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沉煉卻又陰沉著臉走了回來。
“大人,現在什麼情況?”
許長安上前小聲問了一句。
“殷澄半路上逃了,凌雲鎧正在帶人抓捕。”
“那現在怎麼辦?”
“隨我去找盧大哥和一川,咱們分頭去找,一找到人便想法子送他出城……”
隨後,沉煉對一眾手下交待了一番,帶著許長安一起匆匆而去。
“大人,恕我說句不好聽的話,殷澄今日之過並非偶然,早晚都會闖下大禍。”
路上,許長安忍不住吐了一句槽。
沉煉嘆了一聲。
“我知道,這次我也沒有辦法保下他了,只希望可以搶先一步找到他,再設法送他離京自謀活路。”
找到盧劍星之後,一聽緣由盧劍星也很生氣。
“二弟,不是我說你,殷澄那小子的確不像話,這都多少次了?
要不是你一直護著他,他都不知死多少回了。”
“大哥,以前的事先不說了。如果殷澄被抓到詔獄,以凌雲鎧的手段,多半會將我們捲進去。”
盧劍星嘆了一聲:“那趕緊找到一川,咱們分頭去尋人。”
“嗯,多謝大哥。”
“咱們是兄弟,說不著這些感謝的話。”
這時,沉煉側頭衝著許長安道:“咱們分頭行事,你往明照坊、思成坊一帶去找。”
“嗯!”
許長安點頭應了一聲。
盧劍星也叮囑道:“長安,一定要小心行事,如果發現凌雲鎧一方的人,要及時躲開,別把自己給捲進去。”
“好的,多謝盧大哥提醒。”
一路上,許長安小心翼翼,儘量走一些冷僻的小巷子。
畢竟殷澄在逃命,也不太可能走大街。
一路上倒是冷冷清清,除了街上巡夜之人,倒沒發現什麼異常。
直到許長安走到明照坊附近一條小巷時,突然聽到了一陣細微的動靜。
於是,當即躲到暗處。
過了一小會,視線中出現了一個身著夜行衣的女人。
看樣子受了不輕的傷,一手執刀,一手捂著傷口蹌踉而行。
或許是呼吸不暢,她已將臉上的蒙面巾扯到了頜下。
江洋女大盜?
天色有點黑,看的不是太清。
許長安愣了一會,下意識啟用了超能力:感知+
果然,效果好太多了。
這下子總算看清了,是個體態豐腴的冷豔女人,還是個熟人。
當然,熟人只是相對而言。
只能說,許長安比較熟悉對方,一個清冷、孤傲,而又武藝超群的女人。
她叫丁白纓,戚家刀後人,門下還收了不少弟子。
同時,也是錦衣衛千戶陸文昭的師妹。
“奇怪,是誰打傷了她?”
許長安暗自滴咕了一句。
這時,丁白纓似乎有些支撐不住,靠在牆邊吐了口血,身形搖搖欲墜。
機會來了!
許長安心裡一喜。
如果丁白纓沒有受傷,他可不敢出現。
這女人刀快,出手狠,搞不好一見面二話不說就是一刀。
以許長安現在的實力,他自認接不下來。
如今,這女人傷勢這麼重,連走路都已經快走不動了,哪裡還有力氣出刀?
不過就算如此,許長安也沒有著急著衝出去。
多觀察一會,萬一這女人裝的呢?
繼續觀察了一小會兒,許長安確定丁白纓的確受了重傷。
好像還中了毒。
於是終於慢騰騰走了出去。
“誰?”
丁白纓吃了一驚,強撐著站直身子,怒視著許長安。
“姑娘,你受傷了?”
“你是何人?”
丁白纓一臉警惕地看著許長安。
畢竟許長安穿著錦衣衛的衣服。
“放心,我不是來抓你的。
你傷的很重,把刀放下,讓我檢查一下。”
許長安還是防了一手。
“你別過來!”
丁白纓怒喝一聲,並努力將刀抬起來威脅。
“你們幾個去那邊搜,那女人受了傷,一定跑不遠。”
這時,遠處隱隱傳來了一陣動靜。
“姑娘,彆強撐了,趕緊跟我走,不然來不及了。”
丁白纓猶豫了一會,忍不住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我喜歡!”
丁白纓:“……”
搜尋的動靜越來越近。
“好,信你一次。”
丁白纓咬了咬牙,只能賭一把運氣了。
有句話她沒有問,只是心中暗自猜測:或許是師兄派來暗中保護我的人。
走了幾步,許長安搖了搖頭:“不行,這樣他們很快就會追上來。算了,我揹你吧。”
“不行!”
“我說你這娘們煩不煩?你是存了心想關進詔獄受辱?”
“你……”
“情非得已,得罪姑娘了。”
許長安不由分說,背起丁白纓竄進了另外一條巷子,向著自家方向快步奔行。
正好,離的不遠。
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撞上巡夜之人,故而許長安也顧不上去體驗別的。
好在有驚無險。
總算順利抵達家中。
等將丁白纓放下來時,卻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暈了過去。
得趕緊治傷。
身為錦衣衛,家中自然常備了一些療傷藥。
但是,要先驗傷。
點亮燈一看……咦,這傷的好像不是地方。
誰這麼缺德?
丁白纓的傷並非刀劍傷,看樣子應該是中了袖裡箭。
幸得傷處脂肪堆疊得厚實,要不然恐怕會傷到心房。
看流出來的絲絲黑血,箭上竟然還淬了毒?
許長安全身上下檢查了一番,初步確認丁白纓身上的傷口就這麼一處。
不過為了穩妥起見,恐怕還是要解開其衣衫細緻檢查,不能有任何遺漏之處。
於是道:“姑娘,在下要替你做一次全面檢查,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
“你不吱聲,就當你答應了。”
“……”
其實這時候,丁白纓尚保留著一絲意識。
只不過她無法醒來,更無法動彈。
經過再次檢查,許長安確認丁白纓身上只有那麼一處傷。
只不過,直到現在傷處還在浸出絲黑血。
看來必須要先將黑血吸出來,否則毒性一經擴散,恐怕就性命不保了。
於是,許長安準備了一些酒。
先用酒替對方清洗了一下創口及附近的血漬,又用酒漱了下口,這才伏低身子開始吸。
這時候,丁白纓徹底暈了過去。
或許,這是一種本能的,無助的自我保護措施。
暈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愛怎麼做就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