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醒了,符景烯也能一心一意地去追查兇手了。

他出了國公府就去找了劉黑子:“怎麼樣?查到綁架童大釗孫子的人是誰嗎?”

“查到了。

老大,刀疤的下屬大概一個月前不知道綁了個孩子。

可惜那孩子半個月前發高燒,醫治不及時已經沒了.”

符景烯沉著臉說道:“對方不願說出是誰指使的?”

劉黑子點頭。

符景烯冷哼一聲道:“不說?我會讓他說的.”

幹每一行都有規矩,那就是不能洩露僱主的資訊。

不過當刀架在脖子上時,就沒什麼是不能說的。

刀疤白著臉說道:“是一個叫李三的找上我,讓我綁架四品齋掌櫃的孫子。

因為他們出價兩千兩,所以我們就幹了.”

李三這名一聽就知道是化名了。

符景烯問道:“長的什麼樣?”

刀疤臉仔細回憶了下,然後將那李三的身高胖瘦都說了一遍:“他當時臉上帶著面具,樣貌我看不到.”

“你就沒有派人跟蹤?”

聽到刀疤說沒有了,符景烯手裡的劍往裡刺了下,頓時流出血來:“再不說,你信不信我直接割破你的喉嚨?”

聽到這陰森森的聲音,刀疤不敢在心存僥倖。

也不知道哪冒出來的大佬,一個人就將他身邊的制服了。

刀疤哭喪著臉道:“大哥,真沒有。

不過這人雖然穿的是粗布衣裳,但鞋子卻是用的上等綢緞做的。

而且他態度很倨傲,還有說話的口氣,應該是大戶人家或者高官家的僕從,且還是心腹那種.”

怕符景烯真下毒手,刀疤說道:“聽那聲音年齡應該在四十左右,還有此人帶有點魯皖那邊的口音.”

“大哥,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符景烯問道:“就給兩千兩,難道不用再付尾款嗎?”

刀疤搖頭道:“原本說好等事情解決就將那孩子送回去,到時候再給我們兩千兩銀子。

誰料那孩子突然發高燒沒了,這事我們沒辦好,也沒臉要尾款了.”

做他們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信用跟規矩。

那孩子沒了,他們沒完成任務自不好在要錢了。

當然,也是刀疤知道對方不簡單所以也不敢去要怕對方報復。

卻沒想到,他不去找對方還是惹來了麻煩。

一行人回到一個屋子符景烯就將全身上下都洗了一遍,恢復成原本的樣貌。

劉黑子問道:“老大,就這些線索不好找啊?”

若是刀疤說出樣貌那還好找,可他提供的這些東西卻是讓人無從著手了。

符景烯說道:“不用著急,等我拿到劉恒生的卷宗再說.”

抄大臣家這種事一般都是飛魚衛做的,就他現在這地位是要不到。

所以,這事他拜託了封小瑜。

雖他跟劉勇毅關係匪淺,可他們的關係不想讓人知道。

而且劉勇毅現在是沒事,可皇帝年歲大了,等皇帝老去新皇上位左右逃不脫一個死。

沒辦法,不管是誰任飛魚衛的統領手上都沾滿了鮮血,其中不乏無辜被冤的。

這些含冤而去的親人跟朋友,肯定是想方設法要報仇的。

而這,也是飛魚衛統領不得善終主要原因之一。

封小瑜去求了長公主。

正好長公主對這事惱火,她讓莫琪親自去飛魚衛要卷宗。

所以符景烯當日下午,就看到了這個案子卷宗。

當日抄沒劉恒生家的是前兩任的飛魚衛統領,當時他帶了六名百戶到劉家查抄。

那位飛魚衛統領二十多年前就被皇帝處死了,所帶的六位百戶也只剩下兩個了。

一般抄沒家產,經手的人都會留下不少。

其他的再送去戶部外庫。

當然前朝也有被皇帝拿走的。

只是大明朝的幾位皇帝私庫都很豐厚,所以抄沒得來的錢財都是送去戶部外庫的。

當然,若是難得一見的稀世珍寶那自然都是要進獻給皇帝的。

符景烯檢視當時戶部的官員的名單,然後看到一個格外熟悉的名字。

鞏錦宇,當時正巧是管著戶部外庫的主事。

經了那麼多的事,符景烯從不會去信什麼巧合。

這事若是鞏錦宇做的,那清舒這次遭來的殺身之禍就是他引起的。

他一直想要變強大保護清舒,結果清舒卻因他差點沒命。

符景烯的心一陣陣絞痛,若是清舒有個三長兩短他死都沒法償還。

符景烯再回到國公府時,清舒身上的餘毒已經都被逼出來了。

不過扎完針以後,清舒就水果區了。

一覺醒來,她就看見符景烯蹲在床邊。

那內疚自責的模樣,清舒看了不由詫異:“景烯,你怎麼了?”

符景烯紅著眼眶說道:“清舒,對不起,都是我害的你.”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一想到這場禍事是他帶來的,符景烯就恨不能殺了自己。

清舒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此事有內情:“怎麼回事,你跟我說清楚?”

符景烯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對你下毒手的應該是鞏錦宇了。

我不願娶他女兒,他覺得是你擋了路。

只要除了你,我就會入贅他們家了.”

清舒驚得咳了起來。

咳了半天才平靜下來,符景烯趕緊端了一杯水給她。

清舒喝了半杯水,靠在床頭沉思了片刻後說道:“我覺得這事應該不是鞏尚書做的。

強扭的瓜不甜這麼淺顯的販夫走卒都懂,我不覺得他會不知道.”

“景烯,我不是為他開脫。

你想想,我不是無權無勢任人宰割的普通民女,我有長公主做靠山又是鎮國公的義女。

他要殺了我,可不是隨便遮擋下就能過去的,乾孃跟長公主她們一定會追查到底的.”

以長公主的能耐一定能查出真相來,到時候鞏尚書就會從雲端跌落到塵埃。

世上的好男兒多著呢為了一個符景烯搭進自己的仕途與家族。

這樣巨大的代價只為讓符景烯入贅,只有蠢人才會做這樣的事。

很顯然,鞏尚書不是蠢人。

符景烯皺了下眉頭道:“這事我會查清楚的,不是他最好,若是他我必定要他狗命.”

清舒笑了下說道:“你一個六品小官出口就要正二品尚書的命,忒狂妄了。

以後啊在外面要收斂著點,不然有的虧吃了.”

符景烯點頭道:“嗯,都聽你的.”

昨晚清舒昏迷這才破格讓他留下,現在清舒醒符景烯就不好再留下守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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