!”

“怎麼可能,龍吸水可是龍捲風!”

“那可不一定,颱風很有可能誘發龍捲風的,所到之處片甲不留,就連咱們酒店···”

“呸呸呸,烏鴉嘴!”

蔣州沒有參與到這個話題中,而是回到房間刷著“賽莎”的最新動向。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大傢伙登上鷺島,也就這兩天的時間了。

而評論區中,表示擔心的人,id大部分在外地,本地人一個兩個都穩如老狗。

“颱風而已,安啦安啦。”

“嗯,每年臺風先生都會來串門,已經習慣了。”

“你憑什麼說先生,誰給你權利把颱風定義成男性?”

“這一拳,貫穿星辰。”

“颱風來了,祝願把學校颳倒,這樣我就不用開學了!(同意的走起)”

翻看著評論,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

“叮鈴鈴···”

房間的座機響起,蔣州拿起聽筒。

“先生您好,請問晚飯是您到餐廳吃,還是我給您送到房間裡來?”

“我去餐廳就好。”

“好的,餐廳在三樓東側第一間,祝您就餐愉快。”

掛掉電話,蔣州從床上坐起來。

活動了一下身體,走出房間,乘坐電梯前往三樓。

這家酒店提供的晚餐是簡單的自助餐,像大鍋菜、米飯麵條什麼的。

畢竟平價酒店,自然不能要求多麼豐盛精緻的餐點。

蔣州給自己盛了一些,獨自坐在角落開始吃,順便觀察著餐廳裡的其他人。

有幾個年輕人,表情激動滔滔不絕,從他們嘴裡蹦出一個個專業詞彙。

他們是專業的追風人,開著車、帶著裝置,與颱風賽跑。

網上那些震撼人心的颱風實拍照片,就是出自追風人的手。

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直面危險的美麗”。

另外一張桌子上,坐著兩男一女,同樣在討論著這場颱風,還說著“拍攝”什麼的。

具體的,蔣州也聽不清。

“老闆,你在這裡啊。”

陳沫和裴佳佳端著盤子走過來,坐在他的對面。

一邊拉下口罩,裴佳佳一邊抱怨道:“討人厭的颱風,原本文哥說要來探班的,這下航班取消了,計劃全泡湯了。”

蔣州笑道:“你不怕她來了揍你?”

“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自在。”

裴佳佳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再說了,早死早投胎,省的一直提心吊膽。”

“···你倒是看得開。”

陳沫刷著手機,憂心忡忡道:“颱風這麼強,酒店那一層玻璃真的能扛得住嗎?”

“別擔心。”蔣州安慰道:“這家酒店幹了這麼多年,該怎麼防風比網上的精神專家更內行,出不了事的。”

“嗯!”

陳沫鬆了一口氣,用力點點頭,埋頭吃起了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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