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幾道人影悄然離開了營地。

這幾個人,正是許長安,何道人,以及隨同何道人一起的幾個七品或八品高手。

這是許長安一再堅持的結果。

對此,何道人有些無奈,但同時也暗暗欽佩許長安的膽識。

在他眼中,許長安乃是一個文官,難得遇見一個文官有這樣的魄力與膽識,敢拿自己的性命當誘餌。

可他又怎麼會猜到,這個文官的實力恐怕比他還要強悍,何懼之有?

對方估計也沒想到許長安居然會離開大營,這下子,計劃可就被打亂了。

但是,對方顯然也不想錯過機會,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始截道出手。

許長安一行人騎著馬正在山道上奔行,突然間,半空中傳來了一陣密集的破空之聲。

“小心,保護許大人!”

何道人大喝一聲,當即從馬背上躍了起來,劍如流星,劃過一道光幕擋下了從左側射來的暗器。

但,對方的第二波攻勢又一次襲來,這次,左右兩側都響起了密集的破空之聲。

好在除了何道人之外,另外四個護衛身手也不弱,兩個七品,兩個八品,身經百戰,忙而不亂,再一次化解了對方的攻勢。

“吳七,你去右側!”

何道人似乎已經鎖定了對方的行蹤,衝著一個叫吳七的護衛大喝一聲,同時身形如電衝入左側林中。

不過兩息工夫,許長安便聽到了一陣打鬥的動靜。

隨之,竟然離開原地緩步走向前方。因為,他已經感知到,對方有兩個人一直潛伏著沒有出現。

想來,其他人都是死士,他們的作用就是以生命為代價引開何道人與另外四個護衛的視線。

而這潛伏著的兩個人才是最後的殺著。根據許長安判斷,應該是兩個八品高手。

想藏?給我出來吧!

果然,那兩個傢伙終於藏不住了,獵物都主動送上門來了,豈有不出手之理?

“許大人小心!”

其中一個護衛一見許長安離開,不由大呼了一聲,急急追了上來。

就在這時,兩道黑影突然一左一右,如幽靈般出現,一個衝向那個護衛,另外一個則手持雙刀,閃電般衝到了許長安身前。

這傢伙的確是八品高手,且早已蓄勢已久,這一擊可謂是必殺一擊。

他是專業的殺手,從小訓練的就是殺人的技巧,他相信,就算是九品高手在沒有防備之下恐怕也很難躲開他的必殺一擊,怎麼也得受點傷。

而這小子雖說身法不錯,但終究只是個文官,能強到哪裡去?

必死無疑!

他的眼中,已經掠過了一絲得意的神色。

這一次雖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死了不少同夥,但相對於對方付出的天價報酬還是值得的。

反正死的又不是他。

但,讓這傢伙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本來正在行走的許長安不知怎麼回事,竟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就像瞬移一步退開了兩步,正好避開了他的攻勢。

但這還不是讓這傢伙最驚恐,最驚恐的是,他突然感覺氣血一凝,本想繼續出招,可身子有些不聽使喚。

也就是這麼一頓,何道人的劍光已經飄了過來。

“許大人小心!”

隨著一聲大喝,何道人的劍掠過了那傢伙後頸,一顆人頭飛了起來,濃稠的血液濺了許長安一身。

緊接著,何道人又衝向了另一個殺手。

結果不用多說,沒幾招,又將那個殺手斬於劍下。

隨之吩咐道:“你們幾個再去四周細細搜尋,看看有沒有隱藏的殺手。”

“是!”

幾個護衛應了一聲,分頭去搜尋。

等人一離開,何道人這才皺著眉頭瞟向許長安:“許大人,你剛才實在是太冒險了……”

許長安笑了笑:“這不是沒事麼?”

“可……”何道人嘆了一聲:“罷了,總之危機算是暫時解決了。這夥殺手,乃是燕國人。”

燕國,以前本屬於北魏的一個郡,後來北魏分裂,各地諸候紛紛自擁為王,燕國便是其中之一。

“燕國?”許長安心裡一動:“難道這些人就是燕國有名的燕雲樓殺手?”

“對!”何道人點了點頭:“燕國最出名的就是殺手組織有大大小小三十個餘個,而燕雲樓便是其中的翹楚,據說組織內部有上千殺手。”

許長安笑道:“看來,朝中有些人為了對付本官還真是捨得下花錢。聽聞燕雲樓收費一向很高,更不要說一次出動這麼多頂級殺手。”

“燕雲樓公然行刺我北齊官員,在下一定要向朝廷稟明此事,給燕國施壓,剷平燕雲樓。”

許長安卻擺了擺手:“沒有必要為了本官一個人無端挑起兩國戰爭,燕雲樓……終有一日,必將消亡。”

聽到此話,何道人眼中掠過一絲異色。

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感覺,感覺自己有些看不透許長安的深淺。難道,他真的是傳說中的天脈者?

