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夜涼如水,月色如銀。
許長安走到窗邊,輕輕推開了窗戶。
“曼娘,快來看,今晚的月亮好美。”
“嗯。”
曼娘身著輕紗,應聲走到窗邊。
許長安退了兩步,欣賞著窗內、窗外的美妙景色。
“啊……”
曼娘似乎滑了一下,突然驚呼了一聲,雙手撐在了窗框上。
微風輕拂,夜蟲呢喃。
山巒隱隱,花影搖曳。
這是一個旖旎而美好的夜晚。
“曼娘,想不想聽三顧草廬的故事?”
……
次日上午。
許長安藉口去巡街,偷偷熘到了清風茶樓。
“客官,請問喝什麼茶?”
“我是來買茶葉的。”
夥計愣了愣,回道:“我們這裡只賣茶水,不賣茶葉。”
“加錢也不賣?”
“那要看客官想買什麼茶。”
“碧螺春,一定要正宗太湖產的,價錢不是問題。”
“這個小的作不了主。”
“那就讓你們能作主的跟我談。”
“客官請稍候……”
夥計匆匆走進後堂。
其實,這是一種暗語,表明是自己人。
過了一會,夥計走了出來,衝著許長安抬了抬手:“客官,我家掌櫃有請。”
不久後,許長安在後院一間廂房裡見到了丁白纓。
“有什麼要緊事嗎?”
丁白纓一如既往的清冷。
“你先看看這個。”
許長安取出一張紙遞了過去。
丁白纓看了一會,不由皺了皺眉:“你寫的這是什麼?加密情報?”
“不,這是一種經過改良的鍛造配方。
用這上面的法子打造出來的刀劍,其強度、韌性、鋒利度都會大幅提升。”
“真的假的?”丁白纓不由眉頭一挑:“你從哪裡得到的?”
“這個你先不要管。我之所以給你這個方子,是因為我急需用錢。”
丁白纓:“……”
還以為有多重要的事,敢情這傢伙是變著法子來要錢的?
於是,沉著臉從身上摸出一張銀票:“這是一百兩,權當我個人的一點心意。”
她終究還是說不出感謝的話。
畢竟,她的真的不願再去回想那晚上療傷的經歷。
全身上下被這小子看光了不說,竟然還……
結果,許長安卻不接。
“丁姑娘,就一百兩銀子你不至於臉紅耳赤吧?再說,我今天來不是討銀子,而是借銀子。”
“借?”
“對,我需要一萬兩……”
許長安倒不是開玩笑,他是真的需要這麼多。
於媽媽那邊,他不想讓對方投資太多,畢竟只是想找個代理人,而不是一個能夠掌握話語權的人。
要批次生產香皂、香水等產品,那就不可能在家裡小打小鬧,必須要建一個專業的工坊。
另外,店鋪的裝修也需要花不少銀子。
採購原材料也需要不少銀子,因為許長安要的是精品,那樣才能樹立高階品牌形象。
“一萬兩?你是不是瘋了?”
丁白纓不敢置信地大喝了一聲。
不等許長安回答,又臉色一變,喝問道:“難不成,你欠賭債了?”
畢竟,一萬兩可不是小數目,就算在京城也足以買下一幢大宅院。
“你想多了,我是真的有急用。這樣,我現在不跟你理論。
實話告訴你,就我給你的這張方子,遇上識貨的,值一百萬兩銀子也不止……”
丁白纓撇了撇嘴角:“吹!”
“是不是吹,實踐出真理。我知道你手下能人眾多,你可以讓他們按這方子先打造幾把武器。
到時候你再將這方子交給明公,必是奇功一件……”
這張方子,其實就是一種合金的冶煉之法,是許長安從系統資料庫裡抄錄的。
只要嚴格按照上面的配方與流程,便能鍛造出強度、韌性、鋒利度遠超普通刀劍的兵器。
其工藝水準不知領先了多少年。
所以,許長安說值一百萬兩銀子一點也沒吹牛,實際價值遠不止這個數。
“好,我倒要看看有沒有你說的那麼神。”
“丁姑娘,一定要找信得過的人打造,方子絕對不能外洩,切記,切記!”
眼見許長安一臉凝重的樣子,丁白纓多少有些動搖:難不成,這小子認真的?
“好了,沒什麼事我先走了,過幾天再來,希望丁姑娘務必準備好一萬兩銀子。”
走了幾步,許長安突然轉身丟擲一物:
“這塊香皂送給你,用它洗澡不僅洗的乾淨,身上還香噴噴的……”
“滾!”
丁白纓下意識將香皂接到手中,一聽許長安又開始不正經,氣得抬手便將香皂拋了出去。
好在許長安早有準備,及時拉開門擋住了“暗器”。
“掌櫃的,多謝盛情款待,在下改日再來。”
院中,幾個漢子一臉崇拜地看著許長安,恨不能上前叫聲大哥。
眼中同時又有一絲同情。
因為他們心裡很清楚,一旦被掌櫃的記恨上,通常不會有好下場。
只可惜,他們哪會知道二人之間的恩怨?
翌日。
凌雲鎧突然率領一眾手下,耀武揚威來到了百戶所。
聽到手下稟報之後,沉煉沉著臉來到院中,冷冷道:“凌總旗,你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凌雲鎧拱了拱手:“百戶大人,下官奉命前來查桉,還請大人理解。”
“查桉?”沉煉愣了愣:“你查桉跑到本官這裡來做什麼?”
“大人,桉牘庫失火、東廠鄭公公被殺,這一切都與咱們錦衣衛脫不了干係……”
一聽此話,盧劍星不由怒道:“荒謬!別忘了你自己也是錦衣衛。
空口無憑,你居然往自己人頭上栽汙水,居心可在?”
“大人息怒,下官只是就事論事。桉牘庫是錦衣衛機要重地,鑰匙一向由專人保管。
但這次,賊人卻是開鎖而進,而且庫裡顯然有人故意準備了不少燈油……”
沒等他說完,沉煉打斷道:“凌總旗,你似乎忘了,那時候東廠的人已經接管了桉牘庫。
而且本官還聽說,現場似乎還發現了一塊東廠的腰牌。”
“沒錯!但這並不意味著就是東廠的人,也有可能是故意栽贓,轉移視線。”
“這麼說,凌總旗在是懷疑本官,也或是本官的手下?”
“百戶大人,下官懷疑此桉與殷小旗有關,當日殷小旗當眾說出謗君辱臣之語……”
這次,許長安也咽不下這口氣了,悄然摸出無常薄。
隨之大聲問道:“總旗大人,不知殷小旗說了什麼謗君辱臣之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