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瞟向許長安,冷冷問道:“我不管是你是誰,咱們水月宮一向不歡迎外人,你趕緊離開。”
趙靈兒急了,趕緊道:“姥姥,他是來救我們的。”
“什麼?救我們?”姥姥愣了愣神。
許長安回道:“沒錯!在下知道姥姥一心想要保護靈兒,但是,對方已經找上門來了……”
姥姥皺了皺眉,定定地看著許長安,彷彿要看穿他的靈魂一般。
“你是怎麼知道的?”
“姥姥,許公子他……”
“靈兒你先不要說話,我在問他。”
許長安回道:“來人是三個黑苗人,在下無意中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方才知道他們是來抓靈兒姑娘的。
在下知道靈兒姑娘是女媧一族的後裔,那拜月教主千方百計想要斬草除根,在下自然不容許他的陰謀得逞。
故而,出手解決了對方,然後上島通知你們,也好提前防備。”
“這……”
姥姥眉頭皺得更緊。
靈兒忍不住道:“姥姥,咱們最好還是先離開,也免得連累了水月宮的姐妹。”
對於許長安的話,姥姥並不完全相信。
但,哪怕有一絲可能,一旦拜月教主確定靈兒就在仙靈島,到時候不僅靈兒有危險,水月宮的弟子恐怕也會被無辜牽累。
想歸想,姥姥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我憑什麼相信你?”
許長安笑了笑:“姥姥小心了!”
說完,手一抬……
趙靈兒大吃一驚:“公子,別……”
同一時間,姥姥也急急退了兩步,同時揮杖準備抵擋。
許長安衝著趙靈兒搖了搖頭:“沒事的靈兒,我不會傷害姥姥,我只是想讓她知道,如果我想動手,這島上沒有人可以攔得住。”
“狂妄!”
姥姥大怒,正待出手。
結果,卻發現自己氣血凝滯,彷彿陷入了泥潭中一般,手中的木杖也重若千鈞。
姥姥驚呼一聲:“你……你用了什麼邪術?”
許長安微笑道:“這可不是什麼邪術,而是在下的真氣壓制,姥姥修煉多年,難道感覺不出來?”
姥姥愣了一會兒,不由長嘆了一聲:“沒想到,你的實力如此之強。罷了,停手吧,老身相信你了。”
她沒法不相信。
靈月宮主不在,她在島上便算是實力最強的,可現在她都動手都困難,更不要說打敗許長安。
如果許長安是拜月教主派來的人,想抓走靈兒她根本阻止不了。
“太好了……”
聽到姥姥所說的話,靈兒驚喜不已。
“得罪了!”
許長安則衝著姥姥拱了拱手。
姥姥無力地擺了擺手:“罷了,老身有些乏了,去休息一會,靈兒,你招呼一下許公子。”
趙靈兒點了點頭:“好的姥姥。”
其實,姥姥留下許長安,還是想觀察觀察,試探一下到底是什麼來路。
等到姥姥一走,靈兒不由衝著許長安歉意地笑了笑:“公子,姥姥一直就是這樣,面冷心熱,你別放在心上。”
“我知道……”許長安也笑了笑,隨之又道:“你別公子公子的了,叫我長安好了。”
趙靈兒猶豫片刻,終於點了點頭:“嗯,好的。”
閒聊了幾句,靈兒道:“要不我帶你四處參觀一下,熟悉一下環境。”
許長安點了點頭:“也好。”
趙靈兒帶著許長安在水月宮轉了一圈,之後,又帶著他來到了後山一處小山谷中。
“這裡平常都沒人來,不過我喜歡這裡,你看,我栽了好多花草……”
靈兒指著那些五顏六色,競相爭豔的花,頗有一些成就感的表情。
許長安卻嘆了一聲道:“你從小就在這裡長大,都沒看過外面的世界,想不想出去看看?”
