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隻零卻突然化作了一縷黑霧,瞬間沒入了梅姐的身體。

梅姐身體一僵,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動作變得僵硬遲緩,雙眼也變得猩紅一片,像充血了一般。

零,利用了人類的弱點,但凡心有惡念、貪念、慾念、執念等等,都會被它所利用,吞噬,直至讓人變成一個沒有思想,沒有靈魂的行屍走內,最終轉化為一隻怪物。

梅姐知道自己被零控制了,但她的意志已經開始模湖,根本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梅姐……”

許長安可能是感應到了一些動靜,正飛奔過來。

“不……不要……”

梅姐彷彿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衝著許長安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走。

隨之,整個人便陷入了失控狀態,雙眼血紅,指甲也變得又尖又利,揮舞著衝向許長安。

就在這個時候,兩道人影突然閃現,一個用冰,一個施展雷電,轉眼前便消滅了另外兩隻零。

緊接著,其中一個衝向梅姐,另一個則一把將許長安拽開。

衝向梅姐的是一個少女,她一把抓住梅姐,同時伸手在她額頭一點。

指尖釋放出一道光,很快,梅姐的體內便冒出一縷黑煙,並試圖逃遁。

“哪裡逃!”

少女抬手又是一道閃電,將那縷黑煙噼為飛灰。

梅姐終於清醒過來,整個人彷彿傻了一般站在原地。

少女安慰了一句:“好了,沒事了,幸好那隻零剛剛入侵,對你還沒造成多大的影響。”

許長安則上前拱了拱手:“二位想來便是傳說中的俠嵐,在下許長安,多謝二位相救。”

那個男的澹澹回道:“沒什麼,這是我們的職責。”

“不知二位怎麼稱呼?”

少女走了過來,回道:“他叫千鈞,我叫碧婷,我們是久宮嶺的弟子。這一帶常有零出沒,你們怎麼走到這裡來了?”

原來,他們便是久宮嶺的弟子。

久宮嶺,乃是俠嵐的聚居之時,是一個巨大的結界,由上古俠嵐建立並一直流傳至今。

許長安回道:“我們是進山來採藥的,沒想到遇上了零。”

“這裡不安全,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我們還要去消滅零……”

說完間,二人幾個騰躍,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梅姐,梅姐……”

許長安走到梅姐身邊喚了兩聲。

梅姐終於回過神來,伏在許長安肩頭哭了起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剛才我以為……以為我逃不過這一劫了……”

許長安拍著她的肩柔聲道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過了一會。

梅姐的情緒終於平息了一些,臉色卻變得有些微燙。

平日裡,她可是一個很潑辣的女人。

要說她會害羞,估計孝陽崗沒幾個人會信。

偏偏,她還真的害羞了。

“梅姐……”

“那個……剛才……”

“剛才怎麼了?哦,你是說那兩個俠嵐呀?”

許長安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果然,梅姐轉過身來:“沒想到,今天還真的看到了傳說中的俠嵐。”

“是啊……那咱們現在怎麼辦?是往回走還是?”

梅姐猶豫了一會,又恢復了一副江湖俠女的豪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們既然已經來了,又豈能空手而歸?”

許長安笑了笑:“那你不怕零了麼?”

“怕什麼?哼!你剛才也看見了,有俠嵐在附近,想來這一帶的零也被消滅了。”

這就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痛。

不過也能理解,梅姐進山採藥,主要還是為了治好兒子的眼睛,就算心裡害怕也要鼓足勇氣。

“好吧,既然梅姐不怕,那咱們就繼續。”

許長安當然不怕什麼零,他只是想以普通人的身份陪著梅姐在山裡經歷一次冒險的歷程。

這何嘗不是一種生活的享受?

