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肯定在公司也混不下去了，大概不會在深城待了。
也算是互相傷害魚死網破.”
秦匪聽完聳聳肩，“這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可想而知，那個女同事應該是外地小地方家境不太好，學歷不太好，才捨得魚死網破，感情失敗身體受損事業止步，還要搭上自己的名聲，但凡是某方面有些資本有些前途的女人都不會這麼做，比如前女友盧欣然，即便損失了些利益也不會為了搞臭他而傷害自己.”
柴霏本只想分享一個開心的渣男罪有應得，聽到這話心裡不是滋味，“也是，盧欣然被騙，但是果斷分手止損了，現在看她朋友圈在歐洲旅行呢，傷害只是一時的，很快就能重新開始生活。
這個女生就可憐了，聽說她家是農村的，學歷也一般，可能一開始也就是想能在深城立足找個能依靠的老公，現在這一出鬧劇之後也離職了還揹著罵名離開了深城，她不該選這樣一條路，相信一個渣男能改變自己的生活.”
“看上去每個人的選擇都是自己的選擇，但其實在一開始出身家庭社會環境就註定有人選擇多，有人選擇少，選擇少的因為開始缺少見識和退路，就更容易選錯路.”
秦匪搖頭輕嘆。
柴霏想到了什麼，輕笑了一聲，“是啊，就像當年高考，有同學為了保送的名額中傷其他候選人鬧得在操場打起來，你記得不？我們普通人拼命學習刷題，最後我還因為太緊張失眠考試沒發揮好，而你從來無須緊張，就知道玩，因為你知道學習不好沒關係，你爸爸已經把你安排好美國的大學了.”
“大概是這樣吧，所以我生活的輕鬆也沒有什麼值得自傲的.”
秦匪說完對她挑眉，“不過嘲笑你的資格還是有的，你不需要選擇，你是到了南牆就一心想著怎麼撞塌牆，哼.”
柴霏冷笑一聲懶得理他，端著水杯就走了。
不過路上她想秦匪除了刻薄自己之外，沒有見過他輕視弱小的人，從高中起他的朋友就很廣，三教九流的。
現在做老闆也是就事論事，幾乎沒有怎麼聽到他罵下面的人。
可能是因為讀書時成績就差吧，柴霏想到這裡，不由自主的想到學霸林以寒，自帶著高人一等的光環。
柴霏有些心塞，嘆了一口氣，這天正好要帶上次的老夫婦一家去復看林以寒的房子。
在約定的時間柴霏帶著之前來看過房的老夫婦一家來到了林以寒家。
他的家簡約整潔，被這一家五口一起湧入立刻顯得混亂了起來。
來之前柴霏對客戶做了更多的瞭解，出錢的買家是韋老先生和老太太，他們65歲左右，是二線城市國企領導，剛退休不久，在自己的城市經濟狀況優越，有四套房產，現在為了來深城和兒子一家住在一起，賣掉了兩套，現在手上有兩千多萬的現金，打算全款買一套一家五口能住在一起的房子。
上次是老兩口來看的，隔了有兩個月了，中間柴霏聯絡他們看房的進度，他們很敷衍，沒有再跟柴霏看房。
本來柴霏以為他們去了別家經紀人那裡了，沒有抱什麼希望。
沒想到上週的一次例行聯絡，韋老先生居然很爽快的說可以再找時間來看林以寒的房子。
於是柴霏今天又見到了他們的兒子韋岸和兒媳婦高晴，還有六歲的小孫子。
柴霏帶他們依次介紹各個房間的時候，小朋友很開心，樓上樓下竄個不停，還大喊著，“好大的房子，我要住這，我要住著！”
明顯兒子韋岸並不上心，一路都在看手機，下樓的時候還差點絆到樓梯。
但是兒媳婦很興奮，“爸，媽，寶寶，來看這......”的話語不斷，認認真真的問了很多關於房子細節的問題。
韋老先生對房子也不感興趣，第一次來看的時候就是含混的走馬燈，也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這次他還是繃著臉不說話。
韋老太太的興致看起來不錯，她很有官太太的氣場，但是她全程目光都在看兒子和兒媳，有一種勢在必得的得意之色。
柴霏關注到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有點看不懂這一家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而主人林以寒面對這一家人的吵鬧顯然在用教養在保持風度了。
所以他們差不多看完的時候柴霏趕緊把這一家人帶了出去，她心裡有些拿捏不準，慢吞吞的說：“我先送客戶出去，一會要不要一起吃飯？”
林以寒的目光忍不住停留在被小孩踩歪的地毯上，此時回過頭來對柴霏笑笑，“我正想約你吃飯呢，那一會見.”
