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阿珠一番講解,許長安終於明白了這個村莊的來歷。

正與他一開始的猜測差不多,村裡的人大多都是古滇國的遺民,還有一小部分是以前生活在遮龍山中的土著後裔。

當年的蟲谷還不叫蟲谷,環境也遠遠沒有現在那麼恐怖。

那時候,山裡還生活著不少當地的土著部落,以狩獵為生。

獻王帶著一大幫人進山,打敗了那些部落土著,令之成為奴隸,替他修建墓室。

前前後後,動用了十幾萬人,耗費了十幾年的時間方才修建完畢。

為了防止墓室的機密外露,獻王下令將修建墓室的奴隸全部處死,也或者是製作為人俑替他守護墓室。

而且,這傢伙在生前還將蟲谷的風水強行改變,培育了不少變異的蠱蟲與毒蟲,令得蟲谷變成了一個令人談之色變的所在。

倖存下來的人有的對獻王忠心耿耿,至死守護。

大多數的卻開始想方設法離開蟲谷,有的返回古滇國,有的則在遮龍山找地方安頓下來,開荒種地。

這批人,正是阿珠所在的村莊的先祖。

“雖然我沒去過蟲谷,但先祖們卻記載了蟲谷的一些情況,那根本不是活人能待的地方。

裡面不僅有大量的毒蟲,還佈滿了殺人的機關。

你們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從原路返回去,我保證,阿昌他不會為難你們的。”

許長安嘆了一聲,輕輕摩挲著阿珠的臉龐道:“阿珠,多謝你告訴我這麼多事。

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不願我去送死。

只是你卻不知道,我們這次是有備而來,根本無懼蟲谷裡的毒蟲。”

“可是……”

“不說這些了,天快亮了,不如咱們……”

風雨又一次襲來。

次日,許長安見到鷓鴣哨、陳玉樓時,發現二人也在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打量他。

不久後,熊昌找到了許長安一行人。

顯然,昨夜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而且很可能就是出自他的授意。

只不過,大家心照不宣,誰也不可能去主動提起。

閒聊了幾句之後,熊昌問道:“你們真的要去蟲谷?”

“是的。”

“看來你們心意已決,罷了,我給你們提供一些蟲谷的情況,多少可能幫到你們。”

“太好了,多謝首領。”

“不用客氣。”

不久後,有人拿來了一些石片、獸骨、獸皮、竹簡之類的東西。

這些都是村莊裡一代一代傳下來的,一些關於蟲谷,關於當年獻王墓的記載,機關,地勢等等。

相比滇王墓中的那張地圖,這些記載可就詳細多了。

故而,許長安一行人自然驚喜不已,先大略看了一下,然後將一些有用的記錄或是繪製下來。

畢竟,這些都是村莊裡一代一代傳下來的,不可能讓他們帶走。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許長安等人辭別了村民,向著山腹深處繼續行進。

“首領,我們為什麼還要幫他們?”

等人一走,有村民忍不住問了一句。

熊昌回道:“如果他們真的有本事破了獻王墓,對我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那時候我們便再無顧忌,大家可以一起離開這裡,去看看外面到底變成了什麼模樣。”

聞言,村民卻搖頭嘆了一聲:“恐怕,他們不可能活著出來了。”

“我們能幫的都幫了,他們能否活著回來,一切就看天意了。”

又經過了兩日的跋涉,許長安一行人終於抵達了蟲谷外圍。

這裡,已經可以看到一些腐朽的屍骸、佈滿苔蘚的古老凋像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昆蟲。

獻王硬生生改變了蟲谷的環境,也令得這裡的生物鏈發生了改變。

這裡,幾乎已經變成了昆蟲、毒蟲的世界,看不到野兔、野雞之類常見的小動物,也見不到一隻野獸。

前行了不遠,一行人便遇上了第一重阻礙:毒霧。

這些毒霧有點類似於桃花瘴,色澤呈現出一種五彩的顏色,看起來分外的詭異。

在原劇情中,陳玉樓正是中了這種毒霧,為了保命不得不挖掉了眼睛,變成了陳瞎子。

不過這一次有了怒晴雞就好辦多了。

在許長安的示意之下,怒晴雞直接衝進了毒霧之中。

雖說已經多次見識過怒晴雞的本領,但是紅姑還是有些擔憂地問:“它不會有事吧?”

許長安笑了笑:“放心吧,瓶山的毒蟲它都不怕,還怕什麼毒?”

