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課看遊記,第二節清舒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總不能上課一直自個看書吧,要這樣還不若呆在家裡,何苦來學校。

阿忠來接清舒,見她皺緊眉頭問道:“姑娘,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清舒搖頭道:“沒有,就是先生教的我都學過。

繼續下去,我覺得有些浪費時間.”

阿忠想也不想就說道:“既如此,那就別去,在家裡讓傅先生教.”

傅苒一直到傍晚時分才回來。

清舒與她說道:“老師,先生教的東西,你都教過了.”

“孔子曰,溫故而知新,你就當是溫習一遍了.”

清舒不願意,說道:“溫習的話只需要過一遍,非常快就看完了。

可先生教的非常慢,老師,我不想浪費時間.”

時間很寶貴,怎能浪費在這種無用的事上呢!“那你不想去唸了?”

“既考進來,自是要去唸的。

只是,我想要跳級.”

傅苒並不驚訝,笑著問道:“那你是想跳到黃級班嗎?”

清舒搖頭說道:“要黃級班教授的東西我也會,那我得去玄級班.”

“確定要跳級?”

清舒很肯定地說道:“老師,我不想浪費時間,若是不讓跳級我就留在家裡學.”

與其浪費時間去聽自己早就掌握的知識,還不若留在家裡看書或者練功。

或者,可以再請人教更深一些的東西。

傅苒見清舒下定決心,說道:“在女學跳級是允許的,不過要跳級必須透過考核.”

“這個自然.”

若是跳級不用通不過考核,豈不是人人都想要跳級了,那女學還怎麼辦下去。

傅苒也沒寫帖子,直接帶了清舒去簡家了。

簡舒看到兩人笑著道:“這麼晚了,什麼事不能等明日再說?”

清舒主動說道:“先生,我想跳級.”

聽到這話,簡舒連眉眼都沒抬一下;“今天才上學第一天,你就想跳級?”

就清舒的水準,確實沒必要留在初級班。

就算清舒不來,她過幾日也要與傅苒提。

“老師教的我都學過,若是不跳級留在初級班也只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簡舒聞言大感意外,傅苒是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這是你自己的意思?”

清舒點頭。

簡舒也沒反對,只是說道:“女學雖然不支援跳級,但也不反對。

不過跳級後,你不能進一班.”

頓了下,簡舒補充道:“不過只要表現優異考試能排前二十,到時候就能破格讓你進一班.”

關鍵還是要用成績說話。

在知道王蔓菁是走後門進的一班,清舒就不覺得一班有什麼了不起的:“先生,我想跳到玄班.”

“你確定?”

清舒點頭道:“我跟著老師學了兩年,我相信跳兩級沒問題,肯定跟得上.”

簡舒沒同意但也沒拒絕,只是說道:“這事我明日要與山長商量下,確定了考核的時間再通知你.”

清舒站起來給簡舒鞠了一躬,感激道:“謝謝先生.”

出了簡府,清舒與傅苒說道:“我還以為要費一番唇舌才能說服先生呢!”

結果準備的一肚子話,愣是都沒派上用場。

傅苒莞爾:“你不僅做出圓圓都做不出的題,還學了《史記》跟《大明律令》。

這些,哪怕是玄級班的學生都未必能做到.”

師生兩人前腳到家,後腳簡舒就送了一箱子的書來。

這些書,是初級班下學年跟黃級一年的課本。

清舒覺得這些書跟筆記算是及時雨了。

不過她並沒有急著看,而是在院子裡練拳。

瞿苟荀沐浴後進屋,見簡舒還在寫東西:“別寫了,留著明日再做吧!”

簡舒放下筆,擦乾淨手也上了床。

瞿苟荀一邊給簡舒捏了肩膀,一邊說道:“謝兄今日與我喝酒時,想讓我們將圓圓許給她家軒小子.”

簡舒搖頭道:“圓圓還小,親事等她及笄以後再說.”

“行,我明日回覆他.”

聽到這般乾脆的回答,簡舒好笑道:“你不同意直接拒絕就是,偏要我來做這惡人.”

瞿苟荀說道:“我若是開口拒絕,謝兄怕要日日來尋我喝酒了.”

說起瞿圓圓,簡舒就有發愁:“這孩子成天樂呵呵的,沒心沒肺。

她的親事,我們得好好斟酌斟酌.”

“不用擔心,我們給她尋個知根知底寬厚的人家.”

對瞿圓圓,夫妻兩人的態度是一樣的。

不求多富貴只要平安健康,日子順心.”

“今日清舒過來說要跳級,我原本以為是傅苒的意思,沒想到是她自己提的.”

瞿苟荀並不意外,笑著說道:“我早發現這孩子非常有主見。

她會提出跳級,我病不意外.”

簡舒搖頭說道:“不,這孩子不僅有主見,還有遠見.”

“遠見?”

簡舒回想起清舒說的話,笑著搖頭道:“她說若是不跳級繼續留在初級班是浪費生命,要不准許她跳級這孩子肯定會休學.”

教了這麼多年書,跳級的學生雖不多但也有。

可像清舒這樣上學第一天就確定自己要跳級且還付諸行動的,絕對是第一個。

瞿苟荀說道:“這樣挺好的,也不怕被後孃磨搓打壓.”

說起這事,簡舒搖搖頭說道:“這麼優秀的孩子說捨棄就捨棄,林家終有一日會後悔的.”

林家的人,太短視了。

雖確定要跳級,但清舒第二日照常去學校。

不過上課的時候,她就自己看書根本不聽講。

範先生知道清舒的水平,所以知道她沒聽講也沒管,可教論語的榮先生卻不幹了。

走到清舒旁邊,榮先生冷著臉問道:“為什麼不認真聽講?”

清舒並不害怕,站起來說道:“論語我都能倒背如流.”

榮先生看了一眼清舒,說道:“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

你說說,這話出自哪篇是何意?”

“這話出自子罕篇。

意思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時候才知道,松柏樹是最後凋零的。

這裡的松柏,是寓意品德高尚之人.”

榮先生看了清舒一眼,說道:“子曰,溫故而知新。

你學過,但也要認真聽講.”

清舒沒吭聲。

榮先生看她模樣就知道沒聽進去,皺了下眉頭。

想了下覺得該不好好與老範聊聊這事,省得這孩子驕傲自滿,以後難以進不。

女學的先生,其實都很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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