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鎮上還開著門的鋪子已經很少了,徽香樓則是其中之一。

屋頂上的積雪鏟了一次又一次,剷下來的積雪堆積在門口,都快沒過大腿肚了。

“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小二眺望著遠處陰沉沉的天空,嘆息嘀咕道。

話才落下,就見幾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小二連忙放下鏟子,迎了上去,“幾位客官裡面請.”

“我們已經能有約了.”

旁邊的管家說道。

小二立刻反應過來,問:“是李家糧鋪的李小姐吧?”

管家點頭,“正是.”

小二好奇的看向走在前面頭戴帷帽的女人,心裡嘀咕,一個老太太還怕人看見嗎?“你看什麼?還不帶路?”

管家不悅道。

小二忙收回目光,引著幾人上了二樓。

二樓走廊的地板已經陳舊了,每走一步都“嘎吱”作響,窗柩上都是灰塵,似是很久沒人打掃了。

“就這兒了.”

小二說道,又幫忙敲了敲門,“李小姐,您等的人到了.”

隨著“吱呀”一聲,房門開啟了。

“進來吧.”

開門的是個小丫鬟,看了眼幾人說道。

等人進了屋子,便叮囑小二道:“沒有吩咐,誰也不許進來.”

小二應了聲,滿心好奇的下了樓。

屋裡面,脫下斗篷的周老太太總算見到了李寶具,當即心中大定,臉上也難得浮現出笑意。

“李小姐也對我家那幾個鋪子有興趣?”

李老太太開門見山的問道。

李寶珺身著一件銀白色的箭袖短襖,外面披了身暗紅色的金絲團花斗篷,臉上略施粉黛,看著溫婉又不失大氣。

“老夫人請坐.”

李寶珺反倒不慌不忙的說。

周老太太心中忐忑,又問:“李小姐別不是戲耍我老太太?這冰天雪地的,我來一趟不容易.”

李寶珺朝著丫鬟看了眼,丫鬟會意,端著茶杯送了過去。

周老太太哪有心情喝茶,只想儘快把事情定下來,把錢拿到手。

“我聽說令公子出事了?”

李寶珺遲疑問。

周老太太面色一僵,結巴說:“小、小事情,過幾天就出來了。

絕對不影響我跟你的交易,你放一百個心.”

李寶珺點了點頭,“有老夫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如今外面這形勢你也知道,官府三天兩頭抓人,聽說昨日又殺了兩個,屍體還在城外吊著呢.”

周老太太嚇得臉色發白,“為、為啥?”

李寶珺道:“還能為什麼,當然是跟賑災糧有關啊。

幾千號人啊,沒有糧食就只能活活餓死,你說當官的能不怕嗎?這窮則思變,要真出了事兒,他們脖子上的那東西也保不住.”

周老太太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周子鵬到底犯了什麼事兒,她心裡門清。

“李小姐,你說不會跟這事情有關的人都要死吧?”

周老太太擔憂問。

李寶珺眼底劃過一抹狡黠,旋即笑道:“這倒不會,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銀子花到位了,這人自然能放出來,反正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嘛.”

“對對對,這當官的都是貪的,只要錢給夠了,還怕人出不來嘛.”

周老太太拍著胸口,慶幸的說道。

李寶珺笑了笑,不再閒談,而是終於詢問起了鋪子和田產的事情。

周老太太心急,想也不想就全部兜了底,“兩個香鋪,一個布莊還有銀樓我都賣,價格也好商量。

至於田地,水田一共是五十三畝,旱地是三十六畝,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讓管家帶人去看,都是好田,佃農也好相處,從沒鬧出過什麼么蛾子.”

李寶珺上午已經命人去查了,所以周家的情況她恐怕比周老太太還要清楚。

“是嗎?我怎麼聽說去年下鄉村的莊子上就鬧出過人命?”

李寶珺質疑問。

周老太太面色一驚,看向管家,“有這事?”

管家冷汗涔涔,“沒、沒有那麼嚴重,就是幾個佃農鬧事,後來也都和解了,因為事情不大,所以就沒敢驚擾老夫人.”

周老太太氣的咬牙切齒,“你這蠢貨,往年那賤人掌家的時候,你們事無鉅細都知道稟報她,如今我掌家了你們卻想偷奸耍滑,奴大欺主。

我看就是那賤人給你們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們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

“老奴不敢.”

管家誠惶誠恐的低頭道。

李寶珺如同看耍猴一樣,津津有味。

忽的,屏風裡面傳來茶杯碰撞的聲音。

李寶珺只好收起戲弄的心思,正色道:“既然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老夫人不必動怒,身體要緊.”

周老太太拍著胸口,好半天才嚥下那口氣。

“你家那幾個鋪子我知道,除了銀樓和布莊,另外兩個都不算好地段,這價格怕是高不起來啊,不知道老夫人想多少出手?”

李寶珺問。

周老太太心裡忐忑,“我聽管家說,要是價格合適,李小姐可以全都買下是嗎?”

李寶珺點頭,“正是,莫非老夫人懷疑我們李家拿不出那麼多錢?”

周老太太趕忙擺手,“當然不是,你們李家可是玥國首富,怎麼會拿不出這點錢.”

說到這兒,周老太太朝李寶珺做了個手勢。

“四千兩?”

李寶珺掃了一眼問。

周老太太點頭,有些急切的說:“李小姐,地契我都帶來了,您要是誠心要的話,咱們價格好商量.”

李寶珺看了眼一旁的丫鬟,丫鬟會意,轉身進了屏風裡面。

很快丫鬟就出來了,朝著李寶珺搖了搖頭。

李寶珺輕笑一聲,“我看老夫人是養尊處優慣了,不知道如今外面的形勢。

四千兩我能買下聽風街一半的商鋪,又何必去買你家的呢?說實話,我看中的不過是你家那座銀樓,至於其它的,呵......”周老太太也是故意報了高價,所以被李寶珺拒絕並未失落,而是反問說:“那依李小姐看,多少合適?”

“一千五百兩.”

李寶珺正色說道。

莫說周老太太,就連一旁的管家也倒吸口冷氣,這可是四家鋪子外加七十多畝田產啊,若是往年七八千都不一定能買到,如今卻被壓價一千五百兩。

“李小姐,你是在說笑吧?”

周老太太又氣又慌。

這個價格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一千多兩哪能填飽那些貪官的肚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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