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周梟了,而周梟竟然跟八爺走在一起。

兩人大搖大擺的從街上走過,關係好的像是親兄弟,而他們去的方向竟然是衙門。

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江老闆,我要回去了.”

茅山進來說道。

江畔只好收回了目光,轉身問:“你怎麼回去,沿途應該有八爺的人盯著.”

本來她是打算一同去新田村的,如今是去不了了。

茅山皺眉,儼然並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江畔思索片刻,“這樣,你帶著刁雄一起回去,你假裝是被刁雄抓回去的,以防萬一我讓元夜跟你們一起.”

元夜雖然受傷,但是關鍵時候還是可以派上用場的。

茅山有些遲疑,“元少俠怕是不願意.”

畢竟他們曾射傷了他的腿......“元夜那人最是大度,小傷而已,他不會計較的,對吧元少俠?”

江畔回頭,問向屏風裡面。

茅山頓時面色窘迫,尷尬的看向從裡面走出來的元夜。

元夜冷哼一聲,沒好氣說:“你可真會利用人啊,現在的情況跟你之前跟我說的完全不同!”

來之前江畔是說讓他護送苗豐茂去京城,這樣他就可以在京城裡好好調查朱緣的身世問題。

可是現在呢,完全絆在了西林縣。

江畔攤手,“這怎麼能怪我呢?要是你保護好了苗掌櫃,我也不用來這趟,你們也早就到了京城了.”

元夜被這話堵得一口氣出不去。

“你只需要演戲,假裝是刁雄的手下,然後看住刁雄不壞事就行,元少俠,如今咱們缺人手,這件事真的非你不可了.”

江畔認真的說道。

“師兄,你就去一趟唄,人苗掌櫃受傷都出去幹活了,你不去的話不就成了吃白食的嗎?”

朱緣手裡拿著烤橘子,從屏風後面繞了出來。

元夜怒其不爭的戳著朱緣的腦門,“你還有臉說話,要不是因為你欠她那麼多錢,我至於搞成這樣嗎?你啊你,一天天就知道吃,養頭豬都比你省心!”

朱緣捂著戳疼的額頭,不服氣說:“那你讓豬叫你師兄去.”

“唷,還敢頂嘴呢?”

元夜氣的又要教訓朱緣,但卻被橫空伸過來的胳膊攔住了。

“你是不是胳膊也不想要了?”

竇簫冷聲問。

元夜突然覺得好不容易能勉強站起來的雙腿又在隱隱作痛了。

所謂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江畔看著眼前鬥嘴的幾人,不由搖頭失笑。

最終元夜還是礙於竇簫的淫威,不得不送茅山回去。

江畔在窗邊坐了一下午,總算看到了周梟和八爺從衙門回來,似乎是在衙門碰壁了,八爺氣的一路上罵罵咧咧,踹翻了好幾個攤販,而周梟則充分發揮了他狗腿子的潛質,對著八爺極盡討好。

“之前在牢裡就聽說過這個周梟,我還以為是什麼三頭六臂呢,原來像個哈巴狗.”

朱緣託著下巴鄙夷說道。

江畔笑說:“他這種人能隱忍,城府深,可以當狗也可以當狼,翻臉的時候最是無情,別看我幫了他這麼多次,哪天他要是反咬我一口,我也不會覺得奇怪。

看吧,這月兒灣要換天了.”

朱緣問:“啊,換天?”

江畔拍了拍她的肩膀,“對了,馮大叔那邊怎麼樣?”

要是知道她跟新田村的人合作,馮大叔恐怕要急眼了。

朱緣道:“這兩天也沒見過他,我問過小二哥了,說是他家裡來人了,就咱們去新田村的那天.”

“人死不能復生,他要是能看開跟著家人回去也好.”

江畔輕嘆一聲。

她覺得自己已經漸漸的被這個世界同化了,對於人命她遠沒有剛開始的那般看重,對於算計也逐漸心安理得。

“叩叩叩”“江夫人,有您的信.”

外面小二喊道。

朱緣忙去開門,接過信一看,頓時高興起來。

“江畔,是家裡寄來的,總算來信了.”

朱緣高興說。

江畔亦是心頭一喜,“趕緊給我.”

信一看就是李有成寫的,他的字規規矩矩,像是拓印出來的一樣。

“說了什麼?”

朱緣迫不及待的追問。

江畔一目十行,看的很快,“就說了一些家裡的情況,他們怕也是報喜不報憂,幾頁下來都是高興的事情.”

“那才好呢,我就盼著秀秀他們高高興興的,什麼事情也不要有.”

朱緣笑著說。

江畔點頭,“是啊.”

她盼著他們信裡說的都是好事,又害怕他們沒說真話。

這世間哪能事事都是、是如願的,不管是肥皂生意,還是鴻鵠書院,甚至是家裡,恐怕都會都會有些不如人意的事情發生,但他們不想讓她擔心,所以隻字未提。

“難為他們了.”

江畔撫摸著信件,心中百味陳雜。

“江畔,快給我看看.”

朱緣著急說。

江畔又細細看了一遍,確定沒有看漏什麼之後,才將信件遞給了朱緣。

李有成做主又給書院招了兩個先生,書院那邊的孩子在沉霜的帶領下也沒鬧出過什麼事情,另外就是那兩個獸人,他們已經能夠簡單的說一些話了,只要不受到驚嚇,也不會隨意攻擊別人。

玉闌珊已經打算回曲桂鎮了,是而肥皂的事情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下崗村和上崗村確實發生了衝突,巧合的是張萍萍竟然是上崗村村長的女兒,對方感激江畔對她的幫助,一同勸說了自己的父親,如今兩個村勉強算是相安無事。

還有就是李老太太身體每況愈下,李有成幾個趁著過年索性將李老太太接去宅院了。

可是老太太住不習慣,她一顆心都放在了張寡婦的兒子李康身上,所以沒住兩天就偷偷摸摸自己回去了。

大家沒辦法,只能每天派一個人抽時間過去陪陪她。

李老頭子去的太快,大家都還沒從悲痛中緩過來,所以都害怕老太太會撐不住。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不知道李清河如果在世的話,是不是會怨她,怨她沒好好給二老盡孝,怨她佔了這具身體卻當不好一個兒媳婦,當不好一個母親。

“東家!”

苗豐茂的聲音打斷了江畔的思緒,她微微吐了口氣,道:“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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