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哭的,她最討厭女人哭哭啼啼了,可是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她不是江盼啊,她不想當江盼,她想回家。

李有志頓時慌了,嚇得趕緊把江畔放下來,手足無措問:“娘你怎麼哭了?我、我我,我該怎麼做?娘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哎呀娘你別哭啊,這要是讓大哥看見了,不得打死我.”

江畔抹掉眼淚,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復著情緒,搖頭說:“沒事,我沒事.”

“可是娘你——”“我就是想你爹了,沒事,你不用管我,不用管我......”江畔擺了擺手,扶著牆壁趔趄著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

走廊的冷風橫貫而過,猶如一把把利刃穿過江畔的身體,一點點的帶走了她身體的餘溫。

這夜色太黑了,路也太長了。

江畔感覺自己怎麼也走不到盡頭,她太累了,手腳都變得不聽使喚。

她想要休息,可是四周除了化不開黑暗,什麼也沒有,她找不到回家的路,她甚至已經記不得家是什麼樣子。

或許她從來就沒有家。

......江畔病了。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就連方椿在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都愣了下,難以置信說:“牛也會生病啊?”

江畔真的病了,臉上的肉幾乎是看著往下瘦的,不過三天顴骨都凸出來了。

方椿很挫敗,他自從遇上江畔之後就一直很挫敗,他解不了鏡月果,治不好瘟疫,現在甚至連江畔得了病他都查不出來。

他真是個廢物!“娘那天就是喝酒了,喝酒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可是回房間的時候就暈倒了.”

秀秀哽咽說著,眼睛腫的跟個核桃一樣。

方椿使勁的撓了撓頭髮,焦躁問:“誰先發現的?”

“朱緣.”

秀秀泣不成聲,“朱緣說娘沒吃飽,所以搶了耗兒的雞腿......說、說要給娘送過去,可等她到房間的時候,娘已經昏倒在地上了.”

“雞腿呢?是不是雞腿有毒?”

方椿急忙問,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不是.”

一旁的李有成淡漠說道,“朱緣來房間的路上沒忍住偷吃了一口,如果有毒她不可能沒事.”

李寶珺著急說:“好端端的人怎麼可能會莫名其妙的昏迷這麼多天?嫂子喝了酒,難道你們不知道送她回房間嗎?你們怎麼當人子女的?”

“是我!”

李有志應道,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哽咽說,“是我的錯,我當時應該直接送娘回房間的,娘說不用,她說她爹了,讓我別跟著,我以為她就是喝了酒心裡難受,所以就真的沒送!”

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李有志恨不得打死自己,”我混蛋!我沒用!我怎麼就相信了呢,娘當時說了好些話,我都沒認真聽,娘那時候一定是已經病糊塗了,我怎麼就沒發現呢?我、我......”說到這裡,李有志已經哽咽的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出去!”

方椿忽的說道。

“方大夫,你是不是想到什麼法子了?”

周梅急忙問。

方椿定定的看著江畔,重複道:“出去!”

大家都知道方椿的性子,也沒敢再問,一個接一個的趕緊都出去了。

李寶珺看著方椿焦躁的樣子皺了皺眉,咬了咬唇還是低聲道:“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嫂子,嫂子她......或許真的是人各有命吧.”

方椿雙手抱著頭,煩躁說:“我想靜一靜.”

李寶珺還想再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吱呀——”房門發出冗長又刺耳的響聲,聽到人心頭髮慌。

“還是來了嗎?”

方椿苦笑。

他太奶奶當年是不是也是這樣,白天身體硬朗的能打死一頭野豬,晚上突然就倒下了,沒有任何的預兆,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輕而易舉的抽走了她們的意識。

躺在這裡的,或許已經只是一具軀殼了。

“不是說了讓你別用嗎?看吧,代價來了吧,我早就說了,這世上沒有白得的好處.”

方椿苦笑著,雙手用力的抱著腦袋,“可是我該怎麼辦,我怎麼跟你那群兒女交代啊,你答應我的事情都還沒做到呢,你留下的那麼多生意總不能便宜了別人吧?”

方椿彷彿進入了一個死衚衕,前面沒路了,高高的圍牆讓他變成了一個瞎子,他根本不知道高牆後面到底是什麼,是神,是仙,還是妖魔鬼怪。

他不過一介凡人,面對這些他什麼也不了。

身為大夫,他救不了病人;身為朋友,他幫不了友人。

他真是個廢物!李家如往常一樣,又有人過來探望江畔了。

說是探望,其實連江畔的面都沒見上,頂多就是在大廳裡跟李有德周梅打聽一下江畔的情況,人有沒有醒,大夫怎麼說,有沒有喝藥,人是不是又瘦了。

送走了村長几人,周梅偷偷抹掉眼淚,轉身正打算去準備午飯,卻見外面傳來一陣車馬聲。

“這又是誰來了?”

劉豔嘆息說,抱著孩子出門去看。

周梅擔心是娘生意上的客戶,所以理了理衣服也緊跟著出去了。

素白的手指挑開車簾,一身紅衣的女子款款下了馬車,她頭上帶著冪籬,看不出模樣,但從打扮上看是個年輕的婦人。

“您是?”

周梅遲疑問。

“江老闆的友人,怎麼,不請我進去?”

女人含笑問。

周梅心裡有些不舒服,既然是找孃的,就說明對方知道娘病了,既然知道她娘都病了,怎麼還笑的出來。

“夫人,裡面請.”

周梅心裡雖然不滿,但是禮數不能少了。

一行人進了院子,紅衣婦人猶如閒庭信步,不緊不慢的說:“人怎麼樣了?”

“還沒醒.”

周梅說著,抬手示意對方坐下。

紅衣婦人抬手道:“茶就不喝了,我時間緊,先去看看她吧.”

周梅還沒見過哪個來探病的這麼高傲,對來人越發不喜,“還未請教夫人怎麼稱呼?”

“鳳蝶!”

紅衣婦人不耐煩說,索性自顧自的往後院走去。

“鳳蝶?”

周梅唸了聲,與劉豔互相看了眼,均是不解。

不過人都跑了,糾結名字也沒用,周梅趕緊追了上去,“鳳蝶夫人,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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