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正式女朋友,他當時帶著她來參加聚會,她不但身材臉蛋壓倒了在場的所有女生,而且又乖巧又嬌憨圍著他轉的小女生情態讓秦匪特別長臉,當場所有男生都豔羨不已。
秦匪還特意把她領到柴霏面前介紹給她認識,ndy熱情可愛的說好喜歡姐姐,非要拉著她坐一塊兒。
在ktv秦匪唱歌的時候,她帶著爛漫的笑容湊到柴霏面前,“聽他們說你是秦匪的紅顏知己,不過我聽人說這算是看不上又不可能轉正的備胎的一種形容詞,我覺得姐姐你肯定不是的啦.”
柴霏繼續排著隊,心裡的那點惱像柳絮一樣輕飄了起來被往事一點一點的牽引著亂舞了起來,等到她排到收銀臺視窗時,已經如四月底北京的楊樹林,飛絮鋪天蓋地,把人憋的喘不上氣來,恨不得一把怒火給燒個精光。
“你要多少?”
收銀員問她。
“不要了.”
柴霏決然的轉身悶頭走回到車前,上車重重的關上車門。
柴霏剛開啟家門就聽到屋內的歡愉的聲音,“回來啦,我把菜熱早了,沒想到你這麼久才到家。
我再去微波爐熱一下.”
“我剛剛去了陳記排隊買鴨掌.”
柴霏悶悶的說。
“太好了,那是我最愛吃的一家,看來要喝點酒加餐了.”
秦匪走過來眼中閃著驚喜的快樂,看著她想接過她的包,“你專門去幫我買的吧?放哪了?”
“沒買到.”
她低著頭換鞋。
秦匪見她神色異常,小心安撫,“噢沒事,那家太火了,買不到正常。
你餓了吧,我先去熱菜.”
柴霏進門脫了外套掛在門口,走到飲水機前倒了一杯熱水噸噸的幾口喝完,然後盤腿坐在沙發上開啟了電視。
秦匪在家換上了休閒的薄羽絨衫,裡裡外外的熱菜端菜出來,還開了一瓶香檳。
柴霏滿心不痛快的裝作認真的在看晚間新聞,聞到了香濃的菜香味,撲鼻都是她喜歡的味道,味蕾還是被勾起了嚮往。
“我在湘廚閣打包的剁椒魚頭,小炒黃牛肉,還有清蒸冬瓜.”
秦匪擺好了餐盤,語調輕快,“小柴總,快來吃吧.”
這都是柴霏平日愛吃的,她知道這是秦匪專門為她買的,他自己不怎麼能吃辣。
她默默的坐好,吃了幾口,也不說話。
“好吃嗎?”
秦匪倒了兩杯香檳,期待的看著她。
“挺好的.”
柴霏低頭用筷子戳著碗裡的米飯,“之前不是都是動輒米其林,要請人吃深城最好的海景餐廳嘛?”
“亂花錢你又不喜歡,要投其所好.”
秦匪語氣調侃,拿起酒杯跟她面前的杯子碰了一下,“這不是走宜家宜室路線了嘛.”
“噢,消費降級了?”
她嘴角一勾,語氣帶著絲絲嘲諷。
“今天怎麼了?”
秦匪知道她不對勁,她向來爽利,就算生氣也不會這麼暗戳戳的夾槍帶棒。
他柔聲道:“第一天開工事情太多了,累了?”
“還好.”
她拿起香檳酒吧悶了一大口。
秦匪靜靜的看著她,等她的下文。
“只有你能喜怒無常?”
她不屑的甩甩頭,果然開始發作,“早上還不理人,現在這麼殷勤?”
“我早上是有點情緒.”
秦匪凝視著她,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插諢調侃,眸光沉靜而真摯,“我明天要去上海出差半個月了,我想你也不用故意出去避著我了,想在家裡跟你好好吃頓飯.”
“噢.”
她偏過頭避開了他的目光,“那你是不是回來之後就準備搬走了?”
“你希望我搬走?”
他溫和而沉穩的問,努力不帶什麼情緒。
“我沒什麼希望不希望的.”
