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早。

許長安神采奕奕,哼著小曲走下二樓。

“給我一片藍天,一輪初升的太陽。

給我一片花叢,綿延向遠方。

給我一隻大鵬,一個威武的漢子……”

畢竟白嫖。

心情自然也好。

吃完早點後不久,龐超一副睡眼惺鬆的神態走了過來。

“兄弟,起這麼早?”

“這不是等著龐公子麼?”

“哦,對。這樣,今晚我約幾個西域商人一起喝酒,醉仙樓,不見不散。”

許長安故作一臉驚喜狀:“多謝龐公子!”

龐超大刺刺道:“大家兄弟,不用多禮。”

“那沒什麼事小弟先行告辭。”

等到許長安三人一離開,龐超當即喚來一個夥計問:“這個羅公子之前來過沒?”

巧了,這個夥計正是當晚吐槽許長安沒銀子裝個球的那個。

一聽問話趕緊答道:“來過,這小子當晚花了一千兩銀子點了阿米娜。”

“哦?”龐超眯了眯了眼,隨之笑道:“有點意思。”

離開歡盈樓之後,龐超又吩咐手下:“去摸摸這個姓馬的底,看他是不是真是到涼州做生意的。”

“是!”

手下應了一聲。

……

傍晚時分,許長安如約來到了醉仙樓,並在酒樓夥計的帶領下來到樓上雅間。

結果,卻沒見到龐超本人。

一箇中年男子迎上前來,一臉歉意道:“馬公子,不好意思,小人阿貴,我家少爺臨時有些急事來不了。”

一聽此話,許長安不由皺了皺眉:“既如此,不如改日等龐公子有空……”

沒等他說完,阿貴急道:“少爺臨時出了點狀況,不過人都已經約來了。

在座的幾位都是涼州城有名的胡商,容小人給你介紹一下……”

“咦?這位公子看起來有些面熟?咱們是不是見過?”

一個名叫米魯的胡商不由道。

許長安打量了對方一眼,隨之笑道:“真是巧了,在下去過你的店鋪,打聽過香料的行情。”

“就說嘛,沒想到咱們又見面了,來,坐下慢慢談。”

許長安應了一聲,又衝著另外幾個胡商抱了抱拳:“在下馬三,初到涼州,還請各位多多關照。”

“小兄弟客氣了。”

“馬公子,希望咱們合作愉快,這是咱們西域運來的葡萄酒,你一定要多喝幾杯。”

“一定一定!”

“哈哈哈,好,爽快!”

酒一下肚,氣氛頓時變得熱烈起來。

這幾個胡商都是在中原待了多年的,中原話一個比一個說的熘,倒也不影響交流。

“馬……馬公子,你千萬……嗝,千萬不要介意,其實我家少爺……嗝……是遇上了特殊情況,不便前來……”

許長安故作不經意地問:“什麼特殊情況。”

阿貴小聲道:“不瞞你說……嗝,少爺被人打了……”

“被人打?”許長安一臉訝然:“難不成是被龐管家打的?”

“不不不,龐……龐管家一向疼愛少爺……嗝……哪捨得打?是一個女人打的。”

“女人?難不成……你家少爺懼內?”

阿貴打著酒嗝擺了擺手:“不,不是,是王……王爺的義女……嗝,脫脫,那簡直是一個悍妞……”

“脫脫?”

許長安愣了愣神,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一個蒙著黑麵紗,手執銀蛇劍的女人。

神秘、冷豔、孤傲,一副天生禁慾,生人勿近,近則格殺勿論的神態。

“對,是個西域女人……”

“西域女人?那怎麼又認了王爺為義父?”

“唉,說起來……嗝,她也是可憐人……嗝……”

這傢伙不停地打著酒嗝,偏偏又喜歡湊過臉說話,燻得許長安也開始打嗝。

想吐。

不過,再噁心也只能忍著。

畢竟這已經開始涉及到王府的秘密。

據阿貴說,脫脫本是西域一個小國的公主,十歲的時候,國家被鄰國給滅了。

脫脫在幾個忠心手下的護送下逃亡到涼州,被涼王收留,並收為義女。

後來不知送到哪裡去習武,兩年前回歸王府,被王爺提拔為王府侍衛統領。

她長年蒙著一張黑麵紗,王府中沒人見過她摘下面紗的模樣。

今日上午,龐超回到王府時遇見了脫脫,一時腦子發熱,嬉皮笑臉上前調戲了一句……

結果。

被脫脫一巴掌扇飛,當場便暈死過去。

雖然後來醒轉過來,但一張臉腫成了豬頭,哪裡還好意思出門見人?

“不瞞馬公子……嗝……說,在王府,沒幾個人敢……嗝……招惹脫脫,那娘們出手太狠……”

許長安嘆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唉,你家少爺也真是,明知那女人不好招惹還非去惹。”

“你是不知道……嗝……那女人……”

“阿貴,你喝多了,少說幾句。”

“就是,你一直纏著馬公子,倒是把咱們晾在了一邊。”

“來,馬公子,咱們乾一杯。”

幾個胡商紛紛端起酒杯,又開始一輪勸酒。

“多謝各位,在下先乾為敬!”

許長安來者不拒,有一杯乾一杯。

倒不是他酒量有多大,主要是有了內力,可以暗中用內力化解酒勁。

雖說不一定能全部化掉,那也比普通人好太多。

不久後,幾個胡商全被灌翻,阿貴也喝得不省人事。

許長安也故意裝作偏偏倒倒的樣子,酒樓夥計找了輛馬車將他送了回去。

車伕一走,許長安頓時恢復了精神,急急找到沉煉等人商議。

盧劍星一臉驚訝:“這麼說,涼王收留了一個西域亡國公主為義女?”

“對,那個阿貴親口說的。”

沉煉一臉凝重道:“如果這個訊息是真的,那麼涼王的目的恐怕不簡單。”

“對,那個阿貴本來還要說一些關於脫脫的事,結果被那幾個西域商人打斷。”

這時,裴綸慢騰騰道:“有沒有可能,這幾個西域商人與涼王之間也有一些關係?

他們多少知道一些關於脫脫的事,所以不想讓阿貴說太多?”

許長安認同地點了點頭:“很有可能。”

沉煉忍不住問:“長安,你想個法子單獨將那阿貴約出來喝酒,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

“行,明日上午我便去試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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