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夫人醒過來,拉著小瑜的手哭著說道:“小瑜,你一定要救救你弟弟,你一定要救救他.”

小瑜面露苦澀,說道:“娘,現在案子都定下來了,我也無能為力.”

她也沒想到案子會這麼快判下來,若知道……想到這裡神色一頓,清舒之前說讓封劷坦白交代,可能早猜測到案子會提前判決。

只是這件事再如何也怪不到清舒的身上,她都提醒了是自家人不聽。

英國公夫人聲音都沙啞了,說道:“你與太后自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你去求求太后她肯定會放過你弟弟的.”

小瑜紅著眼眶說道:“娘,你也知道太后不願見我,兩次遞去的牌子都退回來了.”

英國公夫人神色一頓,不過很快就道:“那讓清舒帶你進宮。

小瑜,現在案卷剛呈上去還有迴旋的餘地,若是硃批了就再沒希望了。

小瑜,你祖母跟你爹還沒回來,現在能救阿劷的就只有你了.”

一旦硃批這事就成定局,婆婆或者丈夫回來都無法改變了。

她昨日也遞了牌子進宮,可惜也被打回來了。

小瑜眼淚不由地落了下來,說道:“娘,清舒早知道太后不讓我進宮,又怎會逆了太后的意帶我進宮。

再者之前她都說了讓阿劷坦白交代,是你們不願意,不然的話阿劷肯定不要流放了.”

英國公夫人聽到這話,悔得腸子都青了。

過了兩日大長公主與英國公兩人回了京城,在路上母子兩人就知道了封劷這個案子已經判了,結果自也知曉了。

英國公夫人看到兩人就迫不及待地說道:“母親、老爺,阿劷大後日就要被送去西海了。

西海那種苦寒之地哪是人呆的地方,母親、老爺,咱們得趕緊將他救出來.”

大長公主喝了一杯參茶,放下茶杯才道:“犯了錯就得受罰,讓他去西海醒醒腦子也是好事.”

英國公夫人呆了幾秒,然後急著說道:“母親,阿劷是你親孫子,你不能不救啊!”

大長公主不緊不慢地說道:“他若不是我的孫子,就不是流放三年,而是像衛家那小子一樣流放嶺南二十年了.”

英國公夫人對大長公主很瞭解,聽到這話就知道這是不管了。

她這個婆母是少有的狠心人。

大長公主指望不上了,英國公夫人就看向英國公道:“老爺,阿劷可是你親生兒子,你不能不管他啊?”

英國公沉著臉說道:“怎麼管,硃批都下來了難道我還能違抗皇命。

西海環境是惡劣,但他又不是嬌弱的小姑娘,熬一熬三年很快就過去.”

英國公夫人說道:“皇命不可違,但可以在西海那邊安排人,這樣阿劷也能少受一些苦了.”

英國公可不敢當著大長公主的面應和她的話,不然連自己都要被罵了:“有道是子不教父之過,我在回來的路上已經寫好了請罪摺子。

等太后與皇上降了罪,我再將讓爵的摺子遞上.”

英國公夫人驚呆了,說道:“老爺,何至於此?”

大長公主很是嫌棄地看了英國公夫人一眼,說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你連這個都不明白嗎?”

小瑜對整治不敏銳完全是被她拖累了沒,好在長孫沒像著她不然閉眼都不能安心。

英國公夫人臉色一變,說道:“母親,你的意思是皇上對太后不滿,要拔出太后的勢力對我們勳貴下手.”

大長公主不想跟她說話了,朝著英國公道:“你帶她回去,慢慢與她說道,省得又做出什麼蠢事來.”

英國公點頭道:“是,母親.”

等回到主院英國公並沒與雷氏解釋太多,只說了一句:“封劷殺歌女這事,太后看在孃的面上沒有追究。

你若是再糾纏著不放,惹怒了太后到時候阿劷得在西海老死.”

“殺人這事是汙衊.”

英國公有些煩躁地說道:“什麼汙衊,這事證據確鑿。

這個沒腦子的東西,這麼大的事不告訴你跟母親反而讓個心懷叵測的人善後。

也幸虧太后娘娘沒追究,不然整個國公府都要被他拖累了.”

英國公夫人心頭一顫,說道:“這麼嚴重嗎?”

英國公看她面色發白,一副隨時都要暈厥過去的樣子也不敢說了,怕將英國公夫人嚇出個好歹:“有娘在,太后不會追究。

不過以前咱家太張揚了,特別是封劷那媳婦什麼事都敢攬。

你以後要好好管束她,再敢鬧出事來就讓她回馮家去.”

雖然大長公主娘平日諸事不管,連兒孫的事也從不放在心上,但其實她才是封家真正最大的倚仗。

英國公夫人想著兒子要去喜好受苦,又低聲哭了起來。

英國公很是煩躁地說道:“有什麼哭的,又不是要上刑場,不過是去西海三年。

苦就苦點,他以前就是沒吃過苦才如此膽大包天。

這次受了罰吃了苦,三年後回京也能老老實實了.”

當不了官也沒關係,分到的家產足夠讓他一輩子錦衣玉食。

第二日大長公主入宮,沒提前遞牌子直接進的宮。

易安正在與內閣大臣議情,聽到她來了立即將手頭的事放下親自去外頭將她迎進了御書房。

符景烯跟楊長風等人給大長公主行禮以後就退到外頭等候了,而這就是大長公主的體面了。

坐在軟塌上,大長公主問道:“祺兒呢?”

易安說道:“他受了風寒,今日不過來就在養心殿好好休息.”

這次是真病了,不是裝的。

大長公主看著易安的目光變得非常銳利:“禁衛軍的統領三個月前被你換成了孟迪,現在又要讓鄔亦緣接替匡志軍副統領一職。

皇帝不處理朝政你不督促他反而縱容,鄔易安,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易安沉默了下說道:“雲祺上個月跑出宮去玩,哪怕我後來同意他每個月可出宮一次,可前今日他尋到機會還是偷溜了出去.”

大長公主瞬間就明白了,說道:“這就是你突然整肅京城的原因?”

“是.”

大長公主忍不住扶額,說道:“他玩心為何這般重?”

易安說道:“他被先皇以及幾位先生壓制得太厲害了,現在當了皇帝就想都補回來.”

這些都是清舒分析出來的。

“就由著他這樣下去?”

易安說道:“不能打,罵又沒用,讓他面壁思過第二天就病了。

姑祖母,我實在是沒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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