她不習慣他們之間如此沉重而正經的談話,深深地呼吸,“一切都是你的自由,我們只是朋友.”
秦匪緊咬著後槽牙,看著她沒有說話。
“我有話想跟你說.”
柴霏吐出一口氣來,她向來心裡憋不住話,忍到這個時候已經是快忍到內傷了。
“你是不是曾經喜歡過我?在舊金山跟林以寒吃完飯我喝醉了那晚,是你跟我說喜歡我?”
“你想起來了?”
他聲音發澀,想勾出瀟灑的笑,可是隻見嘴角滲出苦澀。
柴霏看不得他的落魄,他的失意,她喜歡他臭屁意氣風發的樣子,哪怕是她嫌棄他輕浮又薄情,但還是喜歡他的沒心沒肺滿不在乎的瀟灑。
上次是在接他從紐約回國的機場,這次是她戳破了舊事。
她心裡像碾碎了一顆酸檸檬,滿心的酸澀,不忍看他的脆弱。
但是她向來直面問題,不能逃避,當無事發生。
她把面前的香檳一飲而盡,硬著脖子一口氣說下去。
“前段時間你提起後我隱約想起了一點.”
她看了他一眼,他的指尖不自然的點著杯底,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那兩道漂亮會調情的眉此時微微蹙起,沒有平日舉重若輕的瀟灑閒適感,柴霏錯過他的目光,繼續好似灑脫的勸說,“其實也很正常,沒什麼不能面對的。
我們是這麼多年的朋友,肯定都有互相欣賞的地方,但畢竟是成年男女了,在一起久了有時候因為孤獨或者是酒精,或者是別的情景,難免有crush的衝動,比如說舊金山那次。
但那都是短暫的荷爾蒙的騙局,只要沒有發生什麼實質的關係,清醒之後就都歸於平靜,還是可以繼續做好朋友,是不是?”
“再比如說現在,你事業受了挫折,心情低落,有個朋友天天同吃同住,關心你,難免會產生錯覺,會覺得我們直接的感情超過了一般的友情,會有偶爾的心動和幻想.”
她想到了自己的春夢,好在酒精本就讓她的臉透著緋紅,並看不出什麼特別,“但這也都是一時的,我們是理智的成年人了,我不想把這種錯覺當真,你知不知道?”
他挑起眼簾看著面前激昂演說,面色已經開始浮出紅暈的個女人,眸色晦暗不明,“你有嗎?”
“有什麼?”
慷慨激昂的陳詞被打斷的她,木木然的問。
他壓在杯底上的手伸過去握住了她的手,柴霏猝不及防的過電似的微顫了顫,反應過來想抽回手去,卻被這隻的修長有力的手緊緊的握住。
他不回答,拇指指腹摩挲著她掌心的紋路,從她的掌心燙到了心底,柴霏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他那從未有過的炙熱的眼神已經足以表明了一切。
“我在說的不是這個,你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柴霏慌亂而煩惱,“就像是你以前一直吃山珍海味,米其林餐廳,消費降級了就想著吃吃特色小館也覺得不錯,以前女朋友都是ndy璐璐那種大美人。
不要現在消費降級了來撩撥我,我是你朋友,不是什麼紅顏知己,更不是失意時備胎,你明白嗎?”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透出鼻塞聲,“我們不要把衝動當愛情,好嗎......”“你還沒喝醉吧?”
他走到她面前,低頭問。
她倔強的自辯:“當然沒有,我現在思維很清楚,所以才勸你......”然後她的聲音被人吞進了口腔中,他輕柔的唇和她的黏著在一起,溫柔而熱烈,口中香檳的微甜和她的舌尖被他纏卷著,彼此不平的溫熱呼吸交錯在一起,釀成一圈旖旎氤氳。
開始柴霏有一瞬的驚訝,但她好像並不惱怒,也沒有抗拒。
不知道是酒精上頭了還是吻讓人上頭,她自然而然的順應了這個吻,麻麻酥酥的感覺順著脊椎順流而下,彷彿她剛剛的理性的宣言都像是很久遠的事了,彷彿她跟他的唇本就應該跟彼此接吻一樣。
這就是那個錯覺,她僅存的理智模模糊糊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