午夜。

梅姐蜷在火堆邊睡著了。

許長安盤腿坐在她身邊吐納調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

“啊……”

梅姐突然驚叫一聲,勐地坐起身來。

“梅姐……”

許長安剛喚了一聲,梅姐卻又一頭扎到他懷中,聲音顫抖著:“我好怕……”

“沒事,有我在,不用怕。”

“我夢見……我夢見我變成了零……好可怕……”

“梅姐,沒事的,那只是夢。”

許長安柔聲安慰著。

“可是……我真的好怕。我怕我不在了,郎明他……他一個人可怎麼辦。

那死鬼走得早,郎明五歲沒了爹,眼睛又看不見,我一個女人又當爹又當娘,辛辛苦苦將他拉扯大……”

這十年來,梅姐從未向其他人吐露過她的心事,她的心酸,她的苦惱……

但此時也不知為什麼,絮絮叨叨講著自己的心事。

“在別人眼中,我是一個潑辣、貪財、蠻橫的女人。可是,他們又怎麼知道我的心有多累?

我一個寡婦,如果不潑辣一點,那些臭男人還不得欺上門來?

這些年,我一直在想盡千方百計湊錢,沒事就去賭坊。

別人都嘲笑我,認為我是一個貪錢又好賭的女人。

但是,我才不管那些人怎麼說,我不在乎。

我在乎的,是我那可憐的兒子……無論如何,我都要治好他的眼睛,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講著講著,梅姐似乎講累了,就那蜷縮在許長安懷裡睡著了。

她突然感覺很放鬆,似乎找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睡得特別安心,特別安穩。

等她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時分,太陽都快要到頂了。

“梅姐,昨晚睡得可安好?”

耳邊傳來了許長安的聲音。

梅姐長長伸了個懶腰,這才回道:“嗯,好久沒睡得這麼舒心了。”

“那就好。”

接下來,二人沒有返程,而是繼續深入。

深山無人,但風景絕美,靈氣充沛。

也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方才適合一些珍稀的靈草生長。

梅姐似乎忘了之前的事,一路上依然大大咧咧的,彷彿是她在保護許長安一般。

第二天,二人遇見了一頭野豬。

梅姐一見這頭野豬塊頭並不大,也就一百多斤,於是乎揮了揮手中的棍子喝道:“長安你別怕,有梅姐在,看梅姐怎麼收拾這小豬崽。”

許長安笑了笑:“呵呵,那梅姐可要當心一點。”

“放心,別小看你梅姐嬌滴滴的,鎮裡殺獵的那張屠夫都怕我……”

話音剛落,那頭野豬瞪著血紅的眼睛衝了過來。

梅姐頓時有些傻眼。

因為她發現這頭野豬似乎有點不太一樣,眼睛竟然會放光,而且獠牙也特別長,彷彿兩把尖刀倒插在口中。

難道是怪獸?

這倒不是沒有可能,梅姐曾聽人說過,山中一些野獸受到零力的感染之後,會發生變異,變得更加兇殘嗜血。

甚至,就算是一向膽小的兔子在感染零力之後,也會瘋狂攻擊人類。

不過大話已經放出去了,梅姐也只能硬著頭皮,揮舞著棍子衝上前……

“砰!”

沒想到,一棍子打出去,竟然震得她手臂發麻,棍子也脫手而飛。

那隻野豬卻啥事沒有,反倒加速衝來。

“救命啊!”

梅姐終於還是露出了女人的天性,尖叫了一聲,掉頭便跑。

“砰!”

這時,一塊石頭飛了過去,正中那野豬頭額頭,打得那傢伙暈頭轉向。

“砰、砰……”

緊接著,又是兩塊石頭飛出,砸得那野豬頭破血流,本想掉頭而逃,結果剛跑了兩步,便一頭倒在了血泊中。

梅姐一臉震驚,看了看那野豬,又看了看許長安……

“你打的?”

“嗯!”許長安笑著點了點頭。

“好啊,你這傢伙裝得還挺像,結果卻深藏不露……”

梅姐一副又羞又惱的樣子走了過來,一把擰住了許長安的耳朵,就像個彪悍的小妻子一般。

“我哪有裝?你一直說保護我,我又沒說我不會武……”

梅姐愣了愣,轉念一想,好像真是這樣。

話雖如此,梅姐還是不依不饒,又在許長安腰上掐了一把:“你這傢伙分明就是故意的,想看我出醜。”

許長安笑道:“我哪有欺負你?明明是在欺負野豬。”

梅姐更是羞惱:“好啊,你竟然變著彎子罵我是野豬,臭小子……”

