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紅姑所猜測的那般,鬱歡不同意讓傅苒操持她的定親事宜。

面上說不想讓傅苒操勞,實則是不留想下遺憾。

傅苒也沒生氣,只是笑罵道:“你不想讓我操勞,難道就忍心讓你老師操勞?她現在還在山東,聽皇后說忙得腳不沾地睡覺時間都不夠.”

鬱歡抱著傅苒的胳膊說道:“師祖,到時候我自己操持,就讓老師露個面就好了。

師祖,你就答應我吧!”

岑昶的父母是三天前到的。

倒不是他們故意耽擱,而是他們那兒大雪封路出不來。

戳了下她的額頭,傅苒說道:“你不樂意就算了。

成親事一輩子的大事,樣樣得稱了你的心意才好。

就是不知道你老師什麼時候回來?後日就是她的生辰了,禮物我都準備好了,人卻不在.”

鬱歡笑著說道:“昨晚窈窈還跟我說,不知道老師在山東那兒能不能有時間吃長壽麵。

說等明年她畢業後,以後要跟在老師身邊,吃飯睡覺都能盯著了.”

老師忙起來確實會忘記吃飯,這也是窈窈唸叨的原因。

傅苒笑著說道:“想後年跟你在你老師身邊怕是不能.”

“老師對窈窈另有安排?”

傅苒笑著說道:“不是,是皇后有意整頓文華堂,將一些尖子選出來另外教導.”

“皇后跟你說的?”

“不是,皇后忙得不行哪有時間跟我閒聊。

這話啊是皇上說的,不過皇上很支援她的決定。

若是這事實施了,窈窈肯定會選進去的.”

主要是窈窈今年也才十歲,等兩年後畢業也不可能入仕,還不如留在女學多學點東西。

“就怕窈窈不樂意.”

傅苒笑著說道:“放心,她肯定會答應.”

鬱歡看著她,笑著說道:“師祖,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別讓我自個猜的。

我腦子笨,猜不到.”

傅苒哈哈大笑,說道:“你若腦子笨就沒聰明的孩子了,到時候這個班級教導的重任肯定是要到你老師手中了.”

皇后想要培養出一批女官吏出來,而清舒是女子官階最高的自然是非她莫屬。

當然,主要是清舒也願意。

鬱歡很不高興地說道:“老師在戶部已經很忙了,再去文華堂任課身體哪吃得消啊!”

傅苒笑罵道:“傻丫頭,你老師這次去菏澤查辦菏澤女學的事其實就是一個訊號,你老師啊不準備留在戶部了.”

清舒是她一手教匯出來的,對清舒的性子很清楚,她並不迷戀官場。

鬱歡問道:“是老師自己甘願放棄,還是皇后的意思啊?”

傅苒說道:“這次去菏澤就是你老師自己提出來的,你覺得她是遵皇后的意還是心甘情願的?”

聽到是清舒自己的意思,鬱歡臉上浮現出笑容:“老師去文華堂好,去學堂教書不累.”

看到清舒那般辛苦,鬱歡還是很心疼傅苒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只是笑著搖搖頭。

鬱歡當時還奇怪,後來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去文華堂授課是不累,但問題是她身兼兩職,比在戶部的時候更累了。

到三月初五這日,符景烯趕在飯點回來,走到餐桌前就看見上位放著一碗長壽命。

窈窈解釋道:“爹,這碗長壽麵是我讓蠻姨煮的.”

符景烯一邊讓人撤下去,一邊與窈窈解釋道:“你這樣做很不吉利,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娘沒了呢!”

只有人過世了,至親之人才會這樣做。

窈窈轉過看向桔梗,問道:“你怎麼不告訴我?”

桔梗也不知道這種不成文的習俗,不過她也不辯解只低著頭告罪。

窈窈心裡很是不安,說道:“爹,娘不會有事吧?”

符景烯笑著說道:“放心,不會有事。

以後做一些事之前不懂就多問問我跟你娘,我們要不在家你就問問大管家或者府裡的老人.”

“好.”

吃過晚飯,符景烯將福哥兒叫到書房問道:“再有十來天就要下場了,是不是很緊張?”

他也是聽聞大管家說福哥兒每日溫書到很晚,天沒亮就起來了,所以才特意與他說這件事。

福哥兒沉默了下還是據實以告,說道:“爹,我要是考不好就丟了你跟孃的臉.”

符景烯笑著說道:“傻小子,你是為自己讀書不是為我跟你娘讀書。

所以你只要考中就好,是不是前三都不重要.”

之所以說前三,是因為這次下場還有幾個好苗子。

而且考場還有一個發揮的問題,所以他對福哥兒名次不做要求。

福哥兒猶豫了下說道:“爹,我若是考得很靠後娘應該會生氣吧?妹妹每次考試,娘都要她考第一.”

符景烯沒想到清舒高要求窈窈竟對福哥兒造成了壓力,他笑著說道:“你想想,你娘什麼時候說過你考試必須考第一?”

這個還真沒有。

符景烯笑著解釋道:“你娘對窈窈要求那般高,是因為她以前談玩不願意唸書。

你自小學習刻苦又很自律,所以你娘從沒要求過你什麼,因為她知道你已經做到了最好.”

福哥兒心頭一鬆。

說完,他拍了下福哥兒的後背說道:“所以只要你考中她就很高興,名次多少她不會在意的.”

福哥兒的學識很紮實,這次考中是絕對沒問題的,現在就看發揮得怎麼樣了。

發揮得好說不準能考第一,發揮不好估計就前十了。

不過符景烯的觀點與清舒一樣,只要孩子盡了全力就好,多的不要求。

福哥兒點頭道:“爹,我一定能考中的.”

符景烯嗯了一聲說道:“從今天開始提前兩刻鐘上床睡覺,起床時間與往常一樣。

若是睡不著就將老師教的以及溫習的東西在腦子裡過一遍.”

見福哥兒有些猶豫,他說道:“童試還只是第一步,將來還有府試、院試、鄉試、會試、殿試。

你要都這般緊張,以後還怎麼考?”

“好.”

感覺到福哥兒的緊張,符景烯特意去找了瞿先生談話。

意思就一個,不要給福哥兒壓力讓他以輕鬆的狀態去考:“福哥兒只要考中就行,名次多少對我們來說都一樣.”

瞿先生一愣,然後點頭道:“好,我會開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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