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走後,莫琪有些不解地問道:“公主,林姑娘很明顯想去刑部,為何到現在都不與你說.”

長公主笑了下說道:“她可能覺得時機不到吧!”

期望太高,失望就會越大。

防備這種情況出現,莫琪不由說了幾句洩氣的話:“長公主,萬一她因嫁人放棄了呢?”

“那隻能說是我錯看了她,不過我覺得這次不會看走眼.”

莫琪覺得很難,說道:“長公主,之前去禮部是徵得符景烯的同意,這次若他反對清舒說不準就放棄了.”

長公主沉默了下說道:“從古自今都是要求女子為家庭孩子犧牲奉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輪到男子為家庭孩子犧牲奉獻.”

莫琪覺得那一日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不過只要多一些像長公主這樣的人,那一日也許會早些到來。

清舒回去以後,就與顧老夫人跟安安說了她升官的事。

兩人驚訝不已。

顧老夫人問道:“你別是哄我吧,你才進禮部多久就升官了?”

官員三年考核一次,一般來說兩次考核都被評為上等就會往上升一級。

若沒達到要求,就回留任甚至調往偏遠地帶。

“沒哄你,我現在已經是禮部的典簿管著禮部的文書.”

說管理文書不過是個好聽的說辭,其實也是個幹苦力活的。

確定這事是真的顧老夫人並沒歡喜,反而是五味具雜。

若清舒是個哥兒那她現在肯定喜出望外,可惜她是個姑娘。

顧老夫人嘆了一口氣說道:“清舒,成親以後你一定要將差事給辭了,不然別人肯定會對景烯冷嘲熱諷。

而且以後有了孩子,你不辭官孩子誰來管?”

清舒心情一下就不好了,她沉默許久後說道:“到時候再說吧!”

安安幫著圓場:“外婆,這事我想姐肯定會跟姐夫商議好的,咱們就不要管了.”

顧老夫人這次態度很強硬,說道:“這事你不能再由著性子,必須聽我的。

你不聽我的話,總歸要為景烯著想吧?”

“孩子生下來你不辭了官回家,難不成還要我來給你帶.”

她這麼大年歲帶孩子明顯是心有餘力而不足。

再者有了顧嫻跟顧和平的事在前,她也不敢養孩子了。

萬一孩子又被她寵壞了像著顧嫻或者顧和平,到時候怎麼辦。

清舒非常煩躁,語氣也有些不好:“我都說了到時候會考慮,你為什麼就一定要讓我按照你的意願行事?”

到時候真沒人帶孩子,她肯定是回辭官在家帶孩子。

但自願為孩子犧牲是一回事,被人逼著辭官回家帶孩子又是另外一回事。

顧老夫人沒想到清舒會頂撞她,又氣又惱:“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你好.”

“是,你是為我好。

可你有誰想過我到底想要什麼?你沒有,你只是想讓我按照你的方式來活.”

顧老夫人的想法她一直都知道,無非就是讓她辭官在家安心待嫁,成親後也安分守己地呆在後宅相夫教子。

顧老夫人氣得不行:“你若是執意要走這條路,你就會像禮部那些女官員一樣形單影隻,到時候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清舒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不會後悔.”

說完這話,她就轉身出去了。

顧老夫人指著清舒的背影說道:“你看看,現在翅膀硬了完全不將我放在眼裡了。

再這樣下去,她眼裡還有誰?”

安安寬慰她說道:“外婆,姐姐忙裡又忙外的很辛苦,咱們多體諒下姐姐.”

“我還要怎麼體諒她?這女子本就該在家裡相夫教子打理庶務,你姐姐這樣做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異類。

她這樣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到景烯跟你了.”

安安有些納悶,問道:“外婆,這與我有什麼關係?”

“你跟她是親姐妹,她這般好強不瞭解你的人也定以為你也是這樣的。

所以,你的親事才會這般艱難.”

花媽媽暗暗叫苦,老夫人這一生氣就失去了理智什麼都往外說。

安安生氣了:“外婆,你又聽了誰胡說八道啊?我的親事不順是我自己的問題,跟姐並沒關係.”

“外婆,這兩年為我的親事姐跟姐夫不知道託了多少人欠了多少人情。

你說這樣的話,姐跟姐夫聽了豈不是要寒心.”

這個想法顧老夫人很早就有,只是沒說出來而已:“安安,外婆不是在危言聳聽。

你姐想在官場上有所作為,對那些男人來說無異於虎口奪食。

這條路不僅她自己走得會很艱辛,還很可能會波及身邊的人.”

“比如將來你夫家的人因此事嘲笑你排擠你,你心裡好受嗎?”

“外婆,她們要嘲笑我,我就狠狠回擊她們。

外婆,其實我覺得外面那些人冷嘲熱諷完全是嫉妒。

嫉妒姐太出眾,將她們的男人跟兒子都壓在腳下.”

顧老夫人也想安享晚年,只是聽到清舒升官又勾起了她的顧慮與擔憂。

可惜事實證明,清舒並不聽她的。

等安安出去以後,顧老夫人與花媽媽說道:“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當年我若是沒給她請傅苒做女先生,也許就不會有今日”花媽媽笑著說道:“老夫人你別擔心。

姑娘一向聽姑爺的話,只要姑爺開口姑娘肯定會辭官的.”

顧老夫人想著清舒的態度,有些難受地說道:“算了,他們的事自己商量,我就不管了.”

安安去找了清舒,說道:“姐,你今日怎麼發那麼大的火?是不是在禮部受誰的氣了.”

清舒搖搖頭說道:“沒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就此放棄她不甘心,可不放棄她又覺得對不起符景烯。

連外婆都不支援她,可想而知外面的人會說什麼了。

這些年因為長公主在她面前會有所收斂,可對景烯就沒任何顧慮了。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景烯肯定受了許多的氣。

雖然她知道景烯不會在意,但只要一想心裡就難受以及內疚。

安安小聲說道:“姐,你別管外婆說什麼,你覺得值得那就去做。

不然你過得不開心,我想姐夫也會難受的.”

清舒聽了心裡熨帖,笑了下說道:“我家安安長大了,也知道怎麼安慰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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