聞言,紅姑不由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這些毒霧的來源已經很清楚了,村莊傳下來的記載也有關於這些毒霧的情況,乃是獻王手下的巫師精心培育出來的一種植物所散發出來的毒氣所形成。

所以,只要讓怒晴雞去毀掉這些植物,那麼這些毒霧一經消散便不會再聚。

當晚。

一行人輪流守夜,以防意外情況發生。

輪到許長安值守時,紅姑卻走了過來,坐到他身邊陪著聊天。

二人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單獨一起了,故而,許長安趁著背對著一眾人,一隻手開始有點不老實。

紅姑一臉羞紅,忍不住用手肘拐了拐許長安,同時下意識回頭看了看。

許長安笑了笑:“放心吧,他們不會偷看的。”

“你這壞東西……”紅姑不由嗔了一句。

“對了,最近修煉的進展如何?”

許長安一邊享受著溫香的觸感,一邊小聲問了一句。

紅姑一臉欣喜道:“還行,已經可以運用真氣了。”

“不錯,等有機會時,咱們再來一次特殊的修煉……”

說到這裡,聲音更小,聽得紅姑面紅耳赤,心跳加速,不過內心裡卻又有些期待。

不覺間,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紅姑伸了懶腰,看了看四周,突然間眼神一動:“咦?長安,你快看,毒霧好像澹了不少。”

許長安看了看,不由道:“果然……看樣子怒晴雞已經毀掉了不少毒物。”

“太好了,這怒晴雞還真不簡單。”

許長安一臉驕傲地說:“那當然,畢竟是鳳種,說不定以後還真有可能進化為一隻鳳凰。”

紅姑偏過頭來,問道:“世上,真有鳳凰?”

“現在有沒有我不敢肯定,但遠古時代一定有。”

這時,陳玉樓走了過來,一臉驚喜的樣子道:“毒霧開始散了,看樣子明日就差不多了。”

許長安點了點頭:“嗯,如果有風的話就散得更快。”

“這怒晴雞真是個好寶貝,可惜,就看到了這麼一隻,要是多幾隻的話我一定想法子馴服一隻。”

許長安笑道:“能看到這麼一隻也是一種緣分,說不定這世上就只有這麼一隻了。”

中午過後,怒晴雞精神抖擻回來了。

忙碌了一天多還這麼神精,看來收穫不小。

天公作美。

當晚,天色突變,雷鳴電閃,風雨大作。

等到天明時分,毒霧徹底散盡,一行人終於踏入了蟲谷範圍。

這裡與外面,基本上可以說是兩個世界。

不管是樹木還是花草,都顯得格外的高大,天空的雲霧看起來也似乎折射出一種五彩的光暈,處處都透著一股子神秘與詭異。

到了這裡,許長安也不敢大意了。

畢竟,這蟲谷中隱藏著遠超這個世界力量的東西,甚至比瓶山還要兇險。

入夜。

許長安突然聽到了一聲低低的驚呼聲,不由一躍而起,循聲望過去,發現是花靈。

鷓鴣哨也醒了過來,坐起身問道:“花靈,怎麼回事?”

花靈小聲回道:“不知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

一聽此話,鷓鴣哨不敢大意,畢竟這裡是蟲谷,要是被有劇毒的蟲子咬一下後果可就嚴重了。

“我看看咬哪裡了。”

紅姑起身走到花靈身邊。

“好像是肩頭……”

“嗯,我看看。”

紅姑翻開花靈的衣領仔細檢視了一下,不由皺了皺眉道:“像是蚊子叮的一樣,有點紅腫。”

聞言,許長安忍不住問:“花靈,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比如頭暈,胸悶什麼的?”

花靈猶豫了一會,回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總感覺好像有東西鑽進去了。”

鷓鴣哨不由臉色一變,急道:“你趕緊服一些解毒的藥。”

許長安嘆了一聲:“恐怕不行,萬一真是有什麼毒蟲鑽入了她的體內,必須及時處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花靈雖然懂醫術,但她卻無法給自己診斷,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有什麼毒蟲鑽進了體內。

最終,還得許長安出馬。

在一眾人心目中,他已經成了無所不能的傳奇存在。

的確,這事對許長安來說易如反掌。

其一,他可以用真氣探查花靈的體內是否有異狀,而第二種方法就更簡單了,直接利用超級視覺透視。

最終,許長安綜合了兩種方式檢查了一番,不由臉色一驚。

“怎麼樣?”

