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離開朗州城的那一日,謝時運被破例允許前去送江晚楓,不過她並未站在明處而是躲在了角落裡,在江晚楓看不見的地方,目光緊緊的跟隨在他的身上。

江晚楓並未同謝時運提及帶她回去京都的話題,要知道,流放之人,如果不是遇見大赦天下,是根本不可以隨意離開流放之地的,那罪臣的身份即便是江晚楓將她帶去了京都,她也要躲躲藏藏的過一輩子。

那是自己要娶進門的女子,他不想讓對方為了自己活的那般卑微和不堪。

而謝時運同樣也為對他提出此等要求,從這一點來看,兩人還是共同點的。

很快,軍隊走遠了,遠到謝時運都已經看不清他們的身影了,而天色也慢慢的暗了下去,直到這時,謝時運才慢慢的從角落裡走出來,轉身朝著草場的方向走了回去。

草場門口,謝二娘子一直在焦躁不安的來回走動著,她剛剛乾完活回來,但是自從知道自己的女兒去送江晚楓之後,她就擔心的不行。

生怕女兒會在一時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令自己後悔的事情。

可知道看見謝時運形單影隻的回來,謝二娘子這才鬆了口氣,還好,她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

“阿運,怎麼回來的這般晚?”

見是自己的孃親,謝時運笑了笑,“有事兒耽擱了一下,所以回來的有些晚了。

讓娘擔心了.”

其實,自己的母親不說,謝時運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但是既然自己的母親不打算挑明瞭說,那她也可以當作不知道,有時候,一件事情挑的太明白,也會傷到彼此親近之人。

謝二娘子嘆了口氣:“回來了就好,先回去吧,待會兒草場就戒嚴了,外面待不得了.”

謝時運點頭,然後跟在了自家孃親的身後回去了自己的屋子裡。

同一間屋子,昨夜的時候她還在和江晚楓談笑風生,可只過去一天,現在就只剩下自己了,以前都沒有感覺到這間小小的屋子居然會這麼空曠。

想到這兒,謝時運笑了起來,以前在京城的時候,她扮作男子的時候估計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日,把一個男子記在心上這麼久,會那麼的在意他。

但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謝時運多少有些睡不著了,一個是流放的犯人,一個是京城裡赫赫有名的將軍,只要不是腦子有問題的人,都知道他們不相配。

而且,即便是之前的謝家,好像江晚楓的父母也同樣看不上,更不用說是現在了。

她與他還有未來可言嗎?就在大軍回去差不多月餘時,京城那邊突然來了一道旨意,具體內容是什麼只有朗州守備石濤知道,但是至那道旨意之後,朗州城裡久發生了眾多的變化。

而其中一項就和謝時運他們有關。

以後,流放的罪臣家眷就不必分開了,那些家眷可以住在一起相互照應,但是不管是採石場還是草場,以後都不會在管那些人的一日三餐了,各家可以選擇自己採石場或者草場上工,為了各家的溫飽問題,採石場或者草場會根據每日的上工量發工錢。

採石場的工錢是最高的,但是裡面的活也是最累的。

而春天來了之後,草場上根本就沒有乾草了,這就意味著這項收入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記了。

雖然草場的這份收入很微薄,但是如果能上工,還是有些的,但現在草場上根本就沒有甘草,很多家裡人口多的就開始面臨吃不飽的問題了。

雖然大家可以住在一起,但是卻要面臨吃不飽的問題,慢慢的私下很多人都開始抱怨了起來,說是這樣還不如之前,至少一日三餐不用愁啊。

謝家人也有這個憂愁。

這個家裡現在唯一的收入全靠著謝父和其弟謝時成去採石場上工掙點兒錢,而謝時運和謝二娘子此時就只能閒在家裡。

謝時運不是沒有想過和自己的父親、弟弟一起去賺些錢回來,可惜,採石場裡的活她根本就幹不下來,而且那裡男性居多,幹活乾的熱了,都說赤著上半身,那地方實在不適合她一個小女子待下去。

閒暇至於,謝時運只能出門到處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麼工是她可以做的,然後賺些錢貼補家用,倒還真讓她找到了個機會。

那是臨街的一個小攤子,說是小攤子都有些抬舉它了,那個姑娘胳膊上挎著個籃子,籃子裡放了好幾個樣式各不相同的帕子,上面的刺繡看上去倒是挺吸引人的,自謝時運站在旁邊觀察那麼一小會兒的時間,就看見好些人上去詢問了。

幾條帕子很快就賣光了。

刺繡,如果沒有記錯,她娘好像也會,思考了片刻,謝時運直接跟上了前面那個賣帕子的女子。

在跟了差不多一條街的距離時,前面走著的人似是終於忍不住了,直接停了下來,轉過身盯著謝時運看。

“我說這位姑娘,你為何要一直跟著我?”

話一出,街上過往的路人紛紛朝著兩人瞧了過來。

“我能問一下,你手裡的帕子好賣嗎?”

那女子似乎是沒有想到自己身後跟著她的人是對她的營生感興趣。

“怎麼?你也想賣?”

謝時運猶豫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見狀,那女子對她道:“如果相信我的話,跟我走吧.”

說完,也不管身後的謝時運到底有沒有跟上,就徑直一個勁兒的朝前走了。

謝時運只得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一條人不怎麼多得小巷子之後,前面的人這才停下來,對著她道:“你會刺繡嗎?有沒有樣子讓我看看?”

謝時運楞住了,“會刺繡的人不是我,是我娘,我們現在很缺錢,我剛剛看你的帕子似乎是賣的挺好的,所以,就想試試.”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之人的穿著,的確不怎麼好,灰撲撲的,“你是家裡有人生病了還是家裡死人了需要棺材本?”

謝時運被她問的一愣一愣的,怎麼辦,這兩者都不是,她家現在就是單純的沒錢。

“我家沒人生病,也沒死人,就是純粹的窮,沒錢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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