一聽此話,靈兒不由眼神晶亮,忙不迭點頭:“當然想啊……”
然後,眼神又灰暗下來,撅起粉都都的小嘴道:“可是,姥姥說外面不安全,一步也不讓我離開。”
“嗯,那拜月老兒一直在暗查你的下落,姥姥不讓你離島也是為了你好。”
“可是,我想回一趟南詔,我總感覺我孃親還活著,我想去找孃親……”
說到這裡,頓了一會,又道:“如果……如果孃親真的不在了,那我也要回去。
當年,孃親說過,我們女媧一族的後人肩負著重任,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也要封印水魔獸,絕不能讓它為禍人間。”
這隻水魔獸,乃是上古五行兇獸之一。
當年的神魔大戰,令天崩地裂,生靈塗炭。
之後,女媧娘娘不惜耗費自己的精氣神,覓得五彩神石補天。
好不容易將天補好了,這隻水魔獸卻不知打哪裡竄出來興風作浪,禍亂人世間。
女媧娘娘雖法力通天,但補天幾乎耗盡了她的元氣,很難將那隻水魔獸徹底滅殺。
因為水魔獸有一個特殊的能力:遇水而生。
最終,女媧娘娘也只能將水魔獸封印。
林青兒作為女媧一族的後人,牢記著自己的使命,義無反顧地用自己的生命與水魔獸同歸於盡。
當然,也並非將水魔獸徹底抹殺,也只能是暫時將其封印。
正常情況下,水魔獸被封印之後很難脫困。
自女媧娘娘將其封印之後,不知過了多少萬年,這傢伙一直被封印困著,無法脫困出來作惡。
但,那拜月教主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竟與水魔獸的元神溝通,與之達成了某種契約,助其開啟了封印,並將之召喚出來釀成了一場洪災,差點令得南詔國變成一片澤國。
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林青兒才會逼迫現出真身封印水魔獸。
“靈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一起徹底解決水魔獸,圓滿地完成你的使命。”
趙靈兒愣了愣:“徹底解決?可是那水魔獸遇水而生,根本沒有辦法真正殺死它,只能封印。”
“不!”許長安搖了搖頭:“當年,女媧娘娘如果不是法力消耗太大,一定可以消滅水魔獸的。
我查過不少古籍,想要真正滅殺水魔獸,其實還是有法子的……”
不等許長安說完,趙靈兒不由心裡一動,脫口道:“難道,你是說用五靈珠的力量?”
許長安點了點頭:“對!”
趙靈兒皺眉道:“可是,五靈珠散落在各地,一點線索也沒有,想要找齊恐怕沒那麼容易。”
許長安神秘地笑了笑:“沒事的,我會想法子。”
第二天上午。
姥姥找到了許長安,一臉凝重道:“宮主不在,我不能離開仙靈島拋下水月宮不管。
但是,靈兒不能再留在這裡,你可以帶她離開。”
“姥姥……”
姥姥擺了擺手:“你先聽我說完,靈兒的身份你也知道有多特殊,她現在還沒有覺醒女媧一族的血脈力量,實力有限,老身希望你能好好保護她。”
“姥姥放心,我一定會全力保護靈兒,絕不容任何人傷害她。”
姥姥一臉欣慰:“嗯,如此甚好。我想將靈兒託付給你,但是,有一個條件。”
許長安愣了愣:“什麼條件?”
“你倆必須成親,今晚就拜堂,明天一早便一起離開仙靈島。如果你不答應娶靈兒,那老身絕不放心讓她跟你離開。”
這個條件……
許長安可以拒絕麼?
當晚。
由姥姥主持婚禮,在水月宮一眾弟子的見證之下,許長安與羞答答的趙靈兒拜了堂,成了親。
婚禮雖然準備得倉促了一點,但儀式還是比較隆重,畢竟有水月宮的一眾弟子幫忙。
接下來,自然就是洞房花燭夜了。
許長安走到趙靈兒身邊,輕輕揭下了她頭上的紅蓋頭。
“夫……夫君……”
趙靈兒低垂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喚了一聲。
看著她那嬌俏而又紅潤的臉龐,許長安不由伸手輕輕摩挲著,柔聲道:“靈兒,從今晚開始,我們便是夫妻了。
以後,我會保護你,不讓受委屈,更不會讓人傷害你。”
“嗯,謝謝夫……夫君。”
“傻瓜,都已經是夫妻了,還說什麼謝?來,咱們先喝交杯酒。”
喝完交杯酒,許長安興致勃勃,鋪開紙筆,現場揮毫替趙靈兒畫了一幅美人圖,並配了詩經中的名句: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趙靈兒看著那栩栩如生的畫,不由一臉驚訝:“天啊,沒想到夫君竟有如此才華,畫畫得好,字也寫得這麼好。”
