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怎麼沒被人打死
傍晚回到九味齋之後,江畔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寫單子。
如今她手裡的每種蔬菜都寫在了上面,同時還包含吃法以及價格,當然,還得加上吃了這些蔬菜有什麼好處。
“如果能有配圖就更好了.”
江畔嘀咕著。
不過也不著急,等後期釋出會的時候再重新做的更加精細一些就成,自己這手爛字也得換人寫,實在是拿不出手。
翌日。
上午一早雷良啟就來了,身上換了件月牙白的儒生長袍,晚螢照樣跟在身後,亦步亦趨,十分親暱。
王桃花過來招呼說:“先生您先坐會兒,我娘馬上就出來.”
雷良啟點頭,與王桃花閒聊了幾句之後,江畔就收拾好出來了。
“來的這麼早.”
江畔還有些睏倦,昨晚忙了一宿,精力有些跟不上。
雷良啟道:“先生平日吃過午飯就會去外面走走,所以我們只能上午過去.”
“禮品準備了吧?”
江畔問王桃花。
“來了來了,都準備好了.”
秀秀提著籃子從外面進來。
江畔接過放在石桌上,開啟上面的紅布,裡面是一些臘肉,酒以及糕點。
“可以,走吧.”
江畔將紅布蓋上,遞給秀秀。
雷良啟遲疑問:“秀秀也要去?”
秀秀一把摟住江畔的胳膊是,揚著臉說:“怎麼?我不能去嗎?”
她就要去,而且還帶著柳先生,她就是想去報復宣臨清那傢伙的!雷良啟無奈的暗歎一聲,只能走在前面帶路。
江畔寵溺的點了下秀秀的額頭,“別惹事.”
秀秀笑盈盈說:“那傢伙不惹事,我就不惹事.”
如果他敢惹事的話,她就讓對方嚐嚐柳先生的厲害!江畔就帶了秀秀和柳先生,楊嬤嬤也想跟著,秀秀不肯,她可不想楊嬤嬤到時候又在她耳邊說什麼溫柔賢淑的大道理。
阮院長暫時住在城東的一處宅院裡,聽雷良啟說是租來的,一個月得三兩銀子。
“這有錢人都是傻子嗎?”
秀秀小聲嘀咕。
江畔斜了她一眼,“你在說誰?”
秀秀反應過來,笑呵呵的說:“娘不是,我說其他人.”
江畔看到街對面有人在賣桃酥,便問:“想吃嗎?”
秀秀其實不怎麼想吃,如今家裡什麼也不缺,她對這些小吃食也沒那麼饞了。
但她卻很享受這種被孃親寵著的感覺,於是重重的點頭,“吃!”
江畔喊住雷良啟,“你們等我一下.”
說著去對面買了包桃酥回來,“吃的時候別撒衣服上了.”
江畔嗔怪的叮囑說。
秀秀笑著應下,明明桃酥還沒吃呢,可是心裡卻早就甜絲絲的。
一旁的晚螢豔羨的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落寞。
“等我一下.”
雷良啟低聲道,小跑著也去買了一袋回來。
晚螢瞬間感動的眼睛通紅,接過桃酥之後許久都沒抬起頭來。
秀秀跟江畔小聲嘀咕,“看不出來,先生原來這麼貼心呢.”
江畔好笑道:“多事,吃的都塞不住你的嘴.”
秀秀笑的眉眼彎彎,心情好的不得了。
到了宣府的時候,秀秀的桃花酥也沒能吃完。
門房進去通傳之後,江畔幾人被引到了客廳。
丫鬟上了茶水,說是要稍等一會兒,先生有事情正在處理。
可是茶水都添了兩次,人還是沒見到。
雷良啟明顯有些不安了,時不時的看向後面,又時不時的看一眼江畔,像是生怕江畔一生氣起身就走一樣。
其他人憋得住,秀秀可憋不住,抱著胳膊不滿嘀咕說:“都快半個時辰了,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說是誰來了,原來是秀妹子啊.”
隨著一道輕佻的聲音傳來,宣臨清衣衫凌亂的從後面出來,嘴角還帶著淤青。
秀秀嫌棄說:“多大人了還打架,怎麼沒被人打死.”
宣臨清抖了抖衣服上的土屑,自嘲說:“秀妹子說的是,看來老頭還是下手輕了,唉,老東西果然不中用.”
“住嘴,你給我滾出去!”
話音落,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氣沖沖的從裡面出來,手裡的戒尺狠狠的抽在了宣臨清身上,“孽障,滾!滾出去!”
宣臨清嬉笑說:“不勞您費心,我這就滾,圓潤的滾!”
說完,宣臨清衝秀秀拋了個媚眼,“秀妹子,我走了.”
秀秀露出嫌惡的表情,“不要臉.”
“孽障!我宣叔同一生坦蕩,從未做過虧心事,怎麼就生出了這麼個孽障東西來!”
老人氣憤不已的罵道,臉頰漲得通紅。
雷良啟忙上前攙扶著對方,安撫說:“院長您彆氣壞了身子,先坐會兒緩緩.”
宣叔同順著胸口,好半天才平緩下來,搖頭嘆息說:“讓你們看笑話了,他早些年被他娘慣壞了,現在,唉,慈母多敗兒啊.”
“這位就是你說的江老闆吧?”
宣叔同終於看到了對面坐著的江畔三人。
雷良啟點頭,給眾人介紹了一遍。
“一點心意,請宣院長笑納.”
江畔把籃子放在桌上,笑著說。
宣叔同就瞥了眼,也沒說什麼,只無奈道:“你過來沒用,婉孃的病兇險,你看了也是白看.”
感情對方還不願意呢?江畔心裡嘀咕,問道:“我雖然不是大夫,但是我可以將夫人的病症寫信告訴方大夫,或許方大夫有法子醫治.”
雷良啟附和說:“是啊院長,方大夫的醫術是有目共睹的,只要有一絲希望都不應該放棄啊.”
宣叔同垂眸想了想,半晌說:“好吧,你們跟我來吧.”
“婉娘身體不好,這會兒還不知道起來沒有,你們動靜小點.”
宣叔同不忘提醒。
江畔幾人應下,跟在宣叔同你身後左拐右拐的,進了道垂花門眼前就是個精緻的小院子,院子裡開滿了早春的鮮花,奼紫嫣紅生機勃勃。
看來這院長夫婦感情是真的不錯,按理說父母感情好的,子女關係基本不會太差,看來那宣臨清是到了叛逆期了。
江畔天馬行空的胡亂思索著,直到房門被人拉開,一個年輕的丫鬟攙扶著院長夫人從屋裡緩緩走了出來。
“夫君,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院長夫人詫異問。
年輕的臉上帶著生病的蒼白,五官雖然精緻,但是與宣臨清可以說是沒有一個地方相似,最重要的是她太年輕了,像是才二十出頭,而院長怎麼也有五六十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