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志疼的齜牙咧嘴,隨手抹掉了李有成臉上的血液,沒好氣說:“娘說過,你的手是用來寫文章的,精貴著呢,我可不敢讓那孫子給毀了.”

李有成看著對方,張了張口,素來巧舌如簧的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佃農們瞧見李有志吐血,都嚇得沒敢再動手,但也沒有要放過他們的意思。

肖掌櫃心下著急,正想著實在不行就讓這些人直接去金玉坊,不管是要錢還是要糧,小姐一定都有法子解決。

就在這時,外面匆匆進來三個人,看到屋裡“死”的“死”,傷的傷,三人嚇得臉色驟白。

“這、這怎麼搞成這樣?”

管德業驚呼,見李有志嘴巴胸口都是血,嚇得趕緊衝張文思等人解釋道,“張村長,他們都是自己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就當給管某一個面子,大家先放下鋤頭,有話好好說.”

張文思見到管德業有些意外,“管叔怎麼來了,你跟他們認識?”

管德業點頭,“可不是嘛,他們的娘就是九味齋的江老闆,你媳婦之前不是還去他們那兒賣過蝗蟲嗎?要不你讓你媳婦過來看看,她一定還有印象的!”

管曜也幫著說道:“張大叔,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再鬧下去只會兩敗俱傷,何必呢.”

管德業忽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子,懊悔說:“這事說起來也怪我多嘴,要不是我跟江老闆說李員外家在賣田地,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

張文思臉上露出遲疑,隨即搖頭道:“管叔,你對我們有恩,按理說這個面子我們一定要給,但他們殺了劉叔,這事情不能完.”

“人沒死.”

李有成起身,冷冷道。

“怎麼可能,我爹明明沒有動靜了,是他,是他用凳子砸死了我爹!”

那年輕人怨恨的指著肖掌櫃說道。

肖掌櫃吃力的扶著李有志坐在在一旁,聞聲氣得跳腳,“你這不孝子,竟然詛咒你親爹,人你都沒檢查就嚷嚷著死了死了!我告訴你,我家少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都要從這裡滾蛋!”

眾人聞言,這才想起去檢查劉叔的呼吸。

張子實檢查完,頓時面露尷尬,連著滿臉絡腮鬍都有些滑稽,“張叔他...他確實有呼吸,後腦勺腫了一塊,不過我看他像是....像是餓暈了.”

管家父子重重的鬆了口氣,沒出人命就還有商量的餘地。

劉叔兒子瞥了眼滿身血跡的李有志,心虛的往後退了退,嘀咕說:“我當時是急昏了頭,也沒真想殺人.”

李有志怒聲道:“你是沒想殺人,但你知不知道你那一棍子下去,我家老三的手就能被你給廢了!得虧他沒事,否則我一定把你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你這人戾氣怎麼那麼重,別說你三弟沒事,就算真砸到了手,大不了劉葉還他一條就是,你用得著那麼兇殘嗎?”

有人不滿喊道。

李有志用力的擦掉嘴上的血跡,眼裡透著厲色,“他怎麼配跟我三弟相提並論,我三弟的手比他精貴一百倍,一千倍!”

李有成濃密的睫毛微微顫了顫,身側的雙手死死握緊。

肖掌櫃被李有志身上的戾氣給嚇的趕緊往旁邊挪了挪,但他也牢記著自己的身份,連忙打著圓場解釋說:“我家二少爺自小就護著家裡兄弟,加上我家三少爺是個讀書人,這十年寒窗苦讀,為的就是明年考試,如果手傷了,還怎麼提筆寫字,一輩子不就毀了嘛?所以我家二少爺說話才那麼衝,還望大家見諒.”

眾人聽聞李有成是個讀書人,頓時刮目相看,他們一輩子在田間地頭忙活,連自己名字都不認識,讀書人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天空的星星,自帶光芒又高不可攀。

那叫劉葉的年輕人頓時一陣後怕,結巴說:“我、我不知道,而且我一開始是想砸那個小的,誰知道他突然衝出來.”

李有禮鼻子通紅,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氣的,“我這麼小你都下得去手,你還有沒有良心?你家裡沒有弟弟妹妹嗎?要是你弟弟被人拿那麼大的棍子打,你能不護著嗎?”

劉葉被說的啞口無言,雖然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

管德業見雙方總算能好好說話了,趕緊當個和事佬勸說張文思,一人退一步,有話好好說。

張文思覺得自己這邊傷了人理虧,加上看在管德業的面子上,終於同意了讓其他佃農先去外面等著,他和張子實留下來跟李家兄弟談。

大廳裡已經是一片狼藉,唯一完整的凳子就在李有志的屁股下,好在雙反都無所謂,乾脆面對面的席地而坐。

“說到底,還是糧食問題.”

管德業嘆息說,“之前我就說過,李員外多徵的那一斗糧食是不可能要回來了的。

他那人不要臉皮,你們再怎麼逼他也沒用.”

張子實洩憤的拍打著地面,怒道:“除了跟他要我們還能有什麼法子?管叔你是不知道,自從入冬以來,咱們村凍死餓了的都快趕上十年前打仗那會兒了。

咱不說別人,就說文思他老孃,可憐啊,喝樹皮燉湯都喝了快半個月了,喝完就上吐下瀉。

但沒法子,不喝人就沒了,這都躺床上兩三個月了,背後一身的痦子,四肢都是凍瘡,爛了!我們也不想鬧,可是我們沒法子了啊,再這樣下去村裡都沒活口了,人都要死光了.”

張子實的話帶著滿腔的恨意和無盡的絕望,他們當然知道李博川是個心狠的,可李博川是他們唯一的生路,不抓住不行啊!就像是稻草對於溺水之人,旁人都知道稻草不能救命,可是對於瀕死之人來說,那就能救命!張文思看向李有成,神色複雜,“你們買他的田地打算做什麼?”

李有成垂眸道:“暫時不方便透露.”

張文思深深吸了口氣,直接道:“當時情況混亂,打傷人在所難免,如果李家少爺非要計較的話,今天就談不攏了.”

肖掌櫃輕咳一聲,故意問:“李員外在的時候,這莊子周邊的田地都是你們村的人在打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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