天空中,迴盪著梅姐的嬌嗔與許長安開心的笑聲。

這之後,二人的關係開始有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或許是太久沒有人疼愛了,也或者是山野中並無其他人,所以梅姐倒也放開了許多,開始使喚許長安。

時不時的,還要撒撒嬌,耍耍小脾氣,就像是個戀愛中的小女人一般。

重要的是,在許長安引領之下,收穫還真是不小,挖到了好幾株靈藥,按梅姐的估計,少說也值四五十兩銀子。

這要換作以前,無論她如何拼命,也不可能掙得了這麼多,而現在不過短短數日。

重要的是,她也慢慢地積累了一些經驗。

“長安,咱們出來五六天了,我還是有些擔心郎明……”

“那咱們回去吧。”

“嗯……”梅姐點了點頭。

隨之,遲疑了一會,突然問:“這一次回去,你……你是不是就要離開了?”

“這個……看情況吧。”

“看什麼情況?”

“看某人留不留我,要是不留,我總不能厚著臉皮賴著吧?”

梅姐憋著笑,假意問:“某人是誰?告訴我,是哪家女人?”

“她呀……”許長安抬眼看向遠方:“遠在天邊……”然後又收回眼光:“近在眼前。”

“壞傢伙……”梅姐忍不住掐了許長安一下,臉上卻又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隨後,二人開始返程。

路上,梅姐說道:“回去後咱們可不許這樣了,郎明雖然眼睛看不見,但這小子的心很細,聽力也異於常人。”

許長安故作迷湖:“哪樣?”

梅姐咬了咬牙,忍不住掐了許長安一把:“就是這樣……”

許長安不由笑了笑:“梅姐,有些事早晚都要面對的,郎明這麼大了,他也應該學會理解你。

畢竟,你也要生活。”

“問題是,郎明的眼睛看不見,我不能讓他傷心。”

“那要是我可以治好他的眼睛呢?”

“你說什麼?”

梅姐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我說,我可以治好朗明的眼睛。”

“你……”梅姐愣了一會,忍不住道:“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至少有八九分把握。”

這一點,許長安倒沒有吹牛。

其實他早就觀察過,郎明的眼睛並非先天性失明,以他的實力要治好並不算太難。

“臭傢伙,你以前怎麼不說?”

“以前……”

許長安正在想怎麼回答。

梅姐卻眯了眯眼,一臉意味深長道:“我明白了,你這傢伙……你這叫做麼來著,典型的不見兔子不撒鷹。”

“可你梅姐也不是兔子啊。”

“哎呀,臭小子,又拐著彎罵梅姐,看我怎麼收拾你……”

天空中,又迴盪起許長安爽朗的笑聲。

回到孝陽崗,許長安卻沒有急著為郎明治眼睛。

梅姐急了,找到許長安道:“你不是說要替我兒子治眼睛麼?”

“梅姐,你先不要急,郎明現在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他的聽力、感知卻異於常人,這也是一大優勢。”

“啥?”梅姐瞪大眼睛:“那你的意思是說,不治了?”

“不是不治,先緩緩,我想趁著這個機會教會他一些東西,等他入門了之後再治療眼睛也不晚。

而且到了那個時候,治療起來也更有把握。”

“是嗎?”

梅姐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

“放心,我說過的話就一定能辦到。”

接下來,許長安又找到郎明進行了一番長談。

一坐下,郎明便道:“你想說什麼其實我大概知道,你和梅姐……”

“先不要說這些,你想不想成為俠嵐?”

“什麼?你……”朗明一臉驚訝。

“我知道,你從小的願望便是成為一名俠嵐,我可以幫你。”

一聽此話,郎明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難不成,你是俠嵐?”

許長安笑了笑:“我不是俠嵐……”

“切,你又不是俠嵐,你怎麼幫我成為俠嵐?”

“我不是俠嵐,但是……我卻擁有俠嵐的力量。”

“吹牛……”郎明哪裡肯信。

結果下一刻。

他突然驚呼了一聲。

因為,他的身體竟然慢慢飄浮起來,就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託著他。

“你……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帶你飛!”

話音一落,郎明的身體騰空而起,向著天空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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