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要務就是出手黃花梨凳子。

倒不是急著用錢,主要是帶著過不方便。

至於把它放在家裡,那是更加不敢。

自己家,家徒四壁,四處漏風,萬一哪天有個不長眼的毛賊闖了進來,那自己上吊的心都能有了。

思來想去,快速出手肯定是文玩市場,但是想賣個好價錢就不如拍賣行了。

他一拍大腿,“就拍賣行了!正規的,好辦事.”

………燕都拍賣行。

“先生請問需要什麼服務?”

張永剛進門,就被一位迎賓小姐攔住。

迎賓小姐見他長的雖然英俊,但穿的卻破破爛爛的,眼中不免露出幾分鄙夷。

他也不在乎,抱著凳子說:“我來拍賣東西.”

“好的,請隨我到這邊來.”

燕京拍賣行制度嚴格,這迎賓小姐雖然瞧不起張永,卻不敢為難他。

只是不冷不淡的讓他填個表格。

“請問先生是做什麼職業的?”

“哦,我是收…”他突然住口,心說現在這迎賓小姐就十分看不起他了,要再說自己是個收破爛的,怕是會被直接打發出去吧。

於是連忙改口道:“哦,我是個新入行的包袱齋.”

包袱齋是文玩圈的行話。

這行內有的人眼力好,但沒錢開店,便用藍色布包袱到各家古玩鋪“摟貨”,然後轉手賣出。

這種經營古玩的現象被稱之為“包袱齋”。

跟下農村收貨的鏟地皮有些相似,只不過賣東西的物件不同而已。

果然,迎賓小姐一聽包袱齋,眼神一亮,似是對張永的這番窮酸打扮有了合理解釋,態度也好了許多。

畢竟古董文玩這一行水太深,裡面不乏有些大人物就愛把自己打扮成窮酸模樣,甚至是扮傻充愣,就為了能做到低買高賣。

對方雖看著年輕,但是敢說自己是包袱齋,想來是有些本事。

“那先生是打算在我行拍賣什麼藏品呢?”

張永肚子往前一拱,“喏,這樽清道光年間的束腰黃花梨四腳圓凳.”

迎賓小姐眼睛明顯有些睜大,要知道黃花梨現在單是二十年以上的原木都到了什麼價格?一斤十二萬!沒錯,別的木頭都是按尺賣,唯獨黃花梨按斤賣!而今這還是前朝古董,那更加是有價無市了。

“那…那好,我馬上給您預約鑑定師面談.”

不一會走出來一位頭頂半禿,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你好,我是本次專職服務於你的鑑定師,我叫陸強,很高興見到你.”

同時很職業的伸出右手。

“哦,你好.”

張永也伸出右手跟對方一握,然後兩人便相對而坐。

“張先生請讓我看看您的藏品,我聽說是個道光年間黃花梨木的圓凳.”

“沒錯,清道光年間的束腰黃花梨四腳圓凳.”

說著他便將凳子遞給陸強。

“這…”陸強指著汙頭八腦,盡顯汙穢的凳子,有些欲言又止。

“哦,不好意思,這是為了保護它而塗了一層包漿.”

說著他趕緊掏出摺疊水果刀,開始當場削刮。

大概半個小時後,包漿盡去,一尊高五十公分,直徑三十公分的束腰黃花梨四腳圓凳便展露無疑。

凳面上還刻有蓮花造型,雖然線條簡單,但是卻刻畫的入木三分。

凳腿上又鏤空雕著飛燕戲柳圖,工藝精湛,美輪美奐。

“嘶…”兩人同時倒抽一口冷氣,說實在的,張永之前也不知道這凳子的工藝水準竟如此之高。

要不是現在處境艱難,他還真有點不想賣這個凳子了。

“嗯,果然是個好寶貝,保護的還如此之新,這價格至少一百五十萬起拍啊.”

又詳細鑑定後,陸勇一臉興奮的給出了估價。

“怎麼樣這位先生,您打算委託我們拍賣行賣嗎?”

他見張永看著凳子有些失神,遂問道。

“嗯?”

張永回過神來,點點頭,“賣!”

“那好,我這就給您登記,另外我行會收取一個藏品預估價格百分之3的勞務費,您看您是掃碼還是刷卡?”

張永一愣,心裡暗叫臥槽,完全沒想到拍賣會還有這規矩啊。

就他目前這狀態,別說百分之3的勞務費,就是百分之零點零3都拿不出來啊。

兩人相視對坐,一時間場面略顯尷尬。

“額…那個…”他撓撓頭,剛想說要不行就在考慮考慮,然後抱著凳子直接扯呼。

卻見陸勇微微一笑,“當然如果您不打算提前給,我行還有一個方案,那就是等拍賣完成後,按照拍賣實際金額所得抽成,只不過這樣的比例會比較高,要百分之十,您看…”“嗯嗯,就這個!”

還不等陸勇把話說完,他就趕緊點頭答應道。

“放屁!你們這算什麼燕京第一拍賣行?我這麼牛逼的寶貝,你們竟然只給一萬塊錢的估價,你們是不是瞎?!”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張永下意識的扭頭去看,隔著玻璃牆,只見一位體態臃腫的婦人,懷裡抱著一個花瓶,正喋喋不休的指著拍賣行的工作人員罵。

身邊已經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

本來他不想在意,然而眼睛突然一燙,趕緊揉了揉。

“臥槽…不是吧,又來?”

“哎,先生…”還不等陸勇叫出口,他就已經飛奔出去。

剛出門就見大廳門自動開啟,從外邊走進來了兩個五六十歲的老者。

一個腳踏布鞋,身著唐裝,慈眉善目。

另一個西服革履,神采奕奕。

“怎麼回事?”

穿西服革履的老者眉頭一皺,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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