在新娘子面前,許長安自然也懶得謙虛了,笑道:“你想學的話,以後我可以教你。”
“好啊好啊……”靈兒驚喜地點頭。
“不過現在……”
許長安的眼神變得有些熱烈起來。
趙靈兒雖然對男女之事有些懵懵懂懂,但之前有水月宮的弟子暗中講過一些,所以她自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她的臉越發的紅潤了。
心跳得飛快。
“夫……夫君,靈兒替你寬衣……”
外面,月色皎皎,清風徐來。
屋子裡,燭光搖曳,春意瀰漫。
趙靈兒的身體散發著一縷幽香,這是她與生俱來的體香,令得許長安更加迷醉,愛不釋手。
他就如一個探險者一般,不停地探索著……
當然,也沒忘了傳了趙靈兒一段口訣。
雙修,才是王道,對雙方都有好處。
而且這一次……許長安獲得的好處前所未有,令得他倍感驚喜。
不誇張地說,至少頂得上正常修煉數十年之功。
轉念一想也不奇怪,畢竟趙靈兒並非普通女修,她可是女媧一族的後人。
而且在當今世上,除了她生死不明的孃親之外,她是唯一的女媧後人了。
這也是拜月教主為何處心積慮要尋找趙靈兒的原因。
畢竟,趙靈兒在,對他來就是一個威脅。因為趙靈兒一旦覺醒血脈力量,便有能力封印水魔獸。
天矇矇亮,外面便傳來了姥姥的聲音:“靈兒,你們該出發了,越快越好。”
“知道了姥姥。”
靈兒知道姥姥其實捨不得她離開。
但情勢所迫,既然拜月教主的手下已經出現了,她就必須儘快離開。
就算不為了她自己的安全著想,也得為水月宮的弟子著想。
不久後,趙靈兒浸著淚與姥姥以及水月宮的一眾弟子依依惜別,坐著一艘小船離開了仙靈島。
上岸之後,又忍不住轉過身,淚眼濛濛地望著仙靈島的方向。
畢竟她是在仙靈島上長大的,這次離開之後,還不知什麼時間回來,心裡自然有些難過與不捨。
“靈兒,沒事的,只要你離開了,那些人自然就不會上仙靈島了。等以後解決了拜月老兒,我再帶你回島看看。”
“嗯。”
趙靈兒點了點頭。
隨之又問:“我們現在就去南詔?”
“不急,現在我們還沒準備好,去了也沒辦法收拾那水魔獸。”
“那去什麼地方?”
“先去蘇州……”
許長安去蘇州有兩個目的,一是為了尋找土靈珠。
按照劇情,土靈珠應該在蘇州一帶的黑水鎮。
黑水鎮以北有座將軍冢,裡面藏著一隻赤鬼王,不出意外的話,土靈珠就在赤鬼王那裡。
還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林月如。
當然,這也是一次讓趙靈兒歷練的機會。
她很小便上了仙靈島,對外界的瞭解大多都是從姥姥或是水月宮弟子那裡聽來的。
沒有親身經歷過,又怎能感悟世間百態?又如何積累閱歷?
路過小漁村時,許長安下意識瞟了李家客棧一眼。
從今以後,李逍遙也只能淪為路人甲了。
趙靈兒畢竟還是個少女,很快便拋開了分離的傷感,對外面的一切都感到新鮮、好奇。
許長安帶著她到集市上轉了一大圈,給她買了一些小飾品,還帶著她吃了一些小吃。
在島上,水月宮的弟子都是素食,以島上的瓜果、露水、靈藥為食。
趙靈兒基本上也是吃這些東西長大的。
如今終於有機會感受一下人間的煙火,品嚐一下人間的美味,心情自然十分的愉娛。
看著她一路蹦蹦跳跳,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許長安不勝愛憐,不勝欣慰。
這日裡,二人來到了一處小鎮。
剛走不遠,便聽到街邊傳來了一陣呵斥聲:“走走走,哪裡來的爛酒鬼?”
許長安下意識瞟了過去,卻發現是一個老道喝得醉熏熏的,躺在酒館門外呼呼大睡。
“喂,別裝了,趕緊走,別影響我們做生意。”
酒店夥計喚了幾聲沒喚醒,乾脆用力去扯那老道的衣服,想強行趕走老道。
“等等!”
許長安心裡一動,當即大喝了一聲,隨之牽著趙靈兒的手走了過去。
“這位客官可是認得此人?”夥計小心翼翼問了一句。
許長安不置可否,回道:“趕緊將這位道長扶到店裡,我請他喝酒。”
這時,老道突然醒了。
“不用扶,不用扶,老道還走得動,哈哈哈!”
老道大笑著走進了酒館。
趙靈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