於是柴霏安心了一些，帶著這一大家人出去到小區轉了一圈，介紹整個小區和周邊的情況。
“韋岸，你走過來點聽聽啊，這小區周邊配套很好啊.”
高晴牽著孩子走在柴霏最近，認真的聽著還招呼在遠遠落在後面玩手機的老公。
“是你想住大房子，又不是我，出錢的也不是我，我有什麼好聽的.”
只聽韋岸在後面譏諷的聲音。
“你怎麼這麼說話的，現在五十平的小房子我們都住了快十年了，寶寶都要上小學了都沒有好一點的學校，也沒自己的房間。
這小區又好，房子又新又大，配套的學校又好。
爸媽住樓下套間，我們住樓上主臥套，寶寶也有自己的兒童房了，怎麼好像不關你的事似的！”
“我又沒本事賺錢買大房子，就只能給你住50平小房子，是你們的大房子，不是我的！”
“韋岸，怎麼說話的呢！”
韋老太太皺著眉看著兒子，“爸媽都出全款，房子寫你的名字，你還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這本來就不是我想要的，是你們想要的！我服從我配合還不行嗎？還想我怎麼樣！”
“混賬東西！”
這時一直沉默的韋老先生怒了，“當年給你安排事業單位的好工作不要，要自己去大城市闖蕩，現在十幾年了，創出什麼名堂了？賺那麼一點點錢，老婆孩子都養不起，買大房子還不是要父母出錢給你兜底，你不知感恩還這個鬼脾氣！小時候還是揍你不夠狠，沒把你打明白！”
“打打打，從小到大你們就知道打，吃飯快了捱揍，寫作業慢了捱揍，回家晚了捱揍，在家十幾年我沒有一刻自由，從早到晚全部被你們安排滿了，什麼都要控制！我在深城這十年窮得開心，窮的自由！”
韋岸突然吼了起來，柴霏被他們一家的陣勢嚇了一跳，覺得整個小區都能聽見。
他老婆高晴趕緊抓住他的胳膊讓他不要說了。
“放屁！為什麼打你，你就是事事不如人，一點也不自律，現在更是！到頭來還不是要你老子來給你收拾殘局！”
韋老先生的聲音威嚴又帶著極大的怒意。
“老頭子少說兩句，年紀這麼大了還這麼上火。
以後一家人住在一起是要享受天倫之樂的.”
韋老太太話鋒一轉，“小高啊，我們什麼都給你們置辦好了，年輕人要懂得感恩啊.”
兒媳婦上前連連點頭，“媽，您說的是，您和爸這麼辛苦了，以後住一起我們會好好孝順你們的，韋岸就是這個脾氣，其實他心裡不是這麼想的，是不是？”
她胳膊肘杵著老公給他使眼色。
“當年我們要結婚，他們堅決反對，是我堅持一定要跟你結婚的，當年他們怎麼羞辱你你都忘了？”
韋岸痛苦的看著老婆。
“為什麼要在孩子面前說這個！”
高晴抓過兒子的頭按在懷裡不讓他聽，她眼睛發紅，“都那麼多年前的事了，還提這個幹嘛，現在爸媽不是對我很好嗎？還給我們買房子，我們要感恩！更何況寶寶跟爺爺奶奶在一起生活更好！”
韋岸的怒氣消解了大半，此時只有滿臉的頹唐和愧疚，“你們說是什麼就是什麼了，誰叫我沒本事，沒本事就沒自由，我這輩子就這樣了.”
“小柴啊，”韋老太太高傲的抬著下巴，一副盡在掌握的氣勢，“這個房子不錯，可以約房東談談，價錢合適我們就買，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