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荒點了點頭，院落中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諸子之一，老墨子縱然不如老子，只怕也不遜色孔夫子多少。
當時，他們遇見了手持德劍的孔夫子，風徵與小道士自然清楚，那位身高九尺的文人，給他們的壓力。
“來了也好。”
荒朝著紅衣點頭：“通知央，轉告公輸班，讓其入秦。”
“諾。”
點頭答應一聲，紅衣轉身離去。這一刻，荒朝著風徵：“風老頭，讓風宇珩入秦！”
“東風已至，獵墨開始！”
“諾。”
風徵離去，小道士遲疑了一下：“國師，當真不需要我從師門找人？”
“不用了。”
荒搖了搖頭。
他想殺墨子不是一天兩天了，因為墨家一直和他過不去，一直給他找事。
但，這只是涉及諸子百家層面的事兒，荒不想一下子將道門也牽扯進來。
上古氏族，就已經是一座大山。
但，目前的形式，何方都趨向於平衡，上古氏族很強，若只靠一脈，未必就有諸子百家強大。
可道門不一樣。
如今的荒終究太弱小了，他的修為不過半步化境，在這個有天地靈氣，國術很強，但半步化勁，根本無力對抗墨子這等封子之人。
而且，荒懷疑諸子之所以止步於此，完全是上升的道路，被那些存在封鎖，他們面臨的是斷路。
要不然，以諸子的驚才絕豔，又豈會停留在這個層面。
荒不是小看風徵。
而是風徵與墨子之間的看似勢均力敵，實際上雙方的差距很大。
不論天資，還是戰力。
風徵止步不前，是因為他的潛力只能讓他走到這裡。而墨子止步不前，完全是因為路斷。
循序漸進！
荒見識到了道門與上古氏族間的差距，也看到了上古氏族與諸子百家的巨大差距。
自然不想在這個時候，引入太強大的勢力，風宇珩一人，目前還可以被諸子百家掣肘。
但，道門入場，哪怕只是天師一脈，只怕也難以招架。
“這個天下的芸芸眾生，已經很苦了，道門不適合介入，至少目前不適合。”
荒語氣幽幽，朝著小道士：“諸子百家之爭，至少會控制，而不會刻意破壞中原。”
聞言，小道士沉默了。
他心裡清楚，中原大地之上，苦神靈久已，但，他本身就是受益者，他不坑害中原凡俗，已經是底線。
“國師，不要生出其他的心思，那些存在的恐怖，不是你能夠想象的！”
沉默了片刻，小道士不放心的勸解了一句。
“我知道！”
微微點頭，荒笑了笑：“我只求長生不死，只要不阻我道途，我自不想殺人！”
荒以道途結束話題。
小道士終究是道門的人，此時此刻，他們沒有明顯的利益衝突，自然可以相處融洽。
可若是涉及利益，未來小道士與他未必就不會是生死仇敵。
有些事兒，不必喧諸於口。
有些事兒，需要慢慢謀劃。
需要一個契機。
曾經的夏桀，帝辛，乃至於周幽王都失敗了。
這些人，準備了半生，更是有先輩的積累，而他只是一個人，更需要謹慎。
在荒的計劃中，他只是一個開始，至少也要積累百年之久。
然後藉助始皇帝一統中原之契機，或許才有可能完成這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傳聞之中，始皇帝曾伐天。
始皇帝伐天失敗，所以始皇帝死，大秦千年國運盡然，最後二世而亡。
但是，也不全是失敗。
所有的神話傳說，皆來自於先秦時代，大秦以後，滿天仙佛消失不見，只有到大唐，方才有西遊之行。
至少，始皇重創了天。
一開始，當荒接觸到了風徵之後，他想著能否與諸子百家聯手，畢竟諸子皆人族先賢。
但是，當荒見到墨子，看到墨子一身與風徵相差無幾的修為，以及墨子傳承十有八九來自於上古氏族後，他便熄滅了這種想法。
特別是，墨子看似鋤強扶弱，實際上卻是替天行道，墨家在維護中原上的亂世。
這讓荒不得不懷疑。
“小道士，這個天下有朝一日，若是統一在一國之手，當會如何？”荒突然開口，朝著小道士，道。
“國師你說笑了。”
小道士笑了笑，伸手向上指了指：“這個中原永遠都會是亂世，一旦出現統一的苗頭，就會有力量干涉。”
“驍勇善戰者為王，不可長壽。”
……
腳步聲傳來，風徵也是長嘆一聲：“國師你最好別作死，當初的帝辛何等強勢，號稱人皇。”
“南征百戰無所不勝，最後卻落得暴君之名，社稷崩塌，宗廟斷絕！”
“這一點便是因為，當時的帝辛，廢除祭祀，廢除奴隸，有一掃六合之勢。”
看著風徵眼中的告誡，荒笑了笑：“我只是秦國師罷了，又不是秦君。”
“只是走過無限山河，心中突然生出了這樣的想法，如此波瀾壯闊的大世，若是被一統，中原才會更為興盛吧？”
撇了一眼荒，風徵笑了笑：“這天下從三皇五帝以來，何曾統一過，分散才是最好的。”
“氣運凝一，天地將有大變！”
“有些事情，等你更強了，就會清楚。”
……
一晃半月過去，衛鞅的政令一道道下達，秦國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個時候，荒在戒備墨子的同時，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記得，他還是秦國的太子傅。
那位後世聞名的惠文王，如今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容易被人利用。
“紅衣，你送一道信，轉告上將軍，今夜我設宴府中，請他入府一敘！”
沉默了許久，荒朝著紅衣吩咐，道。
“諾。”
望著紅衣離去，荒不由得搖頭，他心裡清楚，關於惠文王的一切算計，都來自於甘龍。
贏虔人還不錯。
荒有心救衛鞅，不想讓贏虔入局，他心頭的謀劃不僅僅是秦國變強，自然需要積累力量。
而衛鞅便是最好的一個選擇。
當衛鞅變法功成，國運浩蕩，文氣沖霄之下，他著書立傳，一旦《商君書》出世，必將成為秦國的第一座聖。
名字荒都想好了。
法聖！
商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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