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你無所不能
是啊，這個世界上如果白靈汐不行的話，就楊教授成功的希望最大了。
主要是沒有時間了，南華英就算是要學習救治方法，也來不及了。
可楊教授現在的身體！“老師，可是……可是您的身體……”白靈汐回過神來看著楊教授。
“我可以堅持一下，等我把最關鍵的完全，在交由南華英來！”
楊教授點點頭道。
李教授在一旁咬著牙卻沒有開口勸。
在場的都是學醫的，楊教授的狀態，大家都是知道的。
已經是油盡燈枯了的狀態了，活著都已是艱難，怎麼還能支援手術呢！可此時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楊教授慢慢的走過去，接過白靈汐手裡的手術刀。
他自己的情況，他比其他人更瞭解。
胸口堵得慌，他覺得自己的這輩子，只怕就要到此結束了。
在之前，他偷偷的把剩下的藥全吃了，這樣強制的用藥物吊起的命，不知道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他必須動作要快。
大家都開始準備起來。
白靈汐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發抖的手，強迫自己冷靜。
楊教授拿著手術刀神情鄭重，正準備有所動作，突然，一下子捂住心口，噗嗤一聲吐出了一口血。
手術刀掉落在地上，白靈汐站在楊教授對面，被噴了滿臉滿身的血跡，她呆住！楊教授的面容迅速一片慘白，眸子也帶上了一種死灰色。
楊教授看著白靈汐，帶著一臉的歉意，就這麼直直的往後倒去。
李教授反應過來，趕緊把人接住，這個刻薄了一輩子的老太太，眼淚掉了下來，顯得有些脆弱。
白靈汐也幾步走過去，看著地上躺著呼吸微弱的楊教授。
她蹲了下來，像一隻恐慌無助的小獸，雙眼驚慌的看著楊教授。
“老師！”
聲音帶著顫音。
楊教授渾濁的雙眼看著白靈汐，“白丫頭，真是對不起了，我可能幫不到你了！”
白靈汐不停的搖頭，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宮越辰躺在她後面，老師又要在她眼前面臨死亡！她該怎麼辦！楊教授看著這樣的白靈汐，眼神中帶著幾分心疼。
他努力的伸手，蒼老的手背滿是褶皺，帶著蒼老和死寂。
白靈汐趕緊伸手讓楊教授抓住。
“丫頭，你信我，你沒問題的，不要怕.”
白靈汐一個勁的點頭，搖頭。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什麼，像是走到了死路的困獸。
“白靈汐，你聽著，你是我楊震的學生，你無……所……不能……”說完，楊教授的手便鬆開了。
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還微微皺著眉頭，像是在擔心著白靈汐。
楊教授就這麼十分突然去世了！白靈汐滿臉都是楊教授的血，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
看著李教授大哭出聲，她像是嚇到了，嚇得想要往後退，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南華英看到這一幕，都不知道該怎麼勸。
白靈汐的內心，有些崩潰了。
她確實堅強，她什麼都不在乎，可此時她怕了。
她的老師，離她而去了。
她沒用，她什麼都做不到。
她幫不了老師，她也救不了宮越辰。
白靈汐的眼神裡滿是絕望。
李教授看著白靈汐，她的眼神突然堅毅了起來。
放下了楊教授！楊教授就這麼躺在地上。
白靈汐不斷的後退，不斷的搖頭。
死了！她的老師死了！她的老師說她無所不能，可她什麼都做不到，她沒用，她做不到。
李教授走了過去，朝著白靈汐的臉，狠狠的就是一巴掌。
直接把白靈汐打得歪到了一邊。
南華英趕緊走過去攔住，“請節哀，這也不能怪她啊！”
李教授沒有理會南華英，指著手術檯上的宮越辰，朝著白靈汐喊道。
“白靈汐，你看看，你最愛的人躺在手術檯上，現在只有你能救他了，你振作點！”
白靈汐茫然的看著李教授，滿身都是楊教授的血跡，眼神慌亂不安。
聽了李教授的話，她回頭看了看宮越辰，像是被宮越辰刺痛了眼一樣，趕緊收回視線，依舊搖頭，依舊後退。
“楊震的事，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這樣。
能有你這個徒弟，他不知道多開心呢。
他每次在你面前隨口提的那些高深案例，都是回家專研了好久的，他想把自己學到的所有最好的，都交給你，你是他的學生，他說你無所不能的……”李教授忍不住掉下了眼淚，又堅強的把眼淚擦乾，朝著白靈汐走過去。
“楊震知道自己要死了，他知道這場手術可能會給你帶來危險，他給你準備了很多東西，他說如果你沒有退路的時候，讓我帶你走，去江南的家鄉，讓你餘生安穩，你不能辜負他的期望！”
白靈汐的臉上眼淚和血跡混到一起，悲傷到無法言喻。
最開始她只是算計著答應成為楊教授的學生啊！她只是想救宮越辰，她只是在算計，她沒有一點真心。
可楊教授這個嘴硬心軟的人，卻為了她，離開了一輩子的研究院。
為了她惹上了宮凌雲，被刺激到發病。
為了她計劃後路，為了他終究是死在了手術檯面前。
“你起來！”
李教授強硬的把白靈汐從地上拉了起來。
“他說你是他的學生……你無所不能！”
“無所……不能！”
白靈汐嘴裡喃喃。
倉皇的絕望，捂住的驚慌，慢慢的轉化成平靜的哀傷。
白靈汐朝著楊教授的方向跪著，狠狠的磕了三個頭。
額頭撞得通紅一片。
她卻沒有覺得痛，站了起來，擦乾了臉上的血和淚，眼神變得堅毅起來。
心中默唸著，她無所不能。
白靈汐快速的清理了一下，換了新的手術刀，站到了宮越辰面前。
在南華英的注視下，開始動了。
她的手不抖了，因為老師說她無所不能！她破開了宮越辰的頭顱，看到了宮越辰的鮮血。
就像是她又像前世在傷害宮越辰一樣，可她知道，她不會再傷他，她是在救他。
南華英看著白靈汐冷靜下來，又看著地上已經沒了呼吸的楊教授。
心都跟著抽疼了起來。
他從沒想過，那個白靈汐，那個囂張跋扈的白靈汐。
竟然會是面前這個白靈汐。
這樣的她，會讓人不自覺的想要幫忙。
手術室裡發生的事，外面的人不知道。
宮老爺子控制著外頭，不讓任何人發現宮越辰在裡面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