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個黑衣人的交代,停泊在鹿兒洞的一共有三艘船。

兩條小船都是用來往周邊運送鏡月果和來往人員的,而領頭的就住在最大的那艘商船上。

領頭的是個金髮碧眼的番人,叫約翰,手下有十幾個護衛,其中大部分都是番人,他們體格健壯,武功高強而且幾乎都能聽懂玥國話。

船上的玥國人多是曲桂鎮周邊的小混混,其中絕大部分是獨眼蛇的手下,還有一部分就是像他們這樣的被僱傭的殺手。

*曲桂鎮外。

漫天風雪中,兩匹駿馬從遠處飛馳而來。

“籲~”馬背上的婦人突然勒緊了韁繩,駿馬在雪地上焦躁的踩踏了幾下,終於安靜了下來。

“江老闆?怎麼不走了?”

身後的管曜縮著腦袋問道,鼻涕都凍出來了。

江畔看著遠處的城門,謹慎說:“現在不能過去,那邊一定還有難民.”

想到那些瘋狂的難民,管曜眼中露出了恐懼,“那現在怎麼辦?”

後面一匹白馬緊隨著跟了上來,馬背上的是胡先延和其中一個叫是烈梟的黑衣人。

江畔聞聲朝胡先延看了過去,看到對方滿身的風雪,江畔心情複雜,更多的是疑惑。

當時她已經打定了主意準備一個人來找鄭泰的,可是隨後管曜卻說他對瀘水這邊的情況十分清楚,他願意給江畔帶路。

江畔本不想拖累別人,但是管家兄弟態度堅決,江畔思索再三之後便同意了。

而胡先延原本是去李家送創傷藥的,得知江畔要前往瀘水,轉頭就走了。

可讓江畔沒想到的是,就在她準備出發的時候,胡先延卻騎著馬又回來了,他不像管曜這種毛頭小子,江畔根本不可能勸他,也勸不動。

於是江畔給啼風清理了傷口之後,一行四人便出發了。

江畔承認自己有些卑鄙,明知道此行危險,所以態度堅決地不肯讓老三跟著冒險,可對於管曜和胡先延的陪同卻暗自竊喜,甚至慶幸來的不是自己一個人。

如果說管曜是為了方椿,那麼胡先延呢?他三番兩次的幫她是為了什麼,起初江畔還以為胡先延和原身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可是當她將原身的記憶看了一遍又一遍之後,江畔否定了這個猜測。

原身喜歡斯文秀氣的小白臉,而胡先延雖然算不上特別高大,但是面板黝黑,長相粗獷,根本不是原身的菜。

“胡大哥,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確定要跟著去?”

江畔嚴肅的問道。

胡先延點了點頭,神色不變。

江畔道:“既然這樣,那我們現在就去找鄭捕頭,對了.”

話說著,江畔解下系在馬背上的一個包裹,開啟纏繞的布條之後,裡面赫然是一柄長刀,這是江畔在得知胡先延要一起來的時候,偷偷從商城上買的。

江畔解釋說:“此去危險,這是一把唐刀,送你防身用.”

胡先延有些詫異的接過,當他握住刀柄拔出刀身的時候,清冷的光芒瞬間讓人眼前一亮。

江畔見胡先延小心的撫摸著刀身,素來沒有表情的臉上也露出了欣喜。

見對方喜歡,江畔暗暗鬆了口氣,但還是提醒說:“這刀鋒利的很,胡大哥用的時候一定要小心.”

管曜瞧著,羨慕的不行,“胡大叔,這刀看著厲害得很,回去之後能不能借我玩玩?”

胡先延將刀收回刀鞘中,對於管曜的話好似沒有聽見。

管曜頓時面露尷尬,忙轉移話題說:“江老闆,咱們現在怎麼辦?”

江畔道:“城門口一定會有看守的衙差,現在我們得想辦法聯絡到他們.”

“可外圍都是難民,我們怎麼過去?”

管曜擔憂說。

江畔目光冷凝,沉聲道:“直接過去!”

“什麼?”

管曜難以置信。

下一瞬江畔就用力甩了下韁繩,馬兒在寒風中長嘶一聲,快速往前奔去。

胡先延毫不猶豫追了上去,兩匹駿馬踏著皚皚白雪直奔城門而去。

馬蹄聲很快就驚動了蜷縮在城門外的難民,他們遲鈍而貪婪的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天氣太冷了,已經凍死了不少人,屍體也沒人處理,有些扔在了草叢後面,有些就死在人群堆裡。

小孩子細微的哭聲斷斷續續,老人蹣跚的步伐在雪地裡拖出長長的痕跡。

“有人來了.”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聲。

幾個成年的男人陸陸續續的走到了路中間,隨後女人們也加入進來,他們像是一個個活動的木樁子,硬生生的擋住了江畔前行的路。

江畔緊張的勒住了韁繩,薄唇緊抿,厲聲叱道:“讓開!”

啼風似乎也感覺到緊張的氣氛,不安的跺著蹄子,打著響鼻。

“夫人,給點吃的吧.”

有個婦人伸出滿是凍瘡的胳膊,神情呆滯的喊道。

“夫人,可憐可憐我們吧.”

距離江畔最近的男人,身上只穿了一件短打,腳上是雙草鞋,裸露的腳趾已經血肉模糊了。

“給個活路吧,我們已經三天沒吃過東西了,孩子都已經餓沒了.”

“老爺,給點吃點的吧,求求你了.”

“救救我,救救我吧.”

“......”眼看四周聚集過來的難民越來越多,江畔腦中警鈴大響,就在這時候,眼前白光一閃。

【危險!危險!危險!】江畔心頭大駭,用力拉住韁繩,怒吼道:“滾開!”

話音剛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江畔回頭看去,只見鮮紅的血液飛濺,難民的身體“砰”的一聲倒了下去,雪地上一片猩紅。

胡先延胳膊一震,沾滿血跡的刀刃瞬間變得乾乾淨淨。

江畔如鯁在喉,想要問對方為什麼殺人,但是如今這種情況殺一儆百又的確是最快的方法,她是既得利益者,有什麼資格質問對方。

“別愣著,走啊!”

管曜著急催促道,朝著馬屁股拍了一巴掌。

啼風嘶鳴著往前衝了過去,攔路的難民嚇得慌忙逃竄,有些沒來得及逃走的直接被撞翻。

再也沒有難民敢堵在路上了,江畔也很快就見到了守門的衙差。

說明來意之後,衙差神色莫名的打量著江畔以及江畔身後的胡先延,警惕說:“先在外面等著,我去找鄭哥.”

“這件事情很著急,你讓他儘快出來.”

江畔催促說。

衙差點了點頭,轉身關上了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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