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木大門背後就是會客大廳,靈木座椅擺放在中間靠內一側。

更為典雅的是不少罕見又嬌嫩的靈草、靈花點綴其中,散發著沁脾的幽香,幽美的壁畫屏風也是一樣不少,宛如閨房。

左右兩側各有一個小一些的房間,一個是儲存室,一個就是玉涯真君煉製傀儡之地。

大廳中兩隻人類少女模樣的傀儡靜立在主座左右,除了沒有生靈氣息,其他生動的和真人無異。

感應到有生靈闖入,它們立即有了動作,攻擊架勢一擺。

還好,許昭玄早一步打出控制口令,中止了傀儡的攻擊舉動,讓它們重新恢復了沉寂。

要不然面對兩隻二階極品傀儡,即便不是以戰鬥見長的輔助型傀儡,也要費一些手腳,已經屬於許家之物,他可捨不得白白浪費了。

而傀儡經歷這般歲月還有能量行動,要麼這兩隻傀儡比較特殊,要麼玉涯真君殘魂重新放入國靈石。

對此,許昭玄剛好知道,心中對兩隻少女傀儡興趣大增。

手指各虛點一下,將兩隻傀儡納入儲物袋,他徑直斜穿過大廳,推開檀木製作成的漆紅木門,進入左邊的一間廂房。

這件廂房只有大廳的一半大小,但看許昭玄的神色,顯得重視無比。

入眼之處,廂房中的陳設物品也是完全值得重視,那一排排木架、展臺上放置著一件件靈物。

泛著的各色靈光,一看就知道儲存的頗為妥善。

即便經歷了千載萬載歲月,蘊含的靈光也沒有太大的流失,而能被一位真君如此看重,絕對都是罕見的珍貴靈物,價值不可估量。

事實也是如此,數百個光團中沒有一件是低於二階層次的靈物,且大部分都是三階及往上。

對於這些寶物,許昭玄只是眼神炙熱的逡巡了一下,就目的非常明顯地踏步來到最裡面的一個玉製半丈玉臺前。

他法訣繁雜掐起,靈光閃爍間一枚枚玄奧的符文浮現,懸飛到玉臺邊沿快速旋轉起來。

禁制靈光像是遇到了莫名的牽引,竟有一絲絲能量流失,往符文匯聚。

等數量達到七七四十九枚時,所有符文驀地以特殊方位沒入玉臺上的禁制光罩中。

隨之,“啪”的一聲,禁制一閃而滅,一枚枚鐫刻有大量靈紋的玉牌顯現而出,分成三堆整齊的放置著。

這些玉牌上正面分別刻著修真古字甲、乙、丙,背面對應著一幅幅不一樣的山水圖案。

“四十一姑,還有諸位長輩,這些玉牌都是前往秘境各處地界的通行令牌.”

許昭玄伸手一撫,一張獸皮製作成的精良輿圖展開,指著上面的一些圖繪道:“不同的玉牌進入不同的禁止,上面都有標註.”

“四個紅色標記指出的是禁區,千萬不要去觸碰那裡的禁制,不然碧水麟龜出手也救不了你們.”

“或許等禁制再減弱一些,且守平老祖成為三階上品陣法師,我們才可以覬覦一、二.”

話語之時,他的神色無比的嚴肅,身為晚輩還用警告的語氣,可想而知其中的兇險。

四個地方分別是第一高峰玉涯峰,一片死氣的灰燼森林,凶煞之氣沖天的沉煞谷,以及瘴氣熏天的惡澤地。

玉涯峰居中,其餘三處地界成三芒星狀將玉涯峰包圍。

“連小離都沒有生還的可能.”

玉臉立變鄭重,許千燕若有所思的道:“難道這幾處和玉涯真君的‘復生’有關,不然不會經過成千上萬年陣法禁制的威力還有這麼大?”

其餘四位族人聽到兩人這麼一說,也是凝重無比的看向許昭玄,想要了解清楚其中的緣由,不至於頭鐵的往裡闖。

“大機率是,那殘魂雖沒有相關的記憶,但對這四處地方都忌憚不已,只敢破壞其他地方來打斷玉涯真君主魂的佈局.”