一見許長安臉色不太對,花靈急急問了一句。

鷓鴣哨等人也圍在一邊,一臉焦急地等著答桉。

許長安嘆了一聲:“情況有點不妙……”

“啊?到底怎麼回事?”花靈不由驚呼了一聲。

“的確有一隻也不知是毒蟲還是蠱蟲鑽了進去,而且還產了卵……”

“長安,你有沒有辦法?”鷓鴣哨急急問了一句。

紅姑則趕緊喝道:“快,大家仔細檢查一下四周有沒有毒蟲。”

許長安衝著鷓鴣哨回道:“如果僅僅是一隻毒蟲還好辦一點,大不了用真氣將其逼出來。

關鍵是,現在那玩意兒竟然產了卵,那就有點麻煩了。

不過你們不用擔心,只是麻煩一點,倒也不是說完全沒有法子。”

聽到這句話,鷓鴣哨當即拱手,一臉凝重道:“兄弟,我們搬山一派就只剩下我們師兄妹三人,拜託了!”

許長安擺了擺手:“楊兄不必多禮,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一起共患難,同甘苦。”

“嗯,多謝兄弟!”

“我先找點藥……”

這次,一行人帶了不少藥物預防,而且這蟲谷之中也生長著不少珍貴的靈藥,藥材方面倒不用擔心。

隨後,許長安又在附近大約二三里開外的地方找到了一處熱氣騰騰的溫泉。

當然,也不是說必須要溫泉,只是有溫泉的話,能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接下來,鷓鴣哨一行人與怒晴雞一起在外面守著,以防發生意外,許長安則帶著花靈來到溫泉邊。

這時候,花靈的臉上已經隱隱出現了一絲絲灰黑的線,彷彿蛛網一般。

這說明她體內的毒素已經在擴散,必須儘快治療。

花靈看了看熱氣騰騰的溫泉,遲疑了一會,忍不住問:“這……是要到溫泉裡驅毒麼?”

“對!這眼溫泉的溫度較高,可以促進你的血液迴圈,而且也有防毒的作用。

另外,在用藥時你會有不少汗水浸出,體內的毒素也會隨之而排出……”

許長安解釋了一番,花靈不由咬著嘴唇點了點頭,然後抬腳往溫泉裡走。

結果,許長安卻道:“把衣服都脫了。”

“啊?要……要脫衣服呀?”花靈的臉更紅了。

“嗯,一會我要給你渡真氣,身上不能穿衣服的。”

這倒也不是許長安故意使壞,在一些特殊的環境下,就得采用這樣的方式治療。

正如小龍女教楊過練玉女心經,也是需要解除所有障礙物,雙方坦誠相對。

“哦……”

為了療傷,花靈也只能剋制心理障礙,背過身脫下衣衫,然後匆匆下水。

水果然有點燙,剛下去時甚至能感覺到一種灼燒之感。

接下來,許長安也脫下衣衫走到溫泉中。

邊緣的水並不深,盤腿坐下剛好淹過小腹。

在許長安的指引下,花靈先服下了一些藥,然後二人雙雙坐下,彼此腳心與掌心相抵。

這樣的姿勢,是方便許長安將自己的真氣透過湧泉過渡給花靈,在她的體內遊走一圈又轉回來。

這就相當於是許長安調息小周天,只不過真氣多過了一個人的經脈。

只有這樣,他才可以精準地掌控真氣,利用真氣將花靈體內寄居的毒蟲以及那些毒蟲產的卵包裹其中。

然後,再透過真氣的包裹與擠壓,將毒蟲與那些卵化為渣,與汗水一起透過毛孔排出體外。

由於在溫泉中,那些排出的汙漬能夠及時地融到水中,不會附著在面板表層。

要不然,那些汙漬又會浸透毛孔再一次進入體內,一旦毒氣攻心,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好在一切還算順利。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左右,花靈體內的毒蟲以及所產的卵化為腥臭的黑水隨著汗液排出體外,又隨著那流動的溫泉水慢慢消散。

“好了,沒事了。”

許長安仔細查驗了一番,確認沒有什麼問題,方才微笑著對花靈說了一句。

“謝謝……”

花靈睜開眼睛,臉頰暈紅,聲若幼蚊道謝了一聲。

許長安笑著擺了擺手:“不客氣。”

“長安……”

“怎麼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

花靈一副欲語還羞的神態。

“花靈,到底……”

沒等許長安說完,花靈卻突然撲到了他的懷中。

一雙溫潤的嘴唇湊了過來……

許長安:“唔?”

溫泉水開始激盪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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