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當初那個與光影交談的房間，按照那一任皇帝的要求，我們封存了這個房間。
“據說，那一任皇帝生命最後，是進入了這個房間。”
老實說，這房間沒什麼稀奇的，就跟這個地下堡壘裡無數的儲藏室一般。
這些儲藏室內，按照徐文景所說，都是些紙質記載，或者易於儲存的資訊載體。
當初建造明德堂時，沒人能保證無數歲月後，魂導裝置還能繼續完好執行，自然能有多原始就有多原始。
“說出來殿下您不要介意，這麼多年下來，我們不可能放著這麼一個可能有著重大秘密的房間不去管它。
“在日月帝國傳承的幾十萬年間，我們無數次試圖開啟過它，甚至還有幾次將這個房間從明德堂拆出去暴力破開的行為。
“可惜從未損傷這個房間一絲一毫，您現在看到的，是我們歷經嘗試放棄後，復原位置的結果。”
徐文景有些尷尬的說道。
“沒事，可以理解，換我我也不可能忍得住這個好奇心。”
千凝霜倒沒有在乎這些細節上的東西，人嘛，好奇心和作死心永遠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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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十幾萬年不踏入大海一步，不往星空中扔兩顆衛星，已經是日月帝國非常能忍的表現了。
這點細節處真的不值得在意。
“那一任皇帝叫什麼名字？”
“朱輝。”
“朱？”這下千凝霜收回了打量房間的目光，你這姓配上這國名，很難不讓人想歪啊。
“因為朱家已經絕嗣了，他們是最初的明帝國皇室，日月帝國最初的建立者。
“他們絕嗣後，這才輪到我們徐家，這個因聯姻擁有者一部分朱家血脈的家族。
“我們徐家最初只是日月國內的高階貴族之一，經歷過一番政治鬥爭才獲得了皇位，並將之死死握在了手裡。”
說到這裡，徐文景的臉上全是自豪。
千凝霜今天沉默的次數有點多，徐文景明顯搞錯了她的意思，以為她在疑惑為什麼現在皇室和最初的皇室不是一個姓。
但千凝霜也不想糾正了，千仞雪幾人看著徐文景自豪的神情，一樣陷入了沉默。
人家確實有自豪的資格，這皇位又不是常規意義上的皇位，是火坑，是柴薪。
將自己和後人送上祭臺，並且後人一直堅守職責。
而且政治鬥爭也說明了當時這個祭品的位置，爭搶的是多麼激烈。
恍忽之間，千凝霜有種回到了前世的感覺。
——前赴後繼，薪火永燃。
這樣的國家，這樣的民族，幹出弒神的大事，似乎不是那麼奇怪了。
或者說，弒神才是他們該乾的。
“你們比那些原本命運裡的繼承者們，強太多了。”千仞雪由衷的說道。
確實原著裡萬年後的日月帝國，和這些人比起來不止是魂導科技上的差距。
“原本命運？”這下換成了徐文景懵逼了。
“放心，會告訴你們的。
“現在，先讓我們看看這個房間裡有些什麼吧。”千凝霜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放在了不知材質的大門上。
然後體內崩壞能調動。
這個房間本身就被崩壞能改造成了一體，日月帝國能拆開才是怪事。
隨著紫色光芒的波動，大門肉眼可見的消融。
房間內的景象，也第一次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沒有什麼如山的檔案，或者什麼秘寶，它就是個空曠的房間，沒有任何擺設。
可它依舊讓站在大門外的人們陷入了安靜。
——一個身穿鎧甲的老人朝著大門處單膝跪地。
時光在他身上停滯，他依舊虔誠，鎧甲上的傷痕和血跡都彷彿剛刻上的。
千凝霜安撫了下心中的情緒，走進了房間，同時額頭的誓徽開始亮起。
因為那個老人是典型騎士行禮的姿態。
如她所料，老人額頭同樣開始亮起誓徽的光芒。
——真的在十幾萬年前，出現了一個聖騎士。
“您辛苦了，休息一下吧。”接收完誓徽傳遞來的最後資訊，千凝霜在老人的肩膀上拍了拍。
十幾萬年，他本應消散在時光中的，而現在，他真的消散了。
光點開始充斥在整個房間，從身軀到鎧甲，從面板到毛髮，再到頭髮。
老人的一切，都變得虛幻，卻又是那麼的清晰。
他或許真的該休息了，十幾萬年保持一個姿勢，讓靈魂保持那最後一點精神波動，很累的。
千凝霜除了沉默，也做不了什麼別的了，人的靈魂總歸有個限度，十幾萬年下來，早就已經消散了。
那點資訊，已經是老人最後的努力了。
資訊裡只有幾句對話，或許他還想傳達點別的什麼，但時光總是個無情的東西，也或許是什麼別的原因。
畢竟一個盒子似的房間內，還需要作戰，可老人鎧甲上的痕跡和血跡卻又那麼顯眼。
——“您確定需要維持吸收生命力的裝置？”
——“需要，人總是健忘和好奇心過重的生物，這是本能，需要痛苦來告戒後人不要忘記使命，以及不要作死。”
——“還真是一樣的選擇。”
……
怎麼說呢，至少知道了為什麼遮掩裝置裡非要弄個吸收生命力的設定，不是毫無所得。
千凝霜沒有再糾結這個，將目光看向了三面牆壁上隨著老人誓徽亮起的影象，顯然老人可能也知道光靠自己可能傳達會出意外，做了一些後手準備。
正對著大門位置的，是一副影象，一杆騎槍將一頭通體散發著九彩色光暈的巨龍釘死在地面上的影象。
騎槍千凝霜十分熟悉，那是黑淵白花。
而後她轉頭看向了古月娜和古凝秋，果不其然，兩人眼中現在全是不可置信。
“那是龍神吧？”
“是，可你為什麼？”騎槍古月娜當然也認識。
所幸她沒有立即發瘋。
“命運軌跡裡那個龍神你認？”千凝霜沒說話，千仞雪回了古月娜一句。
古月娜閉嘴了，千仞雪的話很明白了，那種命運軌跡裡跟狗一樣的龍神，誰認啊。
第二幅畫倒簡單的多，一副地圖而已，上面四個大字玄天地宮也說明這地圖是哪兒的了。
第三幅是一座空中城市，上面也寫了名字，明都。
但顯然不可能是現在的日月帝國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