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通了,便可從曲桂鎮直達京城,原本半個月的路程可以直接縮短至十日內,而且船的運載能力遠大於馬車,必將百利而無一害.”

江畔讚賞的看向苗豐茂,不愧是提及自己擅長的領域,苗豐茂說起來信心十足,整個人好像都年輕了不少。

“本來我是想年後再考慮此事的,但如今我等不及了.”

江畔深深吸了口氣,所謂要致富先修路,只不過她現在要修的是一條水路。

“三日後你帶著盤纏去一趟京城,走水路.”

江畔認真地說。

苗豐茂眼底滿是激動,“東家,目的是什麼?”

“我打算在沿途設立中轉站,也就是碼頭,按你說的,十日的水程,最起碼得有三個碼頭,當然,最好是四個。

而你要做的就是給我畫出沿途的路線,哪裡適合設立碼頭,為什麼適合,哪裡危險性最大,什麼原因?還有你說的那兩個湖泊,進口不夠寬,那就開鑿,水匪橫行,那就滅掉水匪!總之,這條水運,我必須開通!”

苗豐茂感覺自己胸口“咚”的一聲,說不出來的壯志豪情瞬間直衝天靈蓋,明明是如此狂妄的話,可是從東家口中說出來,他就覺得一定能辦成!水運啊,若是真的開通了,別說曲桂鎮,整個水運周邊的城市都將大大受益。

“你可是捨不得孩子?”

江畔笑問。

苗棄疾連週歲都沒滿,加上他體質弱,苗豐茂不放心也正常。

苗豐茂方才就顧著激動,竟然忘了這一茬,被東家提起,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呢。

“東家......”苗豐茂頓時也有些為難,如果兩個孩子都跟苗英一樣大,他倒是不擔心,偏偏兒子太小了。

“沿途指不定有多少兇險,而且路途遙遠,孩子我勢必是不會讓你帶著的,你要是真不放心,就讓苗英和棄疾去我那兒.”

江畔隨口說道。

苗豐茂聽著心裡一喜,毫不猶豫道:“多謝東家.”

江畔:“......”其實我就是隨口說說,一想到苗棄疾哭起來的那聲音,江畔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不過話都說出口了,江畔也不能收回,只能硬著頭皮說:“到時候我讓芸娘一道過去,有她照顧小棄疾你也不用擔心.”

“沒有比跟著東家讓我更放心的了.”

苗豐茂興奮說。

江畔心裡苦,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

“鎮上可有鏢局什麼的?”

江畔問。

苗豐茂搖頭,“這倒沒有,東家是要押送什麼貨物嗎?”

“算了,有武功的人本就可遇不可求.”

江畔遺憾說,她本是打算找個人陪著苗豐茂一起去的。

正在吃東西的朱緣聞言,立刻抬起頭來,“我有武功啊!江畔你怎麼把我忘了?”

“你得跟著我啊.”

江畔失笑說,朱緣可是她的貼身保鏢,沒有比朱緣更好的人,她可不捨給別人。

朱緣被這話取悅到了,樂呵呵說:“那是當然,不過你要是想要會功夫的,我可以讓我師兄過來幫你.”

“你還有師兄?”

江畔詫異,她以為朱緣就是找個人拜了師,沒成想還有師門師兄弟。

朱緣得意說:“那是當然,不過也就那一個師兄,師兄武功比我還高呢,你放心,我回去就給他寫信,不,我現在就給他寫信讓他過來!”

朱緣難得找到了令她嘚瑟的事情,立刻就要了紙筆,一邊寫信一邊說:“我師兄就是脾氣不好,但是功夫絕對沒的說,而且啊我師兄最聽我的話了.”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啊?”

屋頂上突然傳來說話聲。

江畔頓時一悚,抬頭往房梁看去。

只見頭頂的瓦片不知何時被人掀開了一塊,一隻賊溜溜的眼睛正往下面看。

江畔呼吸一滯,差點沒被嚇暈過去,這要是晚上,絕對是恐怖片好吧!“呀,師兄!你怎麼在上面?”

朱緣興奮問。

那眼睛終於挪開了,可是瓦片卻沒蓋上。

只聽得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廚房的門就被人直接踹開了。

“你這蠢豬當然不知道啊,師父說得對,得虧我過來了,否則你半夜被人抹脖子了都不知道.”

來人吊兒郎當的說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招手道:“茶茶茶,給我倒茶,渴死我了!”

朱緣當真屁顛屁顛的過去給對方倒了一杯茶,“師兄,師父還好嗎?”

“好什麼好,都快被你氣死了.”

男人是真渴了,一口就喝了乾淨,抖著腳問:“有人監視你們,你們知道嗎?”

朱緣點頭,天真極了,“知道啊,他幫過我,是個好人.”

“嘖,小蠢貨!”

男人衝著朱緣腦袋敲了一下,“真是好人能每天盯著你不現身?而且對方是個女人!”

“你跟她交手了?”

江畔詫異問。

“廢話,沒交手我怎麼知道是男是女,哦~你就是江畔?”

男人打量著問。

朱緣幫著應答:“對對,她就是江畔,師兄你不知道,我出來之後吃了好多苦,要不是遇上江畔,我就餓死了.”

“活該,讓你心野,非得跑出來.”

男人沒好氣說,旋即吸了吸鼻子,聞到了香味,“給我整點吃的.”

朱緣對這師兄還真是有求必應,聞言立刻毫不猶豫的將自己僅剩的半顆紅薯和一把板栗全都給了對方,不帶一點猶豫的。

江畔瞅著都妒忌,朱緣對她都沒這麼好。

“這什麼東西,挺好吃的,回頭給師父帶一點.”

男人吃著紅薯,滿意的點頭說。

江畔抽了抽嘴角,真是自來熟啊。

“敢問少俠怎麼稱呼?”

“元夜!”

“元少俠,你可是來找朱緣的?”

江畔問,有些擔憂。

“廢話,不然你覺得我大老遠跑過來散心呢?”

元夜沒好氣說,一口將最後一點紅薯吃了個乾淨。

這小子還真是沒禮貌!江畔決定不慣著他,於是上前將元夜面前的板栗都收了起來。

元夜不滿的看向江畔,“你幹什麼?虎口奪食啊?”

江畔微笑,“元少俠,這是我的房子,你屁股下的板凳,面前烤的火盆,還有嘴裡的紅薯,甚至是你的小師妹,通通都是我的.”

元夜正想生氣,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什麼?你說什麼?什麼叫我師妹是你的?”

朱緣點頭,“是啊,我是江畔的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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