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有沒有可能在千仞雪自己已經釋懷了殺父之仇的情況下，比比東也釋懷某些事，兩母女擱置不去談當年的那些事，從而母女和睦呢？
在某些黑手被抓出來之前，不可能。
這點千仞雪現在看得很清楚，因為她們都已經不能再退了。
比比東不可能往後退，因為向武魂殿和千家復仇是她的目標，是她追求了大半輩子的目標。
如果喊句“媽”就能讓她放棄仇恨的話，那她這仇恨也太過兒戲了，那她那感情也太廉價了。
而比比東想毀滅的東西，正是她千仞雪想守護的東西。
這不是比比東和她千仞雪想不想和好的問題，亦或是彼此之間感情的問題。
這是兩個人之間的底線問題，沒有任何迴旋餘地。
除非一方的底線和堅持徹底崩潰，就像命運軌跡裡那般，否則壓根不可能。
而那種如同小丑一般的和解，她千仞雪拒絕！
武魂殿和天使遺脈可以消失，但絕對不能消失在神界手裡，消失在那種渣滓手裡！
所以遲早會有和那個女人對上的一天，無非早晚而已，千仞雪早有準備！
“姐姐，怎麼了嗎？”
身後騎士突然抓住了千仞雪的手，關心的話語傳到了千仞雪耳中。
千仞雪轉身看向了偽裝成護衛騎士的千凝霜，緊緊握住妹妹的手。
“沒事，想法有些亂而已。”
“沒事就好。”
千凝霜鬆了口氣，剛才千仞雪看向武魂城方向時，那臉上的糾結之色，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她大概能猜到千仞雪在想什麼，可這對母女之間的事情，外人是不太好插手的。
她除了支援千仞雪，別的也幫不了千仞雪什麼。
至於為什麼千仞雪帶著面具，千凝霜還能看到她的臉色，只能說，她在勇氣試煉之後，不止開始使用起了崩壞能。
聖劍幽蘭黛爾的七個基礎控制單元之一，勇氣結晶有著能夠持續追蹤特定的能量波段的能力，一個作用於眼睛的能力。
這能力到了鬥羅位面之後，體現出來的能力就不止描述那樣了。
首先就是她現在可以無視對方等級差距和是否隱藏氣息，觀察到每一個人體內的魂力等級和大致武魂強度。
其次就是感知能力以及分辨了，只要她看過且記住了，那麼以後無論那人怎麼改變外形，她總能一眼認出來，因為體內能量改變不了。
同理，無論別人怎麼隱匿，她總能一眼看出來。
分辨就更簡單了，她現在能分辨出一個人體內的能量成分。
比如剛才靈堂內的寧風致，右手上那股迥異於自身魂力的能量，她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她還能認出那是一塊精神屬性的魂骨。
還有就是隱藏在靈堂房頂的劍鬥羅塵心了，明晃晃比所有人都龐大的魂力就蹲在房頂上。
最後就是給了她另一些能力，比如跳過千仞雪的面具遮擋，看到她面具下臉色什麼的……
當然，這些能力可以隨心意來決定使用何種能力，以及使用到何種程度。
不然她一天什麼都不用幹了，估計都在忙著洗眼睛。
並且隨著崩壞能的使用方式熟練起來，她現在還能用這雙眼睛玩點別的花樣，比如幻術、精神攻擊、威懾……
不過無論增加何種手段對於現在的她而言，都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走吧，先回武魂聖殿再說。”千仞雪同樣明白妹妹在擔心什麼，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揚起。
兩姐妹倒也不虞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扯被人看出什麼，她們現在還在天鬥皇城內，周圍除了兩個跟班外，也沒什麼人。
倒是兩個跟班，薩拉斯和呼延震看向千凝霜的目光開始帶上了一絲敬意。
其中薩拉斯是認識千仞雪的，當初竊國計劃再怎麼隱蔽，也不能繞過這位天斗城的紅衣主教，很多地方是需要他幫忙的。
這也是為什麼今天千仞雪一出現在武魂聖殿，薩拉斯就立馬拉上呼延震來給千仞雪撐場子的原因。
他們本以為這次出現一個大供奉的孫女，已經是很嚴重的大事了，沒想到還有一個。
他們一直認為跟在千仞雪身後的就僅僅是一個跟他們類似，從武魂城跟著千仞雪過來的跟班。
可從剛才大小姐的言語中判斷，這位應該就是傳聞中的二小姐了。
不過似乎也不奇怪，姐姐出來辦事，貪玩的妹妹偽裝跟著出來玩，能理解。
“嗯。”千凝霜沒在意身後兩個中老年的目光變化，她和千仞雪一樣，待在天斗城的時間還長著呢，身份是遲早要讓這兩人知道的。
而且按照沃爾特老爺子所說，這兩人也值得信任，薩拉斯是鐵桿的供奉派紅衣主教，呼延震原本是投靠教皇殿的人，在供奉殿幫他突破至封號後，他就成了供奉殿的死忠了。
不過，現在武魂殿內好像也沒什麼教皇派了，除了一個教皇比比東。
她手下的人要麼已經離開跳反了，要麼還在她手下當內鬼。
政令不出教皇殿，大概說的就是這種了。
只是剛走出幾步，千凝霜忽然轉頭看向了從另一條路上進入天鬥皇城的四個人。
除了一個黑色中長髮的少年之外，剩下三個都帶著面具的人。
“二小姐，那兩個走在前面的應該是帶師玉小剛，以及藍霸學院院長柳二龍。
“後面那兩個少年，戴面具那個是帶師玉小剛的親傳弟子唐三，另一個則是藍電雙子星之一的玉天恆。”
跟在身後的薩拉斯順著千凝霜的目光看去，隨即向千凝霜解釋道。
身為武魂殿在天斗城的負責人，類似玉小剛這些算是有點背景的人，薩拉斯都會去調查一下情報和人際關係的。
“其中玉小剛和他的弟子唐三，聽說是在卡美洛遭遇了什麼之後，才開始帶上了面具。
“柳二龍則是前段時間在武魂聖殿得罪了死神冕下，之後才開始帶上面具的。”
看來薩拉斯的情報工作很到位，還會去關心這幾人為什麼帶上了面具。
“有趣。”千凝霜當然不用薩拉斯來介紹這幾個人，除了個柳二龍。
“怎麼了？”千仞雪也在看這幾個人，倒沒什麼情緒波動，遲早要在天斗城看見的幾個人而已。
畢竟嚴格來說，她們兩姐妹出現在天斗城，很大因素就是因為天鑰為了捉弄藍霸一行人而搞出來的鬥魂大賽。
“回去我再跟姐姐你說。”千凝霜轉過了頭，不再去看四個藍霸之人。
這幾個人出現在雪夜大喪上倒也不奇怪，人家再怎麼說身份還是有的，有資格來上柱香。
千凝霜覺得有趣的也不是這個，而是唐三。
她剛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唐三頭上應該是有一塊外附魂骨，而這塊魂骨的來源魂獸，她在星斗森林外見過，還一把火把人家給毀容了。
‘所以，唐三這是殺了他的小舞取骨了？’
唐三對小舞動手千凝霜想得通，畢竟現在應該被帝天狂揍的萬妖王幹了件噁心事。
殺了取骨是屬實沒想到了。
而並應該已經死亡的兔子精，現在在千凝霜擴大的感知中，正在藍霸學院裡活蹦亂跳。
只不過想想這似乎又不奇怪了，唐家媳婦祖傳的靈魂蹦躂可能又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