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鬧了一會,阿藤似乎有些累了。

於是,懶的搶了。

賭氣似的趴在窗邊,看著一片喧鬧的集市。

只要不是風雪雨天,下面的集市幾乎每晚都像現在這般熱鬧,一直持續到深夜。

白天,大多是交易貨物的。

到了晚上,便成了一眾漢子喝酒作樂的地方。

當然,也少不了打架。

幾乎沒有一晚是平靜的,總會有人因為拼酒、吵鬧、爭女人,甚至是相互看不順眼而打起來。

阿藤很喜歡看男人打架。

所以,她時常倚在窗戶邊看著樓下。

過了一會,許長安又一次走到了她的身後。

阿藤聽到了一陣細微的動靜。

她猜到了這個男人想幹什麼。

不過,她沒有轉身,眼光依然瞟向下方的集市。

屋子裡的爐子正燒的旺,暖暖的。

阿藤的身體突然前傾了一下,下意識用力抓緊了窗框。

許長安伏低身子,湊到她耳邊笑著問:“阿藤,你在看什麼呢?”

阿藤不吭聲。

她在用一種無聲的方式,以表達心裡的不滿。

“小氣,一會把藤球還給你。”

聽到這話,阿藤終於回了一句:“我在看……今晚……怎麼沒……沒男人打架。”

她的聲音有些漫不經心,斷斷續續,忽高忽低。

視線也有些朦朧,感應就像是立於搖擺不定的船頭,下面的人影晃來晃去。

過了一會,阿藤終於關上了窗戶。

這時,她又開始展現了自己野性的一面,張牙舞爪撲向許長安:

“還我的藤球來……”

……

不覺間,天亮了。

許長安坐起身伸展了一個懶腰,渾身骨節發出了一陣細微的“啪啪”聲。

阿藤一副慵懶的樣子,眼睛微睜著,靜靜地看著許長安。

終於,還是馴服了這只不安分的小野貓。

“你還來嗎?”阿藤小聲問了一句。

“怎麼?昨晚又打又鬧的,現在又盼著我來?”

阿藤翻向一邊:“不來算了……”

許長安笑了笑:“我可能要在這裡待幾日,有空再來盤你的藤球。”

阿藤又側過頭來,輕咬著嘴唇,眼波流轉,宛如一池吹皺的春水。

許長安看了看窗外:“天色尚早,不如再睡一會……”

下樓時,已是半個時辰後。

盧劍星、裴綸二人早已在下面等著。

許長安衝著二人歉意地笑了笑。“久等了。”

裴綸意味深長回了一句:“兄弟,看來你已經吃過早點了。”

“嗯,走吧!”

三人一起離開了迎春樓。

“長安,下一步你有什麼計劃?”

許長安吩咐道:“你倆分頭去打探訊息,我去一趟煉鋒號。”

裴綸點了點頭:“也好,三個人分頭行事效率要高一些。”

經過打探,煉鋒號鑄刀廠就在鎮西,距離鎮子大約五六里。

許長安騎著馬,沒用多久便到了鑄刀廠。

“朋友是來買刀的?”

“我來找鐵頭、定安,昨天約好的。”

“哦,跟我來。”

一個漢子領著許長安來到後院的工坊外,並衝著裡面大聲喊:“定安、鐵頭,有人找。”

很快,定安二人一身大汗走了出來。

彼此客套了一番,許長安問道:“是這樣,我想定製三把刀,不知方不方便?”

定安笑了笑:“咱們煉鋒號乃是專業鑄刀的,別說定製三把,三百把都沒問題。”

“我知道,只是我的要求可能有些特殊……”

“哦?”鐵頭揚了揚眉:“不知許兄弟想要打造什麼樣的刀?”

“是這樣,我有一個方子……”

話沒說完,一箇中年男人從西側的院中走了過來。

“師父!”

“師父!”

定安與鐵頭分別上前喚了一聲。

這個中年男人,正是煉鋒號的掌門人:向且正。

“前輩!”

許長安也抱拳招呼了一聲。

“不知這位朋友是……”

“在下姓許,昨日在鎮裡無意中與定安、鐵頭認識,約好今日過來看刀。”

向且正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咱們煉鋒號的刀多的是,許少俠請隨意挑,價錢好說。”

“前輩,在下此來是想按方子定製三把刀。”

一聽此話,向且正不由愣了愣:“方子?什麼方子?”

許長安摸出一張字條上前遞給了向且正。

其實,這上面記錄的就是一個簡單的合金鋼製作方法。

當然,簡單二字是相對於許長安而言。

對於向且正來說,無疑就像是神功秘笈一般。

他是行家,一看字條上的內容,眼神頓時變得驚喜而又激動。

就像是推開了一扇窗,讓他見到了另外一片新世界。

“敢問少俠,這方子從何而來?”

“這是別人送的。”

向且正拱手道:“向某願出高價買下這張方子,不知許少俠能否成全?”