“好了,何先生,咱們繼續趕路。”

“趕路?不與隊伍同行了?”

“不必了,讓他們慢慢走吧,咱們先一步去慶國京都。”

……

半個月後,許長安一行六人終於抵達了慶國京都。

訊息一傳出,慶國京都一片沸騰。

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目前來說,流傳到慶國的詩詞只是許長安詩詞集中的少部分。

但,卻已經令得他在慶國被人冠以了“詩仙”的稱號。

一來,這些詩詞作品的確讓人震憾,就連公認的文壇大家莊墨韓都由衷欽佩,更不要說其他人。

其二,流傳在慶國的詩作中有這麼兩句:“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如此一來,便更加讓許長安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疑似仙人降臨凡塵,故而便有了一個“詩仙”的美譽。

這樣的結果,令得範閒很是尷尬與無奈,本來,他有這個機會的,結果卻被人搶了先。

而且,他將之前的書稿整理了一番,印了一些《紅樓夢》想要扳回一局,結果卻沒引起多大的反響。

倒不是說書不好,主要是時機不對,如今京都最火爆的話題幾乎都是圍繞許長安展開的。

除了那些讓人津津樂道的詩句之外,他的行蹤也成為大家議論與期待的一件事。

如今,詩仙終於駕臨慶國京都,無論是慶國的權貴還是普通的百姓,都希望能夠親眼看看這個傳奇人物。

只是,許長安一行乃是低調入城,除了慶國相關的官員之外,其他並不知道他已抵達。

之後又應召入了皇宮,慶帝親自設宴盛情款待。

這場晚宴的規模可謂罕見,除了慶帝親自作陪,太后、皇后、長公主也在,另外還有慶國的不少皇親國戚,以及朝中重臣。

範閒沾了父親的光,第一次進入了皇宮,也終於親眼得見了搶盡他風頭的另一個穿越者。

當二人雙目對視的那一刻,許長安不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範閒心中暗罵:笑你大爺!

許長安按禮節一一向慶帝、太后等人見了一禮,隨之囑護衛取出五個精美的匣子。

這是他準備送給慶帝、太后、皇后、太子以及長公主的特殊禮物。

匣子裡面裝了一套詩詞集,還有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另外還有北齊皇家內庫出品的香皂、肥皂、牙刷、牙膏、洗頭膏、潔面乳以及香水。

看起來這些禮物似乎太寒酸了,但要是拿到外面去賣,估計二千兩銀子一個匣子,也多的是人搶著要。

畢竟物以稀為貴。

“陛下,外臣此番出使貴國,也未帶什麼珍貴的禮物。

這匣子裡有外臣的一些作品,以及我大齊皇家內庫的一些新的商品,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還請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長公主殿下笑納。”

一番客套與禮數之後,晚宴正式開始。

那真的是高朋滿座、鼓樂齊鳴、美酒佳人、輕歌曼舞、觥籌交錯……雙方其樂融融,賓至如歸。

酒至酣處,範閒突然站起身來,高聲道:“聽聞許大人詩才出眾,有詩仙之美譽。

今晚大家這麼高興,許大人何不以晚宴為題,現場賦詩一首以助酒興,同時也能讓大家開開眼界?”

這傢伙分明就是羨慕、嫉妒、恨,故意在這個時機發難。

要是許長安吟出一首牛頭不對馬嘴的詩,那豈不是露了餡。不得不說,這傢伙有些腹黑。

按理說,範閒此時無官無職,只是沾了父親的光方才有機會坐在這裡飲酒。

如此重要的場合,別說他,就算是範建都不敢亂說話。

但奇怪的是,範閒說出此話之後,場中卻突然安靜下來,包括慶帝在內也沒有露出一絲不滿,反倒有些意味深長地瞟了一眼範閒。

看樣子,範閒這句話正合了現場一眾人的意,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大家都想親眼見識一下詩仙的才華。

只可惜,範閒顯然低估了眼前這個穿越者。

許長安站了起來,一副豪邁的神態大笑:“哈哈哈,好,既然小范兄弟有此雅緻,那在下不妨吟上兩首。”

範閒一臉驚愣,下意識問:“許大人認識我?”

