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飛速成長,國師才十四,他的未來不可想象,甚至我都有些相信他的話了.”

嬴渠梁一掃頹廢,整個人彰顯崢嶸:“一人之力佑我大秦萬世,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贏虔看了看嬴渠梁,不由得微微一笑,他清楚這些日子,嬴渠梁被壓抑壞了。

如今各方都傳來好訊息,秦國危機減弱,嬴渠梁終於可以喘一口氣了。

當然,他也是。

“渠梁,景監傳來訊息,公子卬給了他兩萬金,讓他從匈奴那邊採購兩萬匹良馬.”

贏虔將自己得到的訊息一一袒露:“根據景監的估計,這兩萬金,足以採購三萬匹戰馬,可以將一部分留給我秦國.”

“嗯.”

微微頷首,嬴渠梁大喜。

雖然荒之前大破戎狄,得到了一部分戰馬,但在這個時代,車兵開始淘汰,騎兵逐漸成為主力,沒有那個國家,不想多一些戰馬。

良馬,是戰略資源。

“大哥,這一次洛陽王室很大方,對我秦國可謂雪中送炭.”

嬴渠梁負手而立,望著窗外:“我看了竹簡上的記錄,從洛陽送來的糧食和青鹽足以保證大軍一年.”

“只是從洛陽和安邑送過來的兵器,太過老舊,我打算將其全部重新回爐冶煉,再加入洛陽援助的生鐵塊,重新打造新的兵器.”

“這件事,本應該由上大夫甘龍帶著杜摯等人去辦,但這是軍中緊缺,大哥走一趟如何?”

“好.”

贏虔很少拒絕嬴渠梁的要求,私底下偶爾還會反駁,一旦涉及大事,或者有其他人在,他從來都是嬴渠梁堅定的支持者。

“渠梁放心,我會立即著手處理此事,爭取在三個月內,打造出一批新的兵器,裝備三軍,讓大軍形成戰鬥力.”

“嗯.”

點了點頭,嬴渠梁望著天色,逐漸模糊,很快便伸手不見五指:“國中一事,就有勞大哥了.”

“黑伯,隨我出去一趟.”

“諾.”

望著嬴渠梁走出櫟陽宮,贏虔皺了皺眉,然後也離開了政事堂,重新鍛造兵器是一項繁雜瑣碎的工程,想要三個月結束,任務艱鉅。

走出政事堂,嬴渠梁向黑伯吩咐:“去找景監,讓他備一份厚禮,我們去拜訪前輩.”

“諾.”

對於那位白髮老者,嬴渠梁很感興趣,雖然對方只是一介隱士,不想入仕,但與之交談,可以讓他受益良多。

半個時辰後,嬴渠梁帶著黑伯,景監二人,來到了老人住處。

叩叩門,門應聲而開,一個容貌精緻的女子映入嬴渠梁眼簾:“是你啊,請進.”

“有勞.”

嬴渠梁點頭,神色很是莊重。

少女走進內室,清脆的聲音傳來,用著最純正的雅言:“大父,昨日那位公子又來了.”

這時,老人正從屋內走出,看向嬴渠梁淡然一笑:“故人臨門,蓬蓽生輝,請入內就坐.”

見老人出來,嬴渠梁連忙深深一躬:“渠梁再度登門,若有打擾之處,還請前輩海涵.”

“哈哈……”兩人便寒暄,便往屋內走去,景監與黑伯在身後跟隨,一行人氣氛融洽。

少女生起了木炭火,架起了煮茶的陶罐,不聲不響的忙碌著,嬴渠梁目光一掃,然後迅速收回。

“昨日與前輩座談,渠梁心生開闊,今日冒昧登門,想諮前輩於當世之事,還望前輩不吝告之.”

嬴渠梁拱手,對於白髮老者態度恭敬,他已經知曉對方的來歷,清楚對方的恐怖。

百里氏的後人,家學淵源,曾經百里先祖助穆公稱霸一世,他若是得到老人指點,秦未必不能強絕一時。

“君上來意,老夫也略知,只是我已經老了,無力入秦,助君上一臂之力.”

老人苦笑,蒼老的面容上,滿是愧疚。

喝了一口茶水,嬴渠梁對此早有預料,但當他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依舊難免失落。

“百里前輩,而今秦國貧弱,天下諸侯卑秦,關外大才不入秦,秦本土無蓋世人傑.”

“在朝堂之上,老氏族錯綜複雜,渠梁為君,孤掌難鳴。

縱然有心,卻也無力.”

這一刻,嬴渠梁起身,向老人深深一躬懇請,道:“請前輩看來秦與百里氏有一絲淵源的份上,為渠梁指點迷津.”

“渠梁別無所求,只求我國人溫飽,富國強兵.”

嬴渠梁說的沉重,悲痛,景監低頭,黑伯難受,屋內氣氛變得悲傷,秦國落得如此地步,秦人自悲。

這一刻,就算是百里老人也是神色不好看。

沉默了許久,見嬴渠梁等人回過神來,老人方道:“興國強國,當以人為本,秦國要強大,就要找到一如李悝,吳起這等扭轉天地的人傑.”

“君上,以老夫來看,秦當求賢,向天下求賢.”

一句話,讓嬴渠梁醍醐灌頂,豁然開朗。

之前他也派人在秦國尋訪大賢,同樣的景監也帶著這樣的任務。

只是秦國境內一無所獲,景監在安邑也是如此,對於當今士子而言,秦國並非上上之選。

“君上,齊王築稷下學宮,一時名士奔走,文人士子以往臨淄為榮,故而,求賢,當名動天下.”

百里老人語重心長:“天下名士,乾坤大才,無一不是心高氣傲之輩,如何吸引這樣的人入秦,想來君上心中有數.”

說到這裡,老人話鋒一轉:“老夫不久前路過安邑,在洞香春遇到過一個少年,一個青年.”

“第一次遇見青年,景監也在,那兩個人君上可以關注一二.”

聞言,少女也看了過來,洞香春她沒去,自然不清楚是何人,竟得到她大父的稱讚。

“哦,原來前輩是那位宋國老人?”

景監一愣,隨即回想起來,滿臉欣喜:“若是如此,前輩所言,青年當是衛鞅,少年乃我秦國國師.”

嬴渠梁很淡然,他多少也猜出來了,老人一臉平靜,很顯然,他早就知道了。

反而是一旁的少女驚訝出聲:“少年是秦國國師?就是那個年十四,在狄道屠殺一族,鑄京觀,以彰顯赫赫武功的武夫?”

說完,少女死死的盯著老人的臉,彷彿要看出點什麼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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