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臉疲憊的符景烯,太孫也有些不忍心了,說道:“先下去休息,明早我們再繼續談.”

符景烯有些不解,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還有什麼談的。

不過他也沒反駁,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隨便衝了個澡,躺在床上符景烯感慨道:“這裡的床還是沒有家裡的舒坦.”

咳,可惜媳婦不在。

不然現在,他應該躺在自家床上了。

也死活清舒沒再家,不然哪怕半夜了他也要回去的。

一覺睡到天亮,洗漱好就被叫去陪太孫用早膳。

太孫的早膳很豐盛,而且全都是用銀盤裝的。

東宮裡廚子的手藝不用說,做出的早膳色香味俱全。

試菜太監嘗過的早點,太孫才會動筷子。

符景烯也很惜命,都是等太子吃力以後再夾。

所以說符景烯一點都不喜歡跟太孫吃飯,太危險了。

萬一倒黴就碰到,命都得交代在這了。

吃過早膳,符景烯又跟著太孫進了書房:“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事,我想你媳婦應該沒告訴你.”

符景烯一聽臉色就不好看了:“清舒一向報喜不報憂,怕我擔心懷孕的事也瞞著我,下官還是從外婆那知道的.”

太孫將張漪乾的事告訴了他,見他臉色陰沉嘆道:“我母妃已經將我舅母關起來了,等風波平息以後就將她送去家廟。

張漪也被禁足了,這一年都不能外出.”

符景烯說道:“她差點害死清舒,就只是禁足?”

“那你想要怎樣?”

符景烯自然不會說出殺了張漪這種蠢話,他說道:“於統領喪妻三年,下官想若能得此美嬌娘於統領想來樂意至極了.”

這位於統領是步兵營的統領,手握實權。

能坐到這個位置的,不用想也知道年歲不小了。

而這個於統領年歲更大,今年四十有五,大孫子都六歲了。

太孫看了他一眼,說道:“這事讓皇祖父知道了會如何想?”

拉攏駐防京城的將領,皇帝肯定懷疑他想奪權了。

被懷疑的儲君,能有什麼好下場。

其實處在這個位置上真的很難,什麼都不做說你平庸無能。

做得太多,又會惹皇帝猜忌。

不過太孫很聰明,他寧願被朝臣認為無能,也不做惹皇帝不高興以及猜忌的事。

符景烯笑著說道:“微臣只是隨口一說,太孫殿下還當真了.”

太孫承諾道:“我知道你媳婦這次受了委屈,你放心,等將來孤一定會補償她的.”

符景烯沉著臉回到家裡,先將陳媽媽叫來詢問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然後知道了不僅張漪謀算了清舒,羅勇毅還上門索要錢財且帶走了林菲。

“這個王八蛋.”

清舒懷著身孕竟還敢逼迫上門,完了還將林菲帶走。

林菲可是清舒身邊最得力的人,她走了誰來照顧保護清舒。

陳媽媽見他臉色難看,面色有些猶豫。

“還有什麼事,說?”

陳媽媽遂將劉黑子的事說了:“老爺,這個劉爺也太不像話了,為了個風塵女子竟然對太太大喊大叫的。

當時太太氣得臉都白了,老奴當時心驚膽顫就怕她動了胎氣.”

她知道劉黑子與符景烯的關係非同尋常,怕知道他被打符景烯會怪罪,所以就先告狀。

“還有呢?”

陳媽媽搖頭說道:“沒有了。

老爺,太太說要等孝和縣主生產完才會回來。

上次太太回來說,孝和縣主的預產期就在這幾天.”

符景烯也沒急慌慌地去避暑山莊,而是換了一身衣裳就去店鋪找劉黑子,然後發現他根本不在店裡。

他問了看管店鋪的肖管事:“劉黑子呢?”

其實管木材店跟雕刻店鋪對肖管事來說小材小用了,不過他並沒怨言盡力將兩個鋪子打理好。

“平日裡劉爺沒什麼事,都會去旁邊那小酒館喝兩口。

現在快到飯點了,他應該會在那兒.”

其實劉黑子最近一段時間壓根沒管過鋪子的事。

也幸虧肖管事來了,不然鋪子得天天關門。

去了小酒館,果然找著了在那兒喝悶酒的劉黑子。

坐在他對面,符景烯笑了下說道:“不錯,幾個月不見了長進了很多,都開始知道借酒消愁了.”

劉黑子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每次符景烯露出這樣的笑容就意味著有人要倒黴,而這次很明顯衝著他來。

“老、老大你回來了?”

兩人回到店鋪符景烯將他拖到二層。

什麼都不說,符景烯直接一拳打在劉黑子的臉上,接著拳頭仿若雨點一樣落在他身上。

劉黑子也不敢還手,只是一直求饒:“老大我知道錯了,老大求你別再打了,再打會死人的?”

打得劉黑子鼻青臉腫符景烯才停手:“清舒這些年對你如何,你心裡沒點數嗎?你要有困難她會連幾百兩銀子也不借你罵?你倒好,自己蠢被個女人騙也就算了,竟還跑到清舒面前大喊大叫。

也幸虧他們母女沒事,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劉黑子也後悔得不行:“老大我錯了,我當時被豬油蒙了心才做出這種沒腦子的事。

老大,我會給大嫂賠禮道歉的.”

符景烯嫌棄地將他一腳踢開,說道:“不需要你賠禮道歉。

你竟然這麼能耐,我這廟小容不下你這尊佛。

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吧!”

劉黑子嚇得魂都沒了,他抱著符景烯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老大,你不能不要我啊!你若是不要我了,我以後怎麼活啊!”

符景烯也是氣狠了這才出手教訓他。

至於說斷絕關係也是嚇唬他:“你不是為那桃娘要死要活嗎?她現在快要死了,你跟著他去啊!你放心,我到時候鐵定買一口上等的棺材將你們葬在一塊.”

被個女人騙沒什麼大不了的,吸取教訓就好。

可去錢莊借錢偷了老九心愛的瓷瓶去賣,這些都犯了他的忌諱。

更不要說劉黑子還對著咆哮,這點尤其不能忍。

聽到他這話,劉黑子不期然地想到最後一次見到桃娘時的模樣。

嘔的一聲,將剛才吃下去的酒菜都吐了出來。

符景烯嫌棄地往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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