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烯又不傻自然懂關振起話裡的意思,他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你的意思他讓我退親,是想讓我去鞏家做上門女婿?”

若他是蘭大老爺的兒子,他想這麼做還說得過去。

可他與蘭大老爺關係隔了幾層且又不親近,有什麼資格操縱他的婚事。

關振起笑了下說道:“不一定要你做上門女婿,可以從你兒子之中選個姓鞏就是。

而且你沒爹沒孃,可以與他們住在一塊給他們養老送終.”

符景烯氣得笑了,說道:“若你的猜測是真的,那我還真羨慕鞏大人有這麼個為他打算的至交好友.”

關振起知道他在嘲諷蘭大老爺,說道:“這只是我的猜測,也許他真是為你好.”

符景烯嘲諷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說的十有八九就是真相了.”

“娶了工部尚書的獨女,你將來必定能平步青雲。

我覺得,沒有幾個人可以扛得住這種誘惑。

當然,你除外.”

符景烯都能為林姑娘捨棄性命,又怎麼可能會放棄林姑娘去娶尚書之女。

所以蘭大老爺這個算盤,註定是要落空的。

符景烯都沒讓劉黑子去打聽,他直接寫信給蘭亭質問此事。

蘭亭看完信心頭一跳,然後等蘭大老爺回來後立即去找他:“爹,你讓景烯退親是不是另有打算?”

蘭大老爺板著臉說道:“你覺得我有什麼打算?”

“比如說讓景烯退親,做鞏伯伯家的上門女婿.”

蘭大老爺看著他,問道:“這事你聽誰說的?”

此事只有他跟老鞏兩人知道,不明白兒子為何會猜測到。

蘭亭心頭一跳,說道:“爹,你還真是存了這個想法?”

“我這是為他好。

那個林氏除了一張臉沒任何可取之處,娶了她不僅幫不到景烯還會拖累他。

可他若娶了綺蘭那就不一樣了,你鞏伯伯肯定會傾力栽培他,到時候他的仕途必定一帆風順.”

蘭亭臉色一下變了,說道:“爹,鞏伯伯是要招上門女婿的,但景烯的性子他是絕對不可能去給人做上門女婿的.”

他之前覺得清舒挺好的,態度改變是在清舒去了禮部當差。

現在眾人礙於長公主不敢說什麼做什麼,可實際上許多人都想抓住她的錯處將她趕出禮部。

而符景烯要是娶了清舒,將來入仕肯定會遭到許多官員的排擠。

所以,在蘭大老爺說希望景烯退親以後他才會去勸說。

蘭大老爺搖頭說道:“你鞏伯伯說了,不要他入贅,只需要他將來讓長子姓鞏給他們夫妻養老送終就行.”

並不是關振起能掐會算,而是他知道鞏尚書已經鬆了口。

不需要入贅,只需給個兒子讓鞏家延續香火併且給夫妻兩人養老送終即可。

鞏尚書乃是六部主官之一,人脈廣家資豐厚,他這一鬆口不少人就心動了。

關家訊息靈通,自然知道了此事。

蘭亭搖頭說道:“爹,景烯很有主見性格也非常強勢。

你出發點是為他好,可他未必會領情。

爹,這事還是算了.”

“可是我已經答應你鞏伯伯,一定要幫他辦成此事.”

蘭亭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爹,這事你怎麼能答應?景烯又不是我們這一房的子嗣,他的婚姻由自己做主.”

別說符景烯只是師叔祖的學生,就算是二房或者旁支的子嗣,他們的婚姻也該是自己的父母長輩做主。

“綺蘭他都看不上,他還想娶誰?”

蘭亭不由說道:“為了他的前程,我們可以勸說他退親,可要不要退親或者退親以後要娶誰都得他自己決定.”

蘭大老爺臉色不善地說道:“你的意思是我的手伸太長了?”

蘭亭沒接這話,而是說道:“爹,景烯對林姑娘情根深種,他不會退親的。

你要逼他退親,他不僅不感激你反而會跟我們蘭家疏遠.”

蘭大老爺說道:“若他執意要娶林氏,以後就讓他別再登蘭家的門,還有你也不許與他再有往來.”

蘭亭說道:“爹,就算他不聽我們的勸不願退親,這也是他的私事,犯不著將關係鬧得這麼僵.”

蘭大老爺若是能聽得進勸,人緣也不會那麼差了:“沒什麼事你下去吧!”

蘭亭憂心忡忡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妻子洪氏看他神色,問道:“臉色這般難看,出什麼事了?”

蘭亭將蘭大老爺的打算說了:“景烯是肯定不會退親的,爹他太固執了.”

洪氏直言不諱地說道:“爹太自以為是了。

景烯都說了不退親,他竟還想要拆散人家。

這哪是為人家好,他分明是想要結仇.”

“沒你說得這般嚴重。

當年若不是祖父指導了他,他也不可能考進白檀書院.”

洪氏說道:“我只是這麼一說。

仇是不會結,不過肯定不會往來。

哦,不對,公爹都不許人家上門要斷了往來呢!”

“我也勸了他,可爹不聽我的.”

洪氏進門這麼多年,深知蘭老太爺的性子:“算了,景烯不退親他再有想法也枉然。

不過,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景烯問我的,至於他是怎麼知道我就不清楚了.”

洪氏面露詫異說道:“你都不知道的事景烯竟知道,他的訊息很靈通啊!”

這也是蘭亭驚疑不定的地方:“我會去跟娘說,讓他勸住爹的。

這事咱們可不能再插手了.”

洪氏與他說了一件事:“爹昨日派人去了洛陽,我想他很可能是想讓師叔祖來京勸景烯了.”

蘭家大奶奶跟著丈夫外放了,如今她協助蘭夫人管家,所以家裡的動向她都知道。

蘭亭搖頭道:“以師叔祖的性子只要景烯不願退親,他是不會逼迫的.”

洪氏說道:“還有鞏家那邊咱們也得提醒下,不然到時咱們裡外都不是人了.”

她其實覺得鞏家也不地道,明知道符景烯已經定親與未婚妻感情很好,他們還要來摻一腳。

也不想想若是符景烯這般輕易放棄林姑娘,這樣的品性又如何讓人放心呢!“這事我也會跟娘提的.”

洪氏不由嘟囔道:“你說說,公爹這辦的都是什麼事啊!”

就因為他的自以為是,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

以前有祖父在那些人也不敢做什麼,可現在祖父沒了她真的擔心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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