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管家兄弟
微微泛黃的頭髮,異常分明的輪廓,以及那副壯碩的身形,他們不就是鎮上賣包子的那對兄弟嗎?當日那婦人抱著孩子的屍體突然撞牆而死,江畔動了惻隱之心,於是給了賣包子的老闆一些銀子,想著總能幫助一些人,可沒想到再次遇見竟然是在周家村。
“吳二少爺,那兩兄弟也是周家村人?”
江畔疑惑問。
吳斌聞言看去,搖頭說:“不是,他們是鎮上的商人,幾天前剛從楊柳村收小麥過來,原本是打算租用我們村的水碓來著。
可是村裡人不願意,這不,如今鎮上又封了城門,他們回不去,就只能在村裡找了戶人家借住著.”
江畔頓時瞭然,村裡人想要糧食,但是包子鋪的老闆不同意,於是村民們也合力抵制不肯讓包子鋪老闆用水碓了。
“怎麼,江夫人認識?”
吳斌問。
江畔道:“有一面之緣.”
那就是關係一般了,吳斌好心勸道:“他們這事兒不好處理,挺麻煩的,咱們還是別管了,趕緊走吧.”
江畔回頭又看了眼水碓的方向,只見十幾個麻袋堆在地上,村民們試圖去搶,但每一次都被兩兄弟給粗暴的攔了下來。
他們態度這樣強硬,估計挺不了多久了,江畔暗暗嘆道。
到了窯廠,守門的人看到吳斌,喊了聲“二少爺”便給開了門。
遠遠就看到一股黑煙從田埂後面嫋嫋升起,說話的聲音也從那邊傳了過來。
“這窯廠平日都是我大哥在管,雷師傅來的那天剛巧我也在,不然我今天去桃源村還真是有口說不清了.”
吳斌無奈的笑著說道。
話說完,遠處就匆匆走過來一個身材胖碩的男人,旁邊一起過來的是雷良明。
吳斌介紹說:“那就是我大哥吳焱.”
吳焱人還沒走到,笑聲就先傳了過來。
雙方簡單的認識之後,吳焱就要帶江畔過去窯廠那邊看看。
江畔也好奇這古代的窯廠是什麼樣子,於是笑著跟了過去。
得知江畔給父親解了毒,吳焱感激不已,“江夫人您真是我們家的福星啊!”
不僅給他們帶來了生意,還治好了父親的怪病。
江畔謙遜笑道:“福星不敢當,不過吳老闆的身體你們當真要好好注意,這神仙水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啊.”
兩兄弟都保證說一定會照看好父親,絕對不會讓父親再碰那東西。
說話間,江畔感覺到一股熱浪迎面撲來,土窯的炭火味道也從前面湧入了鼻腔。
幾個男人正推著板車往茅棚裡運送黃泥,窯口外面的良叔等人則在往牛車上搬運燒好的磚塊。
雷良明說道:“因為我們是突然過來的,所以窯廠這邊的磚瓦不多,後面還得再來兩趟.”
吳焱點頭,“是的,當時雷師傅說自己還需要跟東家確認,所以並沒有跟我們簽訂單。
如今能拿出來的我們都拿出來了,但是還缺了不少,最早也得等三天後才能全部燒好.”
江畔問雷良明,“時間趕得及嗎?”
雷良明肯定道:“沒問題,絕對來得及.”
“好,既然沒問題,那就先將這些都拉回去吧,三天後你再過來一趟就成.”
江畔笑著說道。
為了保險起見,隨後江畔跟吳焱就簽訂了合約,三天後拿剩下的磚瓦,而江畔也提前支付了三十兩定金。
看著自己還沒來得及焐熱又回到對方手裡的銀子,江畔暗歎一聲,這錢是真不經用。
來的時候一共是六輛車,三輛牛車,三輛推車,回去的時候卻只裝滿了四輛車。
江畔乾脆讓良叔他們將磚塊都分了分,這樣雖然每輛車都沒裝滿,但大家互相平攤著至少能輕鬆一些。
“三天後,我會讓良明過來,剩下的尾款到時候我讓他帶給你們.”
江畔跟吳焱說道。
吳焱體型胖,在窯口站了沒一會兒就熱的滿頭是汗,一邊擦拭一邊笑說:“沒事,到時候讓良明兄弟直接過來就成.”
“江老闆,我送你們吧.”
吳斌說道。
“那就有勞了.”
吳斌和江畔走在前面,良叔等人牽著牛車或者拉著板車跟在後面,因為田埂過不了車子,所以回去的時候就只能走大路,這樣一來就必須經過水碓。
遠遠看著一大群車子正往這邊過來,村民們都不覺停下爭吵,朝著來人看去。
“哥你看,那個領頭的婦人是不是有點眼熟?”
管曜提醒一旁的兄長說道。
管暉微微眯著眼睛看去,半晌點頭結巴說:“是、是她.”
“那麼多磚不會都是她買的吧?真有錢.”
管曜羨慕的說道。
他們為了買這點糧食,家底都被掏空了,如今娘還躺在床上,連藥都吃不起了,而對方竟然還有錢買這麼多磚建房子。
“攔、攔攔攔、攔住、攔住她!”
管暉突然著急喊道。
管曜回頭,頓時氣的大吼一聲,“找死啊你!”
說著一掌將對方推了出去,後面就是水溝,只聽那婦人驚叫一聲,直接栽進了河裡。
管家兄弟也沒管她,而是慌忙去堵被劃破的麻袋。
村民們看到傾瀉而出的糧食,瞬間急紅了眼,互相推搡著去搶地上的糧食。
“你們幹什麼,不許搶!”
管曜著急的呵斥道,朝著最先衝過來的村民一拳揍了過去。
其他村民見狀,非但沒有沒有被恐嚇到,反而激動的高喊:“他們打人,他們還想殺人,不能讓他們留在這裡!”
“把他們趕出去!”
“把他們趕出去!”
其他人紛紛應和,像是瞬間就有了對付管家兄弟的理由,嘴上說著要把人趕走,實際卻是趁著混亂之際搶奪糧食。
雙拳難敵四手,兩兄弟很快就撐不住了,管暉被人偷襲,一扁擔敲中了腦袋,管曜想要去幫他,剛轉身就被人用鋤頭砸中了後背。
“一群狗雜種,我跟你們拼了!”
管曜怒吼一聲,猛地衝過去抱著一個村民往河裡跳了下去。
管暉急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伸著胳膊將糧食緊緊的護在懷裡,身後是村民們不斷的毆打和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