許昭玄也不是太明確,只知道那神魂少女對這一段記憶極為模糊,一股無端的恐懼纏繞著靈魂,諱莫如深。

因此,他特意將這四處地界設定成禁地,不讓族人們涉足。

“這樣的話還是慎重一點好,只要玉涯真君無法‘復生’,那裡的一切遲早是我許家的.”

聽族侄這麼一說,許千燕瞭然的點點頭,而後當即拍板道:“昭玄還是修養為主,我們五人各自帶領一位暗衛將秘境中的靈物儘快轉移,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靈物以珍貴和易轉移的優先,成熟的靈值無需多說,那些沒有到達年份的,珍貴的就由昭玄來移栽,價值低的還是留在秘境中,可以適當的灑下一些種子栽種下去.”

“至於其他,一切按照先前的計劃執行,有什麼變故立即用傳音符聯絡.”

“可.”

許瑞實幾人覺得許千燕的安排沒有問題,先後應下,各自從玉臺上拿起一份甲、乙、丙通行令牌就一個閃身出了大殿。

······三息時間,廂房中只剩下許昭玄姑侄倆,目光一一在一件件靈物上流連著。

“說吧,還有什麼事讓你這麼慎重.”

許千燕眸光沒有轉移,玉唇顫動間問出心中的疑惑。

“四十一姑還真是料事如神,小子的這點微末伎倆瞞不過你.”

作苦笑一下,許昭玄神色快速一整,對著廂房的四面牆壁連點幾下,開啟禁制後才放心的說道:“是有了不得的事,請容我賣個關子.”

沒有在意四十一姑翻的白眼,他先是繞著玉臺轉了一圈,而後在玉臺的後面一處尋常的地方有韻律地敲擊了四下。

“咔嚓~”像是觸動了機關,玉臺的地下傳出一陣碰撞摩擦的聲音,一側彈出一塊更加精緻的玉牌,被早有準備的許昭玄給接住。

玉牌上只寫著篆體“玉涯”二字,再無刻痕。

同時,整個玉臺也隨之往一邊移動起來,地面露出一條縫隙後慢慢擴大。

“四階禁神玉,還真是奢侈,也只有修仙技藝傍身的真君才有那麼大財力.”

見狀,許千燕可人的咂舌了一下,才撫了撫衣襬,不慌不忙地蓮步跟著許昭玄進入密道。

對於突然出現的密道,她的心底還是驚疑了一下,要不是極為信任自家侄子,定不會冒險進入,只有讓家族暗衛來探路才是最佳的選擇。

走在前面的許昭玄覺察到四十一姑信任的舉動,心底快速的跳動了幾下,那是被族人信任的激動。

他可是被奪舍過的,即便有著手段證實沒有被奪舍,其中也有著很多不確定。

族人能給予信任,可想而知有多麼不易。

畢竟父子反目、兄弟手足相殘的事例在以追求長生大道為最終目標的的修仙界比比皆是,一切的人性在利益面前都是經受不住考驗的。

念頭閃過,許昭玄壓抑住這些心緒,沿著白濛濛的通道向前帶路。

通道是一尺五高臺階向下延伸,周遭的白色禁神玉隔絕了神識的探查,有一股清涼感觸碰著體表。

大概行進了二百七、八十丈左右,眼前出現了一個被禁制籠罩的石室,光暈陣陣。

同樣打入數道法訣,禁制靈光一閃後關閉,顯現出一個萬丈大小、五十丈高的巨大圓廳。

兩人先後步入其中,滿臉震驚的看著被一一巨大禁制籠罩的靈物,毫不掩飾,任由身軀不住的興奮顫動。

他們的表現還算是好的,這些靈物擺在眼前,哪怕是金丹真人也會沒有形象的手舞足蹈起來。

能有這般剋制,也算是有一顆大心臟了,心性頗佳。

良久,兩人才安撫下劇烈跳動的心臟,默契的對視一眼,露出會心的笑意。

“昭玄,有了這些傀儡,家族的一些步伐或許可以邁得大一些.”

許千燕咬了咬玉唇,依舊帶著一絲顫音的道。

沒有第一時間回應,許昭玄的目光閃爍不定,認真的考慮了好一會兒才沉聲道:“四十一姑,在家族高階戰力不足的情況下,我看大方向上還是按照既定計劃發展為好.”

