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坐牢,想必很多人都沒做過吧。

江畔想到這兒不由失笑,她怎麼還得意起來了。

“我說這位嫂子,你怎麼還笑的起來啊?進來容易,出去可就難咯.”

隔壁牢房的女人搖頭喃喃說道。

江畔方才進來的時候瞥了一眼隔壁的女人,瘦骨嶙峋,臉上還有刀傷,像是被關在這兒很久了。

“唉,你說咱們女人這一輩子是圖啥啊,男人男人靠不住,孩子孩子靠不住,在孃家說你早晚要嫁人,你是潑出去的水。

嫁了人又說你是外姓,跟他們不是一條心,合計咱們裡外不是人唄?早知道我就不嫁人,我寧願賴在家裡當老姑娘,也不遭這罪.”

女人發著牢騷,也不管有沒有人聽,自顧自的碎碎念著。

牢裡太冷了,江畔用地上的稻草清理出了一片稍微乾淨的角落,然後將衣服墊在地上,打算休息一會兒。

“我看你穿得也還行,家裡有錢吧?”

女人又問。

江畔並未回答,只是靠在牆上閉眼養神。

“你上身穿得那件石青色拉毛繡織金交領襖子料子看著不錯,就是樣式太老了,尤其是袖口和衣襟處的繡花,嘖嘖嘖,繡工爛不說,居然還是三年前爛大街的雙色芙蓉團花——話說你腰間的那個玉蘭花鳥紋的銅香囊哪裡買的?我怎麼從未見過?是不是這段時間萬寶樓新出的款式?”

女人說了一大串,忽的話音一轉詢問道。

江畔有些詫異,方才她倆不過匆匆一瞥,對方居然注意到了這麼多。

“嗯,這個香味,檀香?不對,比檀香味更濃郁,你是不是在裡面加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女人好奇的問道,扒在牢門上,使勁的往江畔這邊探頭。

江畔拿起腰間的銅香囊把玩著,裡面裝的確實是檀香,但不是一般的檀香,而是她從商場買的據說能夠高效去除異味的升級版檀香。

她之所以帶著這個,一是因為最近家裡潮溼,到處都是一股黴味,用來去味的,二則當然是為了好看,反正也沒幾個錢。

“快給我聞聞看,我又不要你的,別這麼小氣嘛.”

女人伸著胳膊,不斷的拍打著江畔這邊的牢門。

江畔起身,走到牢門口,“給你看可以,你先告訴我你是犯什麼事兒進來的?”

江畔解下銅香囊說道。

女人狡黠的笑了笑,張口道:“我偷了主人家的東西,所以被關進來了.”

江畔搖頭失望道:“人與人交往貴在真誠,看來你還不夠真誠.”

說著,江畔轉身又回去躺下了。

“誒誒,你這人怎麼不禁逗啊,我跟你開玩笑呢,其實我是因為打傷了人才被關進來的,再說了,這也不重要了,咱們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呢,給我看看,就看一眼.”

江畔打了個哈欠,閉眼睡覺了。

與此同時,另一頭的牢房裡。

得知江畔被抓,周梟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看吧,剛才誰還指望她來著,現在她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別琢磨了,坐著等死吧.”

角落裡,有人冷笑著埋怨說道。

“早知道當時咱們就不該幫她,就算沒有廟裡的那些錢財和糧食,咱們哥幾個還不是照樣能吃香喝辣的嗎?”

“當時我可是說了,大晚上的去山裡不安全,而且那些人來路蹊蹺,不能招惹,可有的人就是不聽啊。

怎麼樣,自己找死還連累兄——”“砰”的一聲,說話的人被橫空一腳踹翻在地。

“你他孃的再敢胡說,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動手的中年男人威脅道。

周梟不緊不慢的踱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挑撥離間的那兩個手下,消瘦的臉上滿是譏諷,“吃香喝辣?你以為你們這種小癟三憑什麼可以吃香喝辣?”

男人握拳,不甘心道:“我說錯了嗎?要不是你非要去鸚鵡山,咱們兄弟又怎麼會入獄,搶劫賑災糧,這是死罪!你找死憑什麼拉著我們?”

周梟眼底發狠,忽的一腳朝那男人腦袋踹去,就在對方倒下之際,又狠狠的踩在了對方的胸口,“你能吃香喝辣是因為我,要不是我收留你們,你們早就餓死街頭了!還有,我是老大,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輪不到你們這群廢物教我做事!再敢嚷嚷一句,我擰斷你的脖子!”

周梟的狠辣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了,當即大家嚇得都不敢吱聲。

這時,有人走出來二話不說朝著周梟就猛磕了三個響頭,咬牙賭咒發誓的說:“梟哥幫我報了滅村之恨,我的命早就是梟哥的,梟哥活我活,梟哥死我死,我丁洋要是退後一步,我她娘就是鱉孫子,不得好死!”

丁洋就是雲州丁窪村的唯以倖存者,他性格膽小,明明知道仇人是誰,甚至跟著仇人從雲州一路到了曲桂鎮,卻始終不敢去報仇,快餓死在賭坊門口的時候,是賭坊的賭手柯五救了他。

“當初我們是怎麼說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咱們被抓之前,你們跟著梟哥吃香喝辣,現在出事了,怎麼?一個個就想著明哲保身是吧?行啊,江湖規矩,想走的留下一條胳膊,以後生死各不相干!”

說話的男人身形不大,穿著一身儒生的長袍,看著斯斯文文,說話卻極有分量,在場眾人誰也沒敢爭辯。

緊接著,一個身材魁梧,滿臉絡腮鬍的男人“嘎嘣嘎嘣”的掰著手指走過來說道:“牢裡沒刀,我來動手.”

挑事的兩人見狀嚇得臉色慘白,急急告饒,說是自己因為太害怕昏了頭,所以才會滿嘴噴糞,胡說八道。

周梟面無表情的說:“柯五,一人一條胳膊.”

“得嘞!”

名喚柯五的男人興奮應道。

“啊——”慘叫聲傳遍了整個地下監牢,衙差們趕緊挎著刀過來檢視情況,卻見牢裡睡覺的睡覺,猜拳的猜拳,好似剛才那兩聲慘叫只是他們的幻覺。

這邊,女人身體一抖,抓著牢門緊張問:“你們聽見了嗎?有人被打了,叫的真慘,是兩個人.”

沒有人回答女人,整個女囚牢裡一片死寂。

女人嘆息一聲,“男人就是一切暴亂的源頭,一定要遠離男人.”

江畔嘴角抽了抽,這姐們兒是哪裡來的這麼多的感慨,看她的談吐也不像是一般的農婦,倒像是富貴人家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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