許長安笑了笑:“前輩,咱們先不談錢的事,要不你先按這方子替我打三把刀,看看效果如何。”

向且正心裡一喜,急急問道:“不知少俠想要什麼式樣的刀?”

“輕便一點的單刀就行。”

“行!”向且正點了點頭:“這次我親自上爐打造,如果順利的話明日上午便可取刀。”

畢竟專業的鑄刀廠,什麼樣的材料都不缺,再加上向且正有著多年的鑄造經驗,自然事半功倍。

“定安、鐵頭,你們倆今日不用幹活了,替為師好生款待許少俠。”

“是,師父!”

師兄弟二人齊齊應聲。

“許少俠,向某現在便去鑄刀,恕不能奉陪了。”

“沒事,前輩自便。”

等到師父一走,定安不由一臉好奇地問:“許兄弟,你那方子到底有什麼特別的?看我師父好像很激動的樣子。”

許長安神秘地笑了笑:“等明天刀打出來你們就知道了。”

過了一會,師兄弟二人換了身衣服,泡了壺好茶陪著許長安聊了起來。

正聊著,一個扎著辮子的姑娘蹦蹦跳跳跑了過來。

“咦?定安、鐵頭,有客人在啊?”

鐵頭應了一聲:“師妹,你去廚房吩咐一聲,中午弄些好酒好菜款待客人。”

定安則介紹了一句:“這是我師父的女兒向靈,師妹,這是許少俠。”

向靈行了一禮:“見過許少俠。”

“姑娘不必多禮。”

“那你們聊,我去廚房吩咐一聲。”

向靈蹦蹦跳跳走了。

這女人心眼有點多,成天挖空心思想讓鐵頭與定安為她吃醋。

可惜,師兄弟二人不上當。

閒聊了一陣,許長安故作不經意問:“對了,你們刀廠的刀主要是誰在買?有沒有人經常大量採購?”

定安回道:“大量採購的倒不多,大多都是江湖中人零零散散的買,還有一些馬幫什麼的。”

“那有沒有韃靼人、女真人來買刀?”

“有,不過我師父不買給他們。師父立過規矩,說我們煉鋒號的刀絕不賣給異族人。”

“哦……”

一上午,許長安倒也沒有多問別的,大多時間閒聊一些江湖之事。

直到中午喝了酒,喝的差不多時,方才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了一句:

“之前看到有不少山西商人在這邊做生意,這裡這麼亂,他們不怕被搶?”

“搶?”鐵頭撇了撇嘴:“許兄弟,咱們這裡的確很亂,不知有多少馬幫、流匪來來往往。

他們的確搶了不少商隊,但是,還真沒幾個有膽搶晉商的貨。”

“哦?這是為何?”

“一來,這些晉商很團結,組成了一個什麼晉商聯盟,彼此照應。

二來,他們有錢、有人,就算遇上馬匪,那些馬匪也不一定打得過。

但這些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他們上頭有人罩著。”

“你是說,朝廷?”

鐵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些晉商常往邊軍送物資,與邊軍關係不錯。

除了邊軍之外,還與韃靼人、女真人、西域人做生意,真的是八面玲瓏。

去年,一夥不長眼的馬匪偷襲了一個山西商隊,將二十幾車貨全部劫走。

本以為發了大財,哪知沒過兩天,便被一股女真人給滅了。

不知道的只當女真人黑吃黑,其實明眼人都知道,女真人是替晉商出頭,那批貨原本就是要送往遼東的。”

“不會吧?”許長安故作驚訝:“朝廷不是早就下了禁令麼?他們怎麼還敢與女真人做生意?”

“許兄弟,朝廷有律法,不一樣有那麼多人進大牢?”

“這……”

這話說的,的確讓人無言以對。

定安接了一句:“那些晉商的生意做的很大,有的是錢打通關節,就算出了什麼事,大不了找人背黑鍋就是。”

許長安又問:“他們一般在什麼地方交易?”

聽到這話,鐵頭忍不住道:“許兄弟,你該不會是想劫晉商的貨吧?”

“劫貨倒不至於,我就是好奇這些晉商到底怎麼想的?你們煉鋒號都知道不賣刀給異族人。”

“那些奸商可管不了那麼多,只要能賺錢,啥缺德事幹不出來?”

“沒錯。說實話,雖然我是江湖中人,不管朝堂之事。

但是女真人一旦打過來,天下一亂,對我們又有什麼好處?”

定安附和道:“許兄弟說的有道理,這些晉商的確有些過分,只顧著自己賺錢,根本不計後果。

不過許兄弟,這事咱們也管不了……”

“的確管不了,不過既然知道了這件事,總想做點什麼。”

鐵頭不由大笑:“哈哈哈,既然許兄弟俠肝義膽,豪氣干雲,那我便告訴你。

據我所知,那些晉商與女真人大多在懷安一帶交易。

那裡與韃靼的地界接壤,實際上已經被女真人給控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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