許長安笑著搖了搖頭:“不認識,只是猜的……”

說到這裡,也不再理會一臉茫然的範閒,踱了兩步,隨之開始大聲吟了起來:

“今日良宴會,歡樂難具陳。

彈箏奮逸響,新聲妙入神。

令德唱高言,識曲聽其真。

齊心同所願,含意俱未申。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飆塵。

何不策高足,先據要路津。

無為守貧賤,坎坷長苦辛。”

吟完這一首,又接著吟了第二首詩:

“南慶美酒鬱金香,玉椀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

吟完,拱手一圈:“在下獻醜了,還望各位不要見笑才好。”

範閒一臉呆痴。

他本想讓許長安出個醜,結果……又讓這傢伙出了個風頭,而且這傢伙居然現場改詩,而且改得天衣無縫,不得不讓人佩服。

他隱隱記得最後這首詩,原詩為“蘭陵美酒鬱金香”,結果被許長安改作“南慶美酒鬱金香”。

“好,好詩!好一句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許大人果然不負詩仙之名。”

太后先行撫掌,連聲叫絕。

太后一撫掌,一眾臣子更是掌聲如雷,贊溢之詞不絕於耳。

“哈哈哈,好!”慶帝也爽朗地大笑出聲:“朕不得不承認,咱們慶國在文學方面的成就的確比不上你們北齊,也不怪咱們慶國不少讀書人常去北齊遊學。”

許長安謙虛了一句:“陛下過獎……”

而這個時候,長公主李雲睿的眼中,則泛著一種異樣的神采。

這一晚,範閒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最後被人給抬了回去。

都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他的確有些淚汪汪,但卻不是激動,而是真的憂傷,本來一道康莊大道結果卻讓人捷足先登。

次日,談判正式開始。

一開始,李雲睿沒有親自出馬,而是派了一個心腹負責領隊談判。

結果談了兩天,終究還是陷入了僵局,誰都不肯讓步。

而這時候,京都總算有完整版的手抄詩集與詞集流出,一時間引得一眾貴婦與千金趨之若鶩,爭相傳抄。

範若若,便是其中最為積極的一個。

至於這些詩詞的來源,自然是從宮裡流出來的,畢竟許長安送出了五套,且不說慶帝那裡,太后、皇后、太子、長公主那裡,總有一些皇親國戚能夠近水樓臺先得月。

包括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也開始慢慢流傳。

對此,許長安倒也沒有去關注,這本身就是預料中的事情。

他此來的目的,主要還是為了談成北齊皇家內庫在慶國境內設立分號之事。

如果可能的話,他還要談另外一樁要事。

終於,李雲睿還沒忍住,約了許長安在皇家太平別院見面談判。

太平別院,以前乃是葉輕眉的居所,後來葉輕眉死後,慶帝將內庫納為皇家產業,太平別院也成為皇家別院。

而目前,太平別院幾乎也成了長公主李雲睿的一處私院,時常在此居住。

對於李雲睿的安排,何道人卻有些擔憂。

“許大人,這個李雲睿相當不簡單,心機深沉,而且身邊高手眾多,她約大人去太平別院,恐怕居心不良,大人最好提議換個地方。”

許長安笑道:“不管換什麼地方,終究都是慶國的京都,她真要對付我,又怎會在乎是在太平別院還是別的地方?

放心吧,怎麼說長公主也是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既然佳人有約,本官又怎能爽約?”

何道人:“……”

難道這傢伙不知道,自古色字頭上一把刀?

“對了……”何道人想起了一件事,不由一臉凝重道:“李雲睿身邊有個相當危險的人物,燕小乙,這傢伙乃是天下間唯一一個以弓箭邁入九品的強者。

一旦這傢伙遠距離射殺,就連在下恐怕也很難保證不受傷……”

燕小乙,許長安自然很清楚,這傢伙的實力的確有些恐怖,應該是九品上的實力。

重要的是,他可以隱在暗處遠距離射殺目標,讓人防不勝防,乃是世間僅次於宗師的頂級高手之一。

由此也可見李雲睿的手段之高明,連這種僅次於大宗師的強者都心甘情願替她賣命。

“何先生,既然你知道他的特點,屆時進入太平別院之後,你便辦法找到他,就待在他身邊。

只要你在他身邊,本官相信就算他燕小乙再能,恐怕也很難找到機會出手。”

不管燕小乙出箭的速度再快,但終究還是不可能比出劍更快。

而且,出箭必須正面,但出劍卻可以任何角度,這就是遠端高手與近戰高手的區別。一旦遠端高手被人靠近身邊,那就是災難。

“好吧!”

眼見許長安心意已決,何道人也只能嘆了一口氣。畢竟,他只是負責安全,要做什麼,要去哪裡,他是作不了主的。

當日下午,許長安帶著何道人以及另外一個八品護衛,隨同李雲睿派來迎接的人一同坐著馬車來到了太平別院。

一般來說,談判都會挑選上午開始,但李雲睿偏偏訂在下午,想來是另有心思的。

只是,許長安根本不在意這些,哪怕是訂在晚上他也不介意。

他早就想會一會這個慶國最美的女人。

期待著,見面之後二人之間會發生一點什麼有趣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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