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偷師
“怎麼回事?你們看到是誰動手了嗎?”
有人問。
眾人均是搖頭,天色太黑,加上那邊一片混亂,根本看不清楚。
“哎呀,起來了起來了。
我的天,地上那一灘是血嗎?”
這話才說完,眾人就不約而同的噤聲了,太快了!明明已經受傷了,可是她的動作卻比之前還快!那些攔住她的人不過片刻都成了槍下亡魂,甚至與其中一個老人交手之手,也不見有半分的弱勢,反而愈戰愈勇!老頭疾步退到了屋簷下,眼看兩個老頭都纏上了陸客嫚,而陸客嫚竟然不落下風,老頭都吃驚的連連讚歎。
“果然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啊,這女娃娃了不得!”
雷眉氣喘吁吁的看向陸客嫚,擔憂說道:“老前輩,你別光看啊,好歹搭把手.”
老頭這會兒不急了,盤腿上坐在屋簷下的門板上,搖頭怒其不爭的說:“你懂什麼,這可是難得的學習機會,哎呀呀,你們真是死腦子,別愣著,趕緊偷師啊.”
兩老人聽了這話,氣的是牙癢癢,“朱老頭,等我解決了她們,再去把你大卸八塊!”
“哎喲喲,怕死我了,我都嚇尿了.”
老頭作怪的嘻嘻哈哈說道。
這下引得那兩老人更加氣火攻心,偏偏老頭嘴巴還不停,“看到剛才胖子的那招沒有?那叫蛟龍潛水,專攻人下盤,忒不要臉了。
來了來了,這一招叫月上梢頭,別聽著文雅,其實就是薅頭髮,雖然上不得檯面,但是好用啊。
快看,這一招厲害了,我跟你們說......”老頭嘴碎的就沒停下過,心志堅定的如陸客嫚,絲毫不為所動,反而聽了老頭的話越發遊刃有餘。
心智不堅定的如那兩個老人,嚇得都不敢放開了打,生怕被偷師。
“將軍,人跑了!”
雷眉纏住馮風,回頭卻見白晚晚不見了蹤跡。
此刻,天邊已經大亮。
城裡叫了一晚上的狗都沒停過,那些開了燈的鋪子又熄滅。
在公雞的啼鳴聲中,青城的城門再次開啟。
隨著馬車咕嚕聲,一行人緩緩進了城。
“誒,快看.”
衙差提醒同伴。
另一個衙差打著哈欠看去,瞬間打了個激靈。
只見進來的這群人竟然拖著一副黑色的棺材,領頭的男子人高馬大,隨行的眾人亦是神色冷峻。
“我的娘啊,是錦衣衛.”
其中一個衙差認出了這些人身上的腰牌。
來人正是崔顥一行。
走在最前面的是崔顥,後面的護衛用板車拉著劉朝棟的棺材。
誠如江畔所說,劉朝棟的傷惡化的非常快,崔顥請遍了城裡的所有大夫,均是束手無措。
加上那兩日天氣升溫的快,劉朝棟的傷口越來越深直至化膿,最後劉朝棟高燒不退,活活被燒死了。
想起這些,崔顥眼底滿是報復後的快意。
“前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崔顥聽到了兵刃交接的聲音。
手下立刻過去查探,很快就回來說:“大人,是——”“砰!”
一聲槍響,周遭的聲音戛然而止。
崔顥亦是變了臉色,什麼聲音竟然這麼大?“讓讓!讓讓!”
後面響起了一陣喊聲,緊接著就見一群女將騎馬賓士而過,嘈雜的馬蹄聲和喊聲讓原本死寂的青城驟然活了過來。
崔顥隱約意識到了什麼,立刻驅馬追了上去。
血腥味迎面撲來。
當崔顥看到眼前一幕的時候,眉頭緊蹙,臉色沉了下來。
“陸將軍,你怎麼會在這裡?”
崔顥下了馬,看向站在屍堆中的陸客嫚,質問道。
陸客嫚抬眸,淡漠的看了眼崔顥又收回了目光,低聲吩咐雷眉,“把這處理了.”
雷眉應下,與趕來的劉勝男交接起後續的事情。
“將軍,你去哪裡?”
眼看陸客嫚上了馬兒,雷眉擔憂問。
“不看到她的屍體,我不放心.”
陸客嫚說道,甩了下韁繩,直接掠過崔顥離開了。
崔顥一陣黑臉,想要詢問情況,可是“夜老虎”誰也沒搭理他。
倒是坐在旁邊打瞌睡的老頭對崔顥有了興趣,笑嘻嘻的跳過來打招呼。
崔浩只當他是老乞丐,=壓根沒搭理他。
*江畔一行人離開青城之後,只走了一截官道,就改為了水路。
“我記得苗掌櫃說過,從這裡可以直接走水路繞到邕州,就算他們換馬不換人,馬的速度也比不上我們行船,更何況水路比旱路要縮短了一半.”
江畔與李有成幾人說道。
大家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我剛才問了船伕,說是下午就到渡口了,不過那一帶據說不太安全,但過去之後就是官道,不用半天就能到邕州.”
林輕盈說道。
“我們晚上還得趕路,大家抓緊時間休息.”
江畔提醒。
林輕盈和柳潭隨後就去了船艙裡面休息,江畔雖然身體疲憊的不行,但是腦子卻十分清醒,睡不著。
“你也去睡吧.”
江畔與一旁的李有成說。
李有成搖頭,目光落在遠處的水面上,“上午睡多了,這會兒不困.”
“要不要喝咖啡?”
江畔心血來潮問。
李有成不解,“那是什麼?”
江畔從“倉庫”拿了兩罐速溶的咖啡,遞給李有成一罐,“嚐嚐.”
李有成對於江畔會時不時拿出這些東西已經習以為常了,接過咖啡卻打量了半天不知道從何下口。
江畔衝李有成示意,“這樣.”
“崩”的一聲,咖啡濺了出來。
江畔自顧自的喝了一口,然後好整以暇的看向李有成。
李有成聞了聞,不解問:“這個是燒糊了嗎?”
江畔忍不住笑了,“不是,你快嚐嚐.”
李有成小心翼翼的嚐了一口,陌生又奇怪的味道讓李有成覺得十分新鮮,“有點怪.”
“多喝幾次就習慣了.”
江畔說著,猛灌了一口。
李有成看了眼江畔,學著她也大大的喝了一口,有甜有苦還是很奇怪。
“你回來的時候,老大醒了嗎?”
江畔問,聲音輕輕的。
李有成看著手裡的罐子,上面寫了很多他不認識的字,就像是天書。
“嗯,醒了,不過方大夫說他還很虛弱,要好好調養。
經歷了這件事大哥比以前更加成熟了,我聽石橋叔說,大哥在礦洞幫了好多人.”
“你大哥心地純良,是他會做的事情,只是,受苦了.”
江畔深深吸了口氣,鼻子有些酸澀。
“我不是一個好母親,我沒護住他和你二哥.”
“你本來就不是.”
李有成說完,認真的看向江畔,“你本來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