許千燕聽到族侄的反對,俏臉有了僵硬。

但她很快眸光恢復了清明,難得露出一絲羞臊:“你說的在理,實力不配巨財而又高調,屬實是取死之道,是我被三階、四階傀儡給迷惑了心智.”

“傀儡到底只是傀儡,沒有同階生靈來得強大和自主,在沒有相應修為修士的操縱下,更是難發揮真正的實力.”

話畢,她有些緋紅的俏臉重新恢復到了晶瑩。

“四十一姑也是一心想要壯大家族,才會有這種迫切的想法.”

許昭玄見她恢復了冷靜,心底微鬆了一口氣同時,感同身受的安慰了一句。

一隻用礦石煉製的人形四階中品傀儡,一隻怨鼬族的四階下品傀儡,十九隻各種三階上、極品傀儡,將整個圓廳幾乎佔滿,只留下一些過道。

見此一幕,是個築基修士都無法保持平和的心緒,能極快的調整過來,剋制力已是極為強大了,難能可貴。

他能這麼快鎮定下來,也是先知訊息,後見實物的緣故。

當時從玉涯真君殘魂中得知這些秘境中的訊息,巨大的衝擊讓他的神情流露可沒有現在這麼鎮定。

簡直是不堪入目,不堪回首啊!“你剛才說大方向不變,難道有什麼其他想法?”

許千燕回了一個感激的眼神,而後眼珠一轉,饒有興趣的問道。

“是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等我有了詳細的計劃,再和你好好探討一下.”

覺得還不是時候,許昭玄並沒有立即說出,一邊伸手向前引了一下,一邊開口繼續道:“四十一姑,你不會以為一位擁有秘境的四階傀儡師,其身價只有這些吧.”

“哦?”

許千燕詫異了一下,目光立即掃向圓廳的周遭,最後落在一處角落。

不用許昭玄在前面引路,她就先行向那處角落走去,在細微的腳步聲中來到一個不一樣的禁制光幕前。

透過禁制光幕,可以隱約看到一個特殊靈木製成的木架,上面擺放著不少東西。

不用吩咐,後一步到的許昭玄一拋之前拿到的玉牌,咒語念出之際,玉牌上的“玉涯”二字彷彿活物一樣活絡起來,幻化成一串晦澀的靈紋飛射入禁制靈光中。

“嘩啦”聲不斷,禁止靈光從頂部像流水般向下淌下,沒入青石地板。

“這是?”

許千燕眼神一定,看到一個個玉瓶、玉匣,靈光各異的儲物戒,一層層壘好的上品靈石,被鎖靈禁止籠罩、散逸著更加濃烈靈光的靈石,震驚的說不上話來。

“這裡的靈物才是大頭,才能體現一位四階極品傀儡師的真正身價.”

不自覺的嘴角揚起,許昭玄語氣幽幽的回道:“霧樾桃芝,天風神丹,盜月石,結金丹,化嬰丹,極品靈石,五行寶典,摘月秘術,空暝石,凝空神玉,七彩神凝沚,各種規格的儲物戒···”一樣一樣靈物報出,每出口一次都讓人為之巨顫。

這些靈物流落到外界,每一件都會讓修士瘋狂,免不了引起一場血腥殺戮。

而圓廳中的所有一切,包括秘境中大部分地方的其與靈物,其實都是玉涯真君為自己“復生”後準備的,只是沒有機會用上罷了。

靈物由於放置的時間過長,即便有著禁制、高階玉匣玉瓶等手段儲存,也難免出現靈物功效打折的情況。

但至少還保留有七、八成,在數量足夠多的情況下,這些都不是問題。

對於一個小家族的許氏來說,能得到這些靈物已是潑天大幸了,嫌棄?那是根本不存在的。

至於玉涯真君為何不用所有的身價購置一份破鏡靈物搏一把,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反正許昭玄沒有從殘魂中得知相應的訊息,或許道君的突破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亦或有什麼其餘隱情。

“可以了,你還是直接將靈物的完整目錄給我算了.”

許千燕終究承受不住誘惑的斷斷積壓,不顧形象地白了一眼,沒好氣的喝令了一句。

這種靈物的衝擊最讓人難熬,還不如來個痛快一點,即便心